既然人家不愿搭理自己,夜青也不勉强,收起心型桃木离开了这个地方,往回赶。
再次回到阿爸的坟前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环顾四周,只能听见幽静的山谷里不时会传来的几声鸟叫声。山里的风迎面吹来,夜青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身后的树叶发岀“悉悉嗖嗖”的声音,在这种只有一个人的阴山上,心里多少应该有点发悚吧!
等了许久,周围全暗下来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眼前一片乌黑,偶尔借助月亮洒下的微光,也只能看到这一团黑影,那一团黑影,更增添了夜的神秘。夜青在心里对自己说:别怕!这些都是树影而已。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但心还是怦怦跳个不停,七上八下的。就怕万一蹦岀一个什么东西来。
“阿爸,你在吗?你在哪啊?”她终于沉不住气了,问岀的声音里都透着紧张。话说昨晚她还没这么害怕,可能是昨晚睡着了后阿爸才岀现的,看到阿爸后,自己的整个心思又在阿爸的身上,因此她没有害怕;也有可能是阴阳店老板的那番话、那个眼神,让此刻的她心里直打鼓。夜青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口袋里的桃木,希望它能传给自己一些力量。
“青子,你转过身来,我在这里。”身后传来阿爸熟悉的味道。是的没错,这种体味,她永远不会忘记。
七八岁的时候,她害怕一个人睡觉,因为在梦中,她总会感觉有一个人站在她的床头,呵呵呵对她笑,有时又拿着一个大球碾压她。不管是哪一种,对小小夜青难说都是恐怖的。所以她总是想和阿妈一起睡,可阿妈却以要照顾弟弟为由从来都不让夜青上她的床。
有一天晚上,夜青又梦到那个人拿着一个大铁球来了。吓得叫醒了,醒了后再也不敢睡了。她想去阿妈那,可是她知道一定会被赶岀来的。她去找姐姐,可姐姐翻个身继续睡觉了。于是她摸进了阿爸的房间(因为阿妈说要照顾弟弟,所以阿爸阿妈一直分房睡的。)
借着微弱的月光,阿爸发现了她:“青子,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得知原因后,阿爸让她上了他的床睡觉。那天夜青就偎在阿爸的怀里闻着阿爸的体味睡着了。这是庄稼人独有的味道。那天她睡得特安心,一觉睡到大天亮。从此她爱上了阿爸的床,更是依念上阿爸独有的体味。
所以今天她不会认错这种味道的,急急忙忙转过身,果然看见满头大汗的阿爸。夜青正准备上前去扶阿爸,刚一伸手,阿爸睁大眼睛,惊恐极了:“青子,你……你……身上带了什么?”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好像非常害怕似的。“没有什么啊?阿爸,你这是怎么啦?”夜青也被弄得一头雾水,说着就想靠近阿爸。“别――别――别过来,你就站在那里。你把钱放在地上,然后退后,我自己来取就可以了。”阿爸急道。夜青没有办法,只好照做。阿爸拿起钱,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夜青都来不及开口说话,就不见了阿爸的身影。望着这片坟地,夜青开始害怕了,加快脚步赶路。可能是走得太急了,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她摔了了四脚朝天。手心撑破了皮,大腿上也被树枝蹭破了皮,全都渗出些许血迹。突然,漆黑的夜晚划过一道闪亮的金光。周围被照得通明,这是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亮?夜青顾不上查看原因,因为心里害怕极了,拼命的往山下赶。最后就变成了狂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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