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

方慧娟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自责道:“都怪我那晚发烧，吃了药就睡下了，都没注意到他们父女俩……呜呜，我真是……都是我不好。”

水晶努力安慰着她的情绪，让她好好回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

方慧娟道:“那天一早，娇娇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就让我和她们的老师请了病假，她吃了药就在房间里睡觉。我中午的时候，还熬了粥给她喝，她喝完又吃了一副药，然后说要休息，就让我不要去打扰她。下午的时候，强子说他要加班，会晚点回来，让我不要等他，然后我就去睡了。”

“没想到……”她低头哽咽道，“我就算再难受也该去看看的……呜呜。”

“节哀顺变……”水晶见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心又软了。不过，她还是得继续调查。

“在这之前，他们有过异于平常的表现吗？”水晶问。

“倒没有，只是上个星期四阿娇下晚自习的时候，晕倒在十字路口。”方慧娟回忆道。

“那时我等了好半天，没见阿娇回来，我去找，却看见她倒在路口。我还，打电话给她爸爸，让他把阿娇背回来的。”

说着，她身体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水晶看她的样子，柔弱又可怜，她实在询问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自己的心会跟着这孱弱的女人一起动摇的。

“你注意身体，不要伤心过度了，我改日会再来探访。”水晶收拾起记录本，她今天的心很乱，这趟查访可谓一无所获。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只有断成一截截的扑朔迷离的线索，连接起来会很困难。

“警官，我送你吧。”方慧娟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要送她。

“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水晶摆摆手劝道。走到玄关时，鞋柜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只露出一个角。她觉得眼熟。

可直到她回到家，也没有想起那是什么。虽然很无关紧要，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鞋柜底下放着那东西很不正常。

这几天警局里很忙，人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一个会在椅子上坐下超过半小时。

“这件案子对外要做好保密工作，这小城里的人还是有点封建迷信的。”王局对着李建吩咐道，“还有，市局对这案子比较重视，牵扯到了整个城市治安的。两条人命没得不明不白，你也知道后果……”

“放心吧，我从事这行十多年，对于这种案子不说敢十分肯定，也是有信心的。”

“好，这案子就由你们小组负责。”王局点点头，“水晶这丫头别的都好，就是心有点软，你得好好帮她改造一下啊！”

“包在我身上了，要知道，我老李可是出了名的心如磐石。”李建笑着说，“就算心软成了豆腐脑，我也能让她变成子弹都穿不破的铁板心。”

“嗯。”王局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文件夹，“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顺便也把这老案子给……”

“诶，这难道是？”李建眼睛瞪了瞪，有点讶异，十几年前的案子了还在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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