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归途（十七）

就在闻人生举起的同时，丹秋生则是把裹在上面的红布给撤了下来。

那红布之下赫然是一副胸甲，只是此时这胸甲上到处都是刀枪留下的痕迹，还有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覆盖其上，在胸甲心脏处还有一个似乎是被利刃刺入的洞口，仿佛在诉说着这幅胸甲主人悲惨的命运……

丹秋生定远侯，皇甫定玄，五征匈奴。

丹秋生其祖父，父亲，两位兄长皆战死沙场！

丹秋生皇甫家，三代忠良，满门英烈！

丹秋生不负百姓，不负天下！

丹秋生的一字一句，震耳欲聋，境引得几个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路人热泪盈眶。

更是喝住了那城楼上的禁卫。

丹秋生此时慢慢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打开，缓缓的念了出来……

丹秋生愿展信舒颜，见字晤面。

丹秋生晴儿吾妻

皇甫定玄：晴儿吾妻

皇甫定玄：此一隔，已数月不曾见，一切可曾安好?

皇甫定玄：为夫征战于沙场之上，

皇甫定玄：每每遇生死存亡之机，夫人模样便现在我眼前。

皇甫定玄：于是，那匈奴之敌亦不过尔尔，次次转危为安，皆夫人之功。

皇甫定玄：而今此地北雪潇潇，不知京城可落雪了。

皇甫定玄：为夫记得你最爱雪落红梅之景，可惜夫人畏寒，便只得于室内隔窗观雪，为夫还想再为夫人折枝雪梅，放在房中。

皇甫定玄：夫人，原本我与老师定下的决策应当是可破敌无疑的，不知为何匈奴之敌粮草似是取之无禁，用之不竭。

皇甫定玄：因此不知此战何时才能结束，不知我们再见之日何时到来……

皇甫定玄：为夫乃一介武夫，不懂得浪漫之事，只希望夫人能够顺遂平安，一切安好。

皇甫定玄：夫人，等我。

丹秋生夫人，等我。

丹秋生此乃定远侯绝笔，信中所提，匈奴所用之粮草乃是此次出军，我大汉所征收粮草之八成！

此言一出，一阵良久的沉默传开，然后便听到城楼之上传来一阵大笑之声。

上官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吗，这便是你要护的江山，要守的君王啊！

上官晴：你若凯旋，待以红妆，若是魂归，缟素何妨！

说罢上官晴直接解开自己的束带，随着一阵寒风起过，红色的嫁衣慢慢褪去，那红色嫁衣之下赫然是一件白色的丧服！

万能龙套：【禁卫】你！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变化，一片片雪花芬然落下，寒风阵阵，将红色的嫁衣越吹越远，慢慢将嫁衣又吹到了丹秋生的手上。

这场迟来的京城的雪终究还是落下了……

上官晴：相公，妾身来寻你了。

只见上官晴突然奋然一跃，从那高高的城楼上跃起，径直的向地面坠去。

绫环：小姐！

上官仲：小妹！

突然除了丹秋生三人，所有人的动作全部在一瞬间停滞，远处的世界逐渐开始崩溃，如同镜子一般一片片破碎而来。

“你现在，可知我的执念?”

丹秋生孙夫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千年过去，还有人能知道我。”

“后人都道我不爱红装爱武装”

“爱那狗屁武装又有何用，沙场无我，功名难建”

“却让我独留在那孱陵城中，兄长不顾我，丈夫不爱我”

“这天下，又有个什么好！”

“书生，不知你如何灭我执念?”

丹秋生（心念一动面前便出现了一张宣纸和一副笔墨）纵笔丹青，万象无量。

丹秋生（提笔写下）思亲泪落吴江冷，望帝魂归蜀道难。

“……老马识途人不归，嫁衣未成缟素裁。堂内红绸换白素，满城遗孀叹天悲。上官晴，终究不是我。”

“书生，你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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