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是多久?
新月在被奇拉比杀死时,依旧在思考这问题。
再次醒来,她回到了那个阴暗难闻的地牢。
她被丢在地上,一抬眼就看到阿飞站在不远处和白绝商量着什么。见她醒了,两人朝她走来,只剩下半边的白绝笑眯眯开口道:“我把你从那边捞回了。”
她脑子还有些断片,双手被反绑的不适让她下意识挣扎几下,白绝见状问阿飞:“要把她放开吗?”
“怎么可能。”
“哎……可在鬼鲛躲进鲛肌之前,我还答应了他会照顾好这家伙来着。”绝耸肩,“算了,就这样吧。”
新月如梦初醒,声音嘶哑地问:“鬼鲛呢?”
“去云隐卧底了。”
得到阿飞的回答,新月觉得心脏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低头发现奇拉比给她开的口子恰好在心脏附近。她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其他东西在作痛:“你们的目的达成了,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抓回来……”
“谁知道你会不会跑去其他地方散播你半真半假的预言,搅乱我的计划。”
“都是半真半假的东西了,你居然还会不放心。胆子真够小啊。”
“哼,随你怎么说吧。”阿飞完全不吃她这套,“我说过了,我的计划不允许有差池。原本鬼鲛带着你去我就不乐意,果然前后耽误了这么久,但幸好最后目标还是达到了。”
新月仿佛要咬他一口般挣扎起来,滑稽的样子像条搁浅的鱼,很快因为扯动伤口又蜷缩起来。
“脆弱的东西。”阿飞笑了声,“你那自愈的能力看来也不好使,睡了一天那个窟窿也没见合上。”
他看新月别过头根本不搭理自己,也没生气,向白绝说了声“看好她”后转身离开了。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新月觉得浑身发痛,过度饥饿让她反倒想吐,不由得曲起身体,虚弱地开口问绝:“你们会把我关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那就要看斑了。”绝想了想,“说不定关一辈子呢。”
新月瞪大了眼睛。
她不记得绝之后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因为满腹心事而胸闷气短。最后,绝看她没什么生息的模样似乎也觉得无趣,退到一边自己干起了事。
新月孤零零躺在那里。冰冷的地板被她捂热很久了,可她开始逐渐感受不到温热,取而代之的是爬满全身的寒意。起初她还能独立思考一些事,比如怎么逃出去,逐渐的,她的脑子开始很难运作,就像眼睛扫着书籍的每一行,可偏偏一个字她都没看进去。
新月记不清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脑子和泥潭一样。绝偶尔会在门口看看她,但从没进来过,只是确定着她还在里面,也不关心她死活——大概是觉得新月死不了,也逃不走。
腹部的伤口一直有血流出,一开始新月还试着翻身排遣疼痛,后来身体因为被捆绑而血流缓慢,逐渐僵硬麻痹。加上失血过多,她开始看到眼前闪烁的黑白噪点,像花屏的老电视机。
漆黑的地下让新月没有了时间观念,她无事可做,只能醒着发呆。后来,她变成偶尔醒着,大部分时候睡着,或者说意识不清着。浑浑噩噩间新月开始出现耳鸣,尖锐的像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让她痛苦呻吟。
绝进来过一次,把一个包子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吃,但许久没有喝水的人根本不想看到这干巴巴的东西,新月想向他要水喝,可长时间的脱水让她连话都说不出。
绝看她不吃,也就不再理会,把包子往地上一放便转身走了。
新月目光涣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包子,觉得自己是只丧家犬。
脑子勉强运转着,她在快要失去意识前,想起四年前在波之国时自己身重剧毒,鼬和鬼鲛带着她在一间废庙里过夜。隔天起来,鬼鲛不知从哪里带回来几个豆沙包,她一边哭一边吃完。
她不知道时隔这么久,当时那个本就破烂不堪的庙是否已被拆除重建,也记不清那个豆沙包是什么味道,就连当时同行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她身边。
一切都像雪泥鸿爪般转瞬即逝、忽然而已。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第一次真真切切觉得自己快死了。
死了以后,我会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他们吗?会不会穿越回现实?又或者两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她无端地乱想着。每过一秒,生命就在流失一分,这种感觉从未如此清晰过。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你这家伙是……封印七尾时在雨隐……等等,不——!”
白绝的惨叫让精疲力竭的新月挣扎着打开双眼,看到一个身影朝她小跑过来。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否则怎么会看到在霭瘴森林第一次遇到见一的画面。
“新月……新月!”
对方在喊她,她若有若无地回了声,合上眼的那一刻还忍不住在想:
早知道就应该好好和鬼鲛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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