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沉沉。
这是盛夏唯一能够想到形容这座城的词。当然,这样想的,也不止她一个。
“啧啧啧,还真是一点人气儿也没有,怕早就是座废城了。”一缕香气飘过,盛夏的身边便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盛夏嗤笑一声,并未理会来人,兀自布起了阵法。除却她手上的银环上铃铛相撞的清脆声,便再无其他声音。
银铃声起,声声入耳。
盛夏身旁的人,懒懒的睨了一眼盛夏,半分讥笑,半分漫不经心:“嘁,数十年不见,盛夏大人还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呢。”
盛夏嘴角一勾,左手一收,银铃声顿时收住。一袭紫纱衣裙随风飘起,衣摆处似是点缀着点点星芒,那是郴山金丝绒。举手投足尽是从容不迫,大有“我自岿然不动”之势。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也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例如?”
盛夏这才偏头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数十年不见,他依旧是这般慵懒的样子:一袭红衣张扬而不失风度。似玉琢的脸,天工也未必雕的出。丰神俊朗,眉眼间虽傲气凌神,细细看去却是有些许清明与沧桑。额间的发丝如同他的不羁,肆意的随风飘扬。身后的发丝也松松垮垮的,却又未曾有散落之势。身材修长,一举一动皆有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香味有些妖冶的意思却不失分寸,倒有了些清香的意味,竟让人的烦恼尽数散去。腰间别着一把剑,此时这剑是未出鞘,并未见得剑刃之中刻的字,但是单丛剑身便看出此剑是把宝剑。这便是他的佩剑:亦镜。
盛夏别过脸去,率先走进了城门:“例如和你共事却也能平心静气,无争无吵。”
“……”沈承花一阵无语,扶了扶额,便也迈开修长的腿进了城门。
石头砌筑的城门门拱上,掠过一只飞鸟。最后它一闪身,两只纤细的腿落在城门上的一块牌匾上。那牌匾有些老旧,似乎是有些年头了。烫金的字似乎也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不至于看不明白这牌匾上说的什么。
乌鸦似是在读取那牌匾上的字,却也是呀呀的乱叫一通。待乌鸦飞到城门附近的枯树上时,那牌匾上的字迹似乎又清晰了一点。上面写的赫然是:苏城。
银铃声过,清香淡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知是刻意拉开距离的还是怎样。前边的是紫衣女子盛夏,后边的便是红衣俊男沈承花。
后者走的不紧不慢,倒像是在散心。他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白玉折扇,捏在手中,轻轻煽动。
可是只煽了三下,他便顿住了。左手一挽,便将这白玉折扇收起来了。
而前边的盛夏也顿住了脚步,回头与沈承花对视了一眼,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
见沈承花也顿住看她,眼里早收起了漫不经心和不羁,她便知道没错了。
根据他们的判断,这全城上下死气沉沉,无一点儿人气。也就是一座死城。应当,常年无人打理。而城门外有几棵早已枯掉的老树好像正好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城内的情况似乎好像有点不大一样……
眼下的聚德街上似乎并不是空无一人。恰恰相反,人来人往。叫卖声,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
沈承花眯了眯眼睛,抬步上前,一把拽住了一个妙龄女子。而面对手上真真实实的触感,他却是禁不住一愣。
不是幻象?!
“公子,我们认识吗?”那女子一脸莫名其妙,似乎正在努力辨认这人她究竟认不认得。那样子的的确确不像是傀儡术,也不像是幻术。可是……这女子身上分明没有人气,一点有没有。应当是……死人了呀!
“姑娘芳名?”一阵铃声响起,盛夏的纤纤玉手一把拍开沈承花抓着姑娘衣服的手,皱了皱眉,转而问向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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