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房。”
听到蝎的话,新月有些诧异,直到他们拿了钥匙走出一段,她才姗姗开口:“还有人要来住店吗?”
“什么意思?”
“你不是开了两间房?”
没比自己高多少的红发少年回头,同样诧异地看着自己:“你住露天?”
新月反应了很久。看看单独放到她手里的钥匙,又看看蝎手里的另一把钥匙,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和迪达拉一个房间,她一个人单独一间。
长久以来还没有过这个待遇的新月觉得有点稀奇。虽然在鬼之国的时候,她一个人住过那么一个晚上,当时是蝎为了让她安静疗伤,结果第二天醒了伤就好了,于是那两人又住了回来。
“真的假的?我一个人住?”
站在对面房门口的蝎回头看着新月,那个眼神好像在看地上忽然出现的新鲜狗屎:“男女有别。”
她腹诽着都一起睡这么久了,这会儿忽然瞎考究什么男女有别。但大概是因为蝎今天是用本体现身,新月又觉得他说的所有话都有道理,怎么看他都顺眼的不行,甚至开始反过来操心蝎和迪达拉了:“你们不用监视我?”
蝎头也不回跨进房间:“你跑不了。”
迪达拉表情真挚地补充:“你要是一个人害怕也可以过来哦。”
关上门后的新月倚在门上,环顾窄小的客房。很标准的日式风格,榻榻米平铺在空荡荡的房间,四周的墙泛着浅浅的灰色,像极了还没重新装修前自己的小房间。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心情,喊道:
“好耶!起飞——!”
但喊完又一把捂住了嘴,生怕被隔壁的蝎听到后剥夺自己的独居权。
虽然但是,太爽了吧!蝎居然会给我一个人开一间房,怎么回事,良心发现了?而且……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自从完成了角都给他们的任务之后,蝎几乎都是用本体行动。漂亮小哥每天晃悠在她面前,新月感觉自己的眼睛这辈子都没这么舒服过,视力都快因为饱受美颜洗礼回归出厂设置2.0。
而且蝎真的好漂亮啊……
难道他不走蛇蝎美人风了,开始改行走人美心善风了吗。
新月得瑟地哼着歌在房间里转了个圈,跑去大开窗户,深吸一口被夜色笼罩的新鲜空气。可惜这家店地处乡村,窗外的景色煞风景得很,只有几棵高树耸立外头,零星月光照过树叶的缝隙。
她倒是想学习一下古人随遇而安的心态欣赏一下这夜景,但她的主观审美又让她实在欣赏不了。甚至最后树上的蝉鸣声太吵,加上时间也晚了,新月悻悻关了窗躺进被褥,准备睡觉。
从小一个人睡到大的新月,是真的不喜欢睡觉时边上有人,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导致来到这个世界半年还多,她几乎没一个晚上能睡得踏实。但她又不敢提出一个人睡的要求,毕竟自己作为被监视对象,晓的人肯定不会同意。
长期以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个人、睡个好觉。终于,她的梦想要在今天实现了!
新月都计划好了,今天要早早睡,睡他妈十二个小时,一觉睡到明天中午,然后让迪达拉带她干饭,吃他个十条一万两千円的现杀鳗鱼!
这几天任务实在频繁,加上刚刚见到角都带给她的心灵冲击,让她颇为身心俱疲。
原本新月以为自己可以沾枕就睡,却不想辗转反侧半天都没睡着。
睡眠障碍的人普遍有个心理,那就是越是急着睡着,越是睡不着。睡不着了以后便开始担心,现在睡不着一定会影响明天的精神,逼着自己赶紧睡,于是更睡不着。
现在的新月就面临着这个问题。
她翻来翻去半天,越翻越烦,越烦越翻。原本还因为疲惫而头重脚轻,这会儿就连意识都慢慢清醒了许多。
她感觉自己再多翻几下,应该能爬起来无障碍刷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了。
大概因为平时睡觉都有人在边上,时间久了她反而逐渐习惯——不喜欢有人在边上不代表不会习惯——她甚至经常觉得很有安全感。
毕竟那是两个S级叛忍睡边上啊,哪怕她睡着的时候宇智波斑复活了,那两人都能扛个几秒供她成功逃命了。
外面风声簌簌,鸟叫不绝,几棵高树的影子被风吹动着晃在窗上。她一晃眼,甚至把直射进来的月光看成了人眼的反光,忍不住哆嗦一下,朝被子里缩了缩。
外面不会站了个什么x隐村忍者在偷窥我吧……
新月喜欢恐怖片,但她只追求“可控的恐惧”,鬼片的鬼又不会从屏幕里爬出来,可是现实生活中这种“不可控的恐惧”她是真的接受无能——谁知道会不会下一秒睁眼眼前就有一双红眼睛也在盯着自己啊!
猫头鹰在树梢咕咕长鸣,像个腐朽的老人用断了的牙啃食玉米。新月觉得那个声音好像越叫越近,下一秒就要贴到她耳边了。
“猫头哥,鹰哥,头哥……别这么吓人啊……”
她紧闭着眼,想用碎碎念来驱赶惧意。忽然,身后的窗被风猛然吹开了。随着窗砸到墙上发出“砰”一声巨响,年轻的少女也“挖槽”一声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狗日的真活见鬼了!早知道还不如睡一个屋里啊!
蝎发现新月最近总是打哈欠。
一开始他还会啐她打哈欠的声音烦人,新月敲敲他绯流琥的外壳回嘴“傀儡睡得少,你这是躺在里面说话不腰疼”。
后来赶路途中,新月在迪达拉的粘土鸟上睡着了。
蝎把她喊起来骂她懒。新月迷迷糊糊的好像都没醒,带着起床气,难得不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嗔道:“谁让每天晚上都和你们一起睡啊,你们在边上我睡不着。”说完又眯了过去。
“为什么我们在她边上她睡不着?” 边上的迪达拉问,“有人在边上守夜不是会睡得更踏实吗。嗯。”
“你再长大几岁就知道了。”蝎淡然,发现迪达拉盯着自己的脸看,就有些不悦地回看过去,“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只是旦那你用这个身体说出这种话,感觉怪怪的。嗯。”迪达拉打量着蝎,眼神里充满了新鲜感,“明明长得和我差不多大,却说什么‘你再长大几岁就知道了’……你最近怎么不用你那个很丑的傀儡了,绯什么的,嗯?”
“绯流琥。”
“对对,绯琥珀,那个才比较符合你的年龄,嗯。”
“是绯流琥。”蝎斥道,“不懂艺术的小鬼。”
当时迪达拉应该还和他争执了什么,以至于声音太大,新月被吵醒了。这次醒来倒没起床气了,又是平时“乖乖后辈”的形象,眼神里还透露着一丝对他们忽然起争执的迷茫。人都没醒透,嘴巴却已经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开始劝架。
“两位前辈别吵架嘛,多伤和气啊——哈欠。”
“蝎前辈,今天晚上要不然还是住一个房间吧——哈欠。”
新月捂着嘴,打了个和当时差不多的哈欠。
蝎看着她的黑眼圈,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
“就,给组织省点经费嘛,你们赚钱也不容易……”我不能说在这世界一个人睡好恐怖吧……太丢脸了。
蝎两根细眉微蹙,正想着回答什么,迪达拉却先一步开口了:“不是你说和我们一起睡不着吗,嗯。”
新月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你等会儿就把房间退了。”迪达拉想回答,蝎却抢先开口,语气甚至有些急切。待前句说完,他的语速才放缓回来,“正好把你的房钱留来给我买零件……”
“为什么不是给我买起爆粘土啊,嗯。”
新月愣怔地看着红发少年。
难道是蝎……?
注意到对方炙热眼神的蝎回头:“还有什么事?”
新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至于笑得过于明显:“不,没什么,我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前辈你真是……嗯,人美心善。”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个评价只适用于你显露本体的时候,希望你继续保持哦。”
蝎冷哼一声:“肤浅的东西。”
但他骂完又起前不久新月说的那句话。
‘你一直让我看绯流琥,我就很审美疲劳……蝎前辈,你本体这么养眼,就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嘛。’
他顿时又觉得,自己大概也是个“肤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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