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冥府门殿,通过一段长长的铁链锁桥,便是冥府大殿了,殿堂上两侧列有阴兵把守,不像炼狱石殿一般空空荡荡,想及此,晏风心里一阵苦水,要不是辟辞那个走后门的软玩意儿,这冥府大殿的主人可就是他了!
行至大殿内央,冥阳君便看见了上殿的阎主辟辞。他一身墨色玄袍,发冠高高竖起,仅额前两侧留有两缕细发,近看他的五官,眼尾斜挑,眼睛是闭着的,这让他欣长的睫毛一览无余,鼻梁挺拔,嘴唇上浅薄下丰润,难得的好看。此时阎主正半倾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靠于殿坐的一侧小憩,没有发现殿下来了的冥阳君和青炎君。青炎君没有再迈步上前,冥阳君也止步于此,两人皆站在殿中央,客气的拱手行礼道:“上狱界青炎君晏风拜会阎主。”“下狱界冥阳君子熠拜会阎主。”
殿上之人稍显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看清殿下之人,尤其是看见殿下那穿着灰色宽袍之人,眉间轻动,眼底有惊疑之色,但嘴角确是轻轻一勾,稍纵即逝。
“我当是谁,原来是炼狱界两上下君主,客气了。”他整了整衣袍,起身走到了那两人面前,一脸笑意盈盈。
冥阳君与青炎君负手而立,青炎君自打阎主下殿,就不正眼瞧他,但又不能明表现出他对眼前之人的讨厌,所以只能半垂着眼睑,嘴上以他最客气的话语道:“今日到此冥府,是有一事需阎主帮忙,还望阎主莫要怪罪我二人不请自来之唐突。”
冥阳君在一旁看着,注意到阎主的眼神一直放在青炎君身上,自己也不能贸然插话,于是噤声观之。阎主看着青炎君,突然唇角一勾,笑说道:“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何事?”
青炎君这回倒是抬起了头,看着辟辞,简言道:“借生死簿一观。”
辟辞眼底的笑色褪去,双手背于身后,正色道:“你可知,此乃天机之密,岂容你随意观之。”说罢,他又瞥了眼旁边的冥阳君,说道:“二位想必是为同一事而来?”
青炎君还想说些什么,但冥阳君已先一步道:“阎主慧眼如炬,还请阎主通融。”
辟辞宽袖一甩,背过身子厉声道:“既如此,二位请回,我所主之责不允我干此等事。”
冥阳君道:“我们自知阎主之难处,但还请阎主帮之。”
辟辞还是背身而立,没有说话。
晏风见辟辞如此傲人之态,没好气的哼声道:“难处?他不是挺有后门的么,还能怕这点小事!”
冥阳君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可惜青炎君并没有收敛之意,反而道:“不就是一生死簿么,我们只是一观,又不做什么,能有什么!不想帮就直说,何必摆出一副不得已之态!博取理解!”
辟辞转过身,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怒意,上前一步直逼向晏风,晏风一个反应不及,看着近在咫尺的辟辞,他本能的想退却一步,可一想,这样自己也显得太怂了,倒像是怕他似的。于是晏风下巴一扬,眼色轻佻,回瞪辟辞。
辟辞比晏风高过一肩头,晏风仰着头,才能看清辟辞。一旁的冥阳君感觉有点不对,看阎主确实是动怒了,可这怒气中好像还隐带着一些其他的情愫,是什么,冥阳君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忙上前道:“阎主还请息怒,生死簿既然不能借我们一观,那烦请阎主帮我们在生死簿上查一人。”
辟辞听到冥阳君的声音,才将自己那周身的怒火收了收,意识到自己离晏风距离太近,才后退了一步,沉声道:“何人?”
冥阳君忙道:“织梦。”
辟辞听到名字,眼神疑惑的投向冥阳君,又看了眼他眼前的晏风,可能是刚才他看自己时仰着头,脖子有些酸,这会儿正揉着自己的脖子呢!辟辞突然觉得好笑,眼中笑意划过,仅一瞬就消失不见。
一直在旁边看阎主神色的冥阳君却看到了这细微之处,冥阳君眉间一拧,他好像知道刚才那怒火中夹带着的情愫是什么了。
晏风见辟辞又看向了他,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啊!生死簿不能让我们看,你自个儿看总可以吧!”末了,自己心里还补了一句,“软玩意儿!”
辟辞没说话,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衣袖轻轻一挥,他面前便呈现出了通体透亮的白色书典,是生死簿。上面密密麻麻刻了好多的名字,辟辞闭眸,眉间一点朱砂显现,白色书典亮光又增,与此同时页数开始迅速翻转,快的让人看不清,只一会儿,等冥阳君与晏风回神时,书典已被辟辞收回。
青炎君晏风看向辟辞,冥阳君也是期待着,但辟辞摇了摇头。意思在显然不过。书典里没有织梦这个名字。
冥阳君与青炎君晏风对视一眼,冥阳君道:“多谢阎主,告辞。”
冥阳君转身已走,青炎君还站在原地,他杵了会儿,还是说道:“多谢,告辞。”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感谢地意味。
看着消失的灰色身影,辟辞唇角勾了勾,低声自语道:“死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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