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常乐哥哥你说奇不奇怪，清黎这几个月来没有长个。”宋承清黎跟常乐围在燎炉边上取暖，围坐着清黎则趴在燎炉边上，现下已是初冬整个临安城都是雾蒙蒙的，冷得很。

“说来也奇怪，是没长个。”常乐摸了摸趴着睡觉的清黎。

“我看别人家的小猫小狗几天就长个了，清黎快四个月了怎么也不见长。”

“是哦。”

两人围着清黎讨论了很久，小猫就是睡得呼呼的不理两人。

远处渐渐传来几声闷雷，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常乐觉得玄乎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打起了雷，也不是这个时候啊，便推门去看。

清黎似乎被这雷声吓着了，开始在屋里慌慌张张的找可以躲的地方，宋承也是没反应过来等换过神来清黎都缩到床底下了。

宋承趴下床底去寻它，可是怎么弄它都缩在里面不出来，宋承喊来常乐帮吗。

“我估计小阿黎是被吓着了，我们第一次捡到它不就是下雨天吗。”常乐也没办法把清黎弄出来。

“清黎，别怕，我抱着你。”宋承趴在地上对它伸出了手。

清黎还是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随着雷声的到来天阴沉得很快，原本是正午的天现下跟傍晚已没了区别，宋承跟常乐多次未果，宋承就直接钻到了床底下，张开手臂抱着清黎，把它紧紧的圈在怀里。

冬日里地面冷得很，常乐见状连忙扯了褥子下来给两个小家伙盖上，一边往床底下塞着被子，一边祈祷着刘妈妈不要到来。

床底很矮，常乐这样的成年男子自是进不去的，他就蹲在地上看着床底下的两个小家伙，清黎好像安稳了许多，宋承把它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

宋承很喜欢清黎，常乐时时看见宋承把它圈在怀里，吃饭睡觉都得时时陪在身边。大概是家中独子的缘故，宋承没有可嬉耍玩闹的玩伴，除了上学堂可结识几位同窗外就无旁人了，所以宋承就把清黎当作了唯一的朋友。想起前几月宋承常常跑到大娘子屋里去逮清黎，逮回来两个就都在生闷气，跟现在整日黏在一起大不相同，再看看现在缩在床底的两个小家伙，常乐看着笑了。

他的承哥儿啊还小，就跟着长不大的清黎一般，承哥儿也长不大。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承哥儿，你在吗？”

真是怕啥来啥，刘妈妈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常乐赶紧把宋承跟清黎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宋承也是慌张的，刘妈妈是他的乳母虽是下人但从小就得了母亲的允许管他管得极严。

常乐赶快将被褥铺好，让宋承躺上去，自己慌慌张张的跑去开门。

“真是的好好的锁什么门。”常乐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刘妈妈小声的嘟囔着。

门开时常乐都觉得捏了把汗，不仅宋承，常乐 也是十分惧怕刘妈妈的，自从进了宋府当差没少在刘妈妈手底下受规矩，他时常私底下总是纵着宋承的但每每被发现了就得受规矩。

刘妈妈也是听到雷声想着宋承害怕就匆匆赶来了。

“哥儿是又怕得躲起来了吗？”刘妈妈走到床边看着捂在被窝里的宋承轻声询问着。

宋承哪敢说是因为被我里藏了清黎，只是轻声应答是。

“没事了，我在这里守着哥儿，哥且安心睡吧。”刘妈妈声音温柔的说到，手也轻轻的拍着被子，嘴里还哼着哄睡小曲。

宋承自小是怕打雷的，只要有雷声就吓得睡不着，可今日大概是出于对清黎的保护心，宋承竟然忽略了屋外正在打雷的事，直到刘妈妈的出现，他才后知后觉。

眼下是真的怕了，宋承习惯性的往刘妈妈的身边靠，以往没有母亲陪伴的时候都是刘妈妈这样陪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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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我并不在乎自己究竟多伤痕累累，可我在乎今后你有谁陪......”

手机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一直在响，叶航烦躁的从电脑桌前离开。

“喂”叶航没有好气

“你好叶先生，我是林洋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我想问一下您上次预约的绝育手术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我们这边需要跟您核实一下。”

“哦，我最近都没时间，下周二吧。”叶航这才想起自己给清黎约了绝育手术，清黎最近时不时的闹脾气，问了一下医院那边说是绝育了就好。

“那我这边先给您定了下周二上午十点的手术，到时候会提前通知您的。”工作人员声音亲和。

“好的，知道了。”

“那这边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服务人员就是亲和啊，叶航放下电话就感慨一句。

叶航最近接单量大增，虽然推掉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订单找上门来，每天都在拍摄跟电脑桌前来回。叶航突然觉得其实没钱也是好的，至少自由。

“阿狸，来。”叶航处理好一组照片后，把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阿狸喊了过来。叶航现在已经是一个吸猫上瘾者了，每天都要抱着阿狸一阵狂吸，有时候累了回家抱着阿狸揉一下身体就不那么疲惫了，阿狸有时候会闹，有时候也会主动让吸。

“阿狸，我给你预约了下周的手术。”叶航顺着阿狸的毛，“等手术做完你就是个公公了。”叶航说着笑出了声。

“唉，谁让你是个单身狗呢。”

“也不知道你这小家伙开过荤没。”

叶航抱着阿狸一下一下的顺着毛，此时的阿狸完全不知道叶航再说什么，呼呼的哼着十分舒服。

突然阿狸感受到的叶航的手往下移了，放在了极其隐秘的地方，阿狸喵的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抗呢，阿狸就被叶航翻过来肚子面向他了。

“我看看我们小家伙开没开过荤。”

叶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明明知道什么也看不出来就是想逗一下阿狸，“这样也看不出来，不过马上就要没了，以后也娶不了老婆咯。”

阿狸听闻脸色大变，它算是听明白了，叶航这是要阉了它啊，使劲挣脱开来，跑开了。

叶航看着跑远的阿狸，笑得合不拢嘴，说实话，他是不愿意给阿狸做手术的，作为一个男人他懂那种感受，但是不做手术阿狸又时常阴晴不定的，再养个小母猫自己又照顾不过来。之后要是孩子生了一窝又一窝的自己该怎么办。况且现在养宠物的都会去做绝育手术的，这样想一下罪恶感就减轻了许多。

叶航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阿狸又跑到了阳台上，不过没有在睡觉了坐在地砖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外面，不知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等叶航处理好照片去看它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下去了。

叶航举起手机随即就拍下了照片，落日的余晖下，阿狸逆着光的背影显得沉默又孤独，叶航居然在一只猫上看到了孤寂感。

叶航随便调了个色，就把照片往社交平台上发了，并配了文案“得知自己即将被绝育后抑郁的阿狸。”短短几分钟，叶航就收到了各式各样的评论。

“不可以，我们阿狸不能。”

“你这样让阿狸以后怎么拥有小母猫。”

“我有罪，我竟然期待了。”

“这让在下今后如何正视黎兄。”

“黎兄这是何苦呢。”

“我看清黎今后该如何自处。”

...........

叶航看着评论越来越迷糊，这写留言的大多是最近自己找上门来的顾客，他们明明是在自己评论区里讨论，讨论的是自己的阿狸，却又不是阿狸。清黎，叶航刷着评论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说不上来，觉得熟悉又从未出现在过自己的人生，一口气压着，堵得慌 。

叶航看了一眼阳台上的阿狸，轻轻唤了声“清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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