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尴尬,默默的转身。班长的申神情,就当没看见吧。至于潘婷…做得好。作为好友,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只是在心里,默默对班长说一句,对不起了。
黑色的公交车,黑色的天幕,还有黑的发亮的张俊。我曾叫问他:“张俊,为啥你是个男孩子,你家人还说你长得俊?”张俊脸一黑,幽幽盯着我。我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他才回答我:“长得真黑,黑的真俊。”自此八字真言了不得,成为我们班一个热点。不过此刻真的于黑色中,出现了一股融入感。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车厢,忽然安静了下来。疲惫的身子倒了一片,我知道大家这都是累的,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每时每刻都在精神高度集中,头疼连带爆裂式错题,心情不好就更加不妙。头疼加头疼,刚才是兴奋的忘记了疲惫,精神一旦放松,一阵困意袭来。潘婷呼呼的声音一阵接一阵,我不由笑着。这二妮子啊,睡得像猪一样。
我缩了缩头,准备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见张俊看了我一眼,又长转过了头。
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大概是错觉吧…
阴暗的天空,血色与黑暗交织,浓郁的似乎可以滴血。血色长空下,是一片荒芜的大地,乌黑的老树,只剩森森白骨的羊头,随意堆在一起。龟裂斑四处流淌的黑色河流,像魔鬼的血液,贪婪的包围着这一切。我彷徨又不安的站在大地上,昏暗的环境令我有些害怕。
我不应该在公交车上睡大觉吗?我怎么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摸索着,在这个地方走了一阵。隐隐约约,我似乎看见了张俊,他穿着一身黑衣,拿着把镰刀,清脆的铁链声隐隐约约,向我而来。他还是黑的发亮,却已是无情,手中那把镰刀通体漆黑,唯一的光亮,便是那刀锋了这就是死神镰刀。我看见了,看见了张俊在笑,那把镰刀在向我砍来。我…我才16,我还不想死。
也许是上天保佑,我醒来了,还是在公交车上。
我呈诡异的姿势,左手抓住人家张俊的袖子,右手…似乎有点痛。潘婷咳咳,见我迷惑的伸起右手,意有所指的看向张俊。我不知为何有股理亏感,有些疑惑的转向张俊,见他一如既往的一副冰冷的模样。没多大变化,只是嘴角…老在抽。
我尴尬的笑笑,手下撒了他的衣角:“张俊,抱歉啊…我做噩梦了,不知咋的就抓起你的衣服了。”我表示很无辜,只是这家伙,嘴角抽的更厉害了。潘婷…也抽了。
“没事。”张俊回过头,抛下这么一句,背起自己的黑色双肩包,走着走着,走到下车的门口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那神情…像极了梦中的死神张俊。
我看得呆了。
“冥灵…你太逗了,我快不行了…咳咳。”潘婷这家伙不知憋笑憋了多久,一个劲没上来,接连咳嗽。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又咋的了?
“潘婷,你是又看见哪个bl大戏了这是咋的,这么用力过猛?”我推她一把,她伸出手指指着我,笑的岔气儿,长久道不出一句话。我翻了个白眼儿,背起俺的黑色斜挎包,用脚触到地上,准备走。潘婷这妮子大有笑死之势,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果断拽起她。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多久,同学们早走的没影子了,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睡得不知东西南北。我和潘婷走下车时,夜色中不知何时泛起了雾气,白茫茫的一片,浓郁程度从未见过像如此这般的。潘婷的笑意总算是止住了。
“冥灵,你真厉害,梦里连拍张俊好几巴掌。我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了懵逼的表情。”
潘婷的笑意是止住了,但人还是挂在天上的,我瞬间…想遁掉。怪不得我右手隐隐泛痛,张俊黑,我竟然没发现被打过的痕迹。反正对不起,也许是梦中你想杀我,现实中的自我防卫。
说起来挺古怪的一件事,也许他长得比较像死神吧,但我长得像寿短之人吗?
“这…我梦见他要砍死我,谁知现实中…”我已无言去辩解什么,梦里毕竟是虚的,作为21世纪的无神主义者,我还是比较相信现实的。潘婷大概是笑的累了,扶着自己的额头,明灭不清的灯光下,把前方的自动贩卖机显出一个轮廓。
“不行了,灵儿,我先去买瓶水,有些渴。”潘婷啥也不讲的把网球拍扔给我,正好磕在我鼻头上,痛的慌。我翻转过她心爱的拍球拍,盯着把手那儿,歪歪扭扭的刻着PT两个字母。我不由叹息,这妮子到底是有多爱这网球拍,连自家字母首写都刻上去了。
“球拍啊球拍,班长的痛,原来你才是那罪魁祸首。”我弄着这球拍,莫名很不爽,一摸鼻子尖,更痛了。我抬头,浓郁的白雾使我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刚才还隐约的白色灯光,现在已经看不见了。我内心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潘婷…潘婷…”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我。旷野中回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而已。我紧张的握紧了球拍,一步步的往前走,我记得,刚才潘婷就是往这儿走的。白雾弥漫,除了我自己,我啥也看不见了。
“喵。”一声悠长的猫叫声由远及近,我迷茫的抬起头,距我百米的地方,一只黑色的猫儿诡异的笑了。
而雾,不知何时,已悄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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