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捂住了嘴巴的新月大力挣扎着要推开角都,男人弓起膝盖朝她的小腹狠狠顶了一下,疼痛让少女晃神,双手软下的瞬间被角都一把抓住按过头顶。她如今只能用一双写满惊恐的眼睛看着角都,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里,高大男人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恐怖。
“我们花了一周时间才找到你。”
角都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砸在新月心脏上。
男人几乎整个人压到了新月身上,他身上不知何处染上的铜臭味像利刃般割着少女的经脉,让她全身发软。如果不是手被紧紧按住,新月这会儿应该已经给角都跪下了。
“这句话……你难道真的信了?”
听到这句话,新月的双腿再也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以角都的行动力,怎么可能一周都没找到自己?
她很心虚,但视线却一秒也不敢离开角都,仿佛这样坚定地看着他,自己之前瞎编的理由就会变成真话。
“二里目见一。对吧?”
新月的心跳得更快了——三北二人和见一见面时,她一直避免提起“见一”二字,而药店的其他员工都喊见一“二里目先生”,角都应该无从得知这个名字。
新月当即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角都和飞段或许早就找到了她,只是一直没现身,却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了他们很久。
角都见新月明显神色慌了,知道自己戳中了新月的痛处,他继续逼问:“他烧的汉堡排很好吃吧?所以你可以一次吃了两个。”
新月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了。她的眼珠疯狂地律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角都和飞段至少在她住在见一家的第二天就找到她了,也就是说,这一周的生活,基本是在这两人全方位的窥视中度过的。
角都感觉到自己掌下那对纤细得、几乎随时能被他折断的手腕上,脉搏疯狂跳动着。他狂躁起来,难以想象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居然有这种胆子:“和‘见一’玩得很开心吧?”他凑近新月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告诉你好了……你说的那些话,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她觉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
“啊啊,找到了找到了!你俩走得也太快了,我都跟丢了……”
飞段不合时宜响起的声音让少女的心跳恢复。他看到姿势怪异的两人,诧异地挑挑眉:“你们在干嘛呢?”
施加在身上的力量猛然松开,新月整个人滑落到地上。她的手腕被按得发红,脸上也压得发麻,正想撑着起身,却被角都抬脚狠狠踩在右脚踝上,左右转动狠狠碾压。撕裂感迸生,她来不及惨叫,角都就用苦无划破了她的喉咙,血顿时喷射到天花板上,留下一条伤疤般的痕迹。她只能痛苦而无声地嘶吼,大量的出血让她意识模糊,疼痛却又使她清醒。
一片混沌中,她看到角都慢慢抬起脚,自己的脚踝已然被他踩得凹陷下去,血肉模糊。
角都蹲下身,扯着几乎要昏迷过去的少女的红发,将她的头狠狠砸向墙壁,敲出一个大坑。新月感觉整个人都因为脑震荡七荤八素了,嗡嗡的耳鸣声让角都的声音都难以辨别。
“记住,这是给你的惩罚。”
意识不清的新月只知道自己的谎言果然没能瞒住他们,喉咙和小腿传来的痛楚让她全身冷汗。她看到角都走开了,飞段蹲到了她面前。感觉到死亡步步逼近的恐惧,明明是不死身的少女还是下意识地攥住了眼前飞段的衣服下摆,是为了发泄疼痛,也是为了在濒死之际获得依靠感,不至于让心灵因为空洞而比身体先死一步。
“喂喂喂,你也太狼狈了。”飞段不屑的声音响起,新月看到他扬起镰刀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来收她人头的死神。猩红的镰刀砍下,她的另一条腿顷刻间被斩断,无声的嘶吼中,飞段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朵。
“我之前和角都商量好了,一人断你一条腿,谁让你乱跑呢……看在你最后自己回来的份上,命就给你留着啦,不过你也不会死来着……啊不过,角都酱,你怎么和说得不一样啊……不是说砍条腿让她长长记性就行吗,你把她脚都碾烂了,很疼的吧……”
“你管得着我?而且,你把她整条腿砍下来就不疼了吗。”
明显感觉到对方低气压的飞段撇撇嘴:“啧,生什么气啊。”
新月无心听他们说了什么,后悔、悲痛、委屈、愤怒,无数的情绪压在她的伤口。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她以为这两个人没打算追究她,但果然自己大错特错了——杀人不眨眼的犯罪者怎么可能对到手的猎物视而不见?从犯罪者身上感受到的“善”,永远都是披着美丽皮囊的“伪善”,自己对他们的留恋只是一厢情愿。
好痛,为什么我不能就这样死了……谁给我一刀让我解脱吧……
她想到了见一的脸,那张天使的面容和她说“希望你可以幸福地活着”,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确是两张嗜血的面孔。
好想你啊,见一……
在飞段的滔滔不绝声中,满腹后悔的新月流着泪昏死在血泊中。
灯火阑珊,窗外月明星稀。
脱下了装束的角都倚在窗边,他的头发自然散下,借着小灯昏暗的光翻看着随身携带的账本,边上飞段粗犷的呼吸声成了他不必要的白噪音。
终于,呼吸声进化成了呼噜。角都厌烦地起身,捏住了搭档的鼻子,阻止了声音进一步变响。他忽然知道新月为什么能逃走了,毕竟连鼻子被捏住飞段都没醒。
年长者看了看远处盖着被子蜷缩起来的少女,他轻声走去,小心掀开被子看了眼。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新月的腿依旧没有完全长合,就连喉咙的伤口也刚刚止住血。
他不免有些奇怪——之前听她说一条胳膊完全愈合1小时就够了,按理说大腿和脚踝不可能这么久还没好,难道是自己下手太重?又或者是身体机能出现了故障……?
角都抬手摸了摸新月泛红的脸颊——很烫,她已经发烧有段时间了,在角都第四次来看她情况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发烧的迹象。
角都忽然有些后怕,难道这家伙的不死身需要某些条件才能发动,自己打她的时候其实是“能死身”的状态?
大概是一直吹着晚风,角都的手很凉,体温过高的少女下意识地朝能够降温的地方靠近。她呜咽着挣扎了一下,手无力地搭上了角都的手,鼻子里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吹在角都的手指上。瘙痒的感觉让角都正欲抽手,她却皱着眉开始梦呓,长者下意识地凑过去,听到她嘴里吐出了一些他听不懂的音节。
方言?
角都皱着眉揣测着,忽然,少女扭动了一下身体,衣领处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角都别过眼,把手抽走正要离开,少女却剧烈地挣扎起来,发出如幼犬的呜咽声和抽噎,手胡乱抓着,嘴里依旧在念着他不懂的话。
新月开始流泪,她没有醒,只是像条搁浅的鱼一样挣扎扭动。大腿的血染红了被子和榻榻米,骇人的景象让角都想象到了服务员来清扫房间时会是如何震惊。忽然,身边的少女抓住了他的衣袖,又开口了:“fei duan……”
相似的音节让角都莫名肯定少女在叫飞段的名字。
角都皱眉,不悦地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飞段,长叹一口气,拿起和少女分离开的大腿,小臂处涌出的地怨虞穿过了白嫩的肌肤,将残肢缝合回了主人身上。
摇曳的疼痛和灯火短暂唤醒了新月,半梦半醒间,她在眯缝的眼中看到了脸上也被地怨虞穿过的男人。她不知此刻是幻是真,只轻唤了声“jiao du”,便又一次坠落到了梦境。
他依旧没听懂新月的话,等了一会儿,在确定新月确实又睡了后,角都有些失望地起身离开。
作者:老让角都唱黑脸来着,但其实我很喜欢这个老男人的www
火影:零余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