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豪言壮志”

天帝大寿，天门大开，众仙云集。

小鹿神君携妻女登堂祝寿，并讨取奖赏。

“众神开辟天地至今，四海平定，天界安稳，吾与吾妻虽谈不上有多大的功劳，亦有哺育后族之苦劳，吾不求其他赏赐，只愿退让神鹿族长之位，与吾妻女退隐山园，过些闲仙散仙的生活。”

“千年前，天帝遇难，吾族倾力相助，方保天帝平安无虞。这欠了千年的恩赏，吾便于今日来讨，吾与吾夫意同，愿退让花族族长之位，孤身退隐，还望天帝成全！”

方时的白夭夭只有两千岁。

软软糯糯的一团，立于堂下。两只眼睛圆溜溜的，不住地四处张望。

这是她生来第一次入天宫，自然是事事新奇，好奇得紧。

他见爹爹娘亲礼成言毕，便也跟着福了福身。

然后她听到坐在高堂的白胡子老头重重地咳了一声。想来是使了内力，咳得她耳膜生疼。

“神君言重了。神鹿一族和花族功高不赏，既然二位族长亲自前来讨取奖赏，吾岂有不赏的道理？只魔族与吾天界既定契约，只将天界最美的小女娘送去魔族，便可换得万年和平。不知神君和桃花娘可愿割爱将令女……”

小鹿神君和桃花娘闻言面面相觑，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想来，即使他们不来讨赏，这造福万生的“好事”亦会落到他们的女儿夭夭头上。

天界最美的女娘，无非出自花族旁系桃花一支。花族少女容貌本就像花朵儿般娇甜可人，桃花一支的少女更是妩媚动人。可近年来，桃花树只诞出了夭夭一只桃花娘。

只道是“美貌可做利刃，亦为致毒鸩酒，毒害自身。”

“天帝三思，魔族向来诡计多端，若是仍……”小鹿神君话还未完，就被软甜却清晰响亮的一声“天帝爷爷”给打断了。

白胡子老头笑眯眯的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小人儿身上，乐呵呵道：“小桃花娘，可有什么话要说？”

“天帝爷爷，”白夭夭上前揖了一礼，接着道，“夭夭愿意离开天界……”

话还未完，她的小手就被爹爹拉住，连着身子一道往后一拽：“夭夭！休得胡言！”

白夭夭被拽得一个踉跄，险些摔个屁股蹲儿。

她看着身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爹爹，鼓了鼓腮，赌气似地站出来了些：“夭夭没有胡言！天帝爷爷说了，只要夭夭去了，天界便可得万年和平，爹爹娘亲也可以安心地去过散仙一样的生活，为了天界和爹爹娘亲，夭夭愿意！”

“小桃花娘所言可实？”

白夭夭没管爹娘对她的暗中拉扯近，径直言道：“爹娘自夭夭幼时便教导我，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夭夭既然说了，便不得反悔！”

……（八千年后）

白夭夭只身躺在桃花树的树枝上，回想着懵懂时的“豪言壮志”。

啊……我当时到底在说什么啊！！

白夭夭捂住脸。

如今想来，属实是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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