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烛冷眼旁观着这群尚显青涩稚嫩的年轻人困境中挣扎着自救,恐惧让他们难以自抑的颤抖,对生的渴望又让握着武器的手前所未有的坚定。
等待噩梦降临的过程总是煎熬的,同伴的鲜血染红了教室的地板,躺在地上的尸体曾经是他们笑语嫣然的同窗好友,现在也是他们的前车之鉴,空气中弥漫的粘稠血腥味像死亡的预告。
沈澜烛的视线又落在了挂在窗户上的异种尸体,后颈已经完全被钝器捣烂,那件钝器正被她握在手里。
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长毛鬼的弱点在后颈?这不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这是她自己的条件反射,在千万次杀戮中养成的肌肉记忆。
她的肌肉记忆告诉她,看到异种的一瞬间应该先寻找异种身上的弱点,所以,这代表着每个异种身上都有一个易于攻克的致命部位。
这个部位应该有一个名字。
叫什么呢?
沈澜烛把玩着手中的木棍,强压着烦躁回忆,这些刻进本能的东西,越努力回想,就越模糊,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雾蒙蒙一片,阻拦她找回过去。
想不起来。
烦死了!
多捅几次应该能想起来吧?
沈澜烛在行动上很少会有迟疑,想到了就做。
她从桌上站起身,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中走向长毛鬼的尸体。
扬起手中的木棍,狠狠捣进血肉模糊凹陷的后颈。
尸体都快凉透了,自然不会再有鲜血喷溅,哪怕木棍已经将尸体戳个对穿,掉落的也只有碎肉。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吓得一抖,有人没忍住漏出声惊叫,又飞快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抓着长毛鬼的毛发捅了十几下,沈澜烛停住了,不紧不慢地拔出木棍。
啊,她想起来了。
每个异种身上都会有弱点,并且有一个统一的名字
———脉脊。
躁意被安抚了,或许是因为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或许是因为单纯的暴力。
一个疑问盘旋在每个人心头,像倾轧的阴霾
———她,还是沈澜烛吗?
没人敢出声,极尽可能地退到教室的另一侧,与她拉开距离。
原本蜷缩在讲台下的女生探出头看了她一眼,就快速缩了回去,极度的恐惧是最好的麻醉剂,让腿骨骨折的痛感都被挤压隔绝。
乌晓雅用手死死捂着口鼻,压抑过于急促的呼吸声,沈澜烛是她的同桌,怪物来的时候她亲眼看见她被层层毛发裹成蚕蛹,她原以为她只是因为窒息暂时昏迷,现在想来,真正的沈澜烛当时就已经死了,那种浑身骨骼被碾碎的声音,她离得最近,也听得最清楚,沈澜烛不可能活下来,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
那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新的怪物吗?
她想得更深入,沈澜烛为什么会变成新的怪物,如果死掉的人都会变成这样的怪物,现在教室里有这么多尸体,他们必须想办法及时处理,如果烧掉的可行性太低,至少也应该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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