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给侯爷请安。”
沈南看了她一眼,脸上不耐,“你来做什么?”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可府门口人拦着,不准出去,儿媳问,这是堂堂侯府又不是山寨土匪窝,哪有进了不能出的道理,那人又说,您吩咐我夫君不能出去,我问,回门哪有新媳的夫君不跟去的道理,那人抓耳挠腮一阵又道,让我来找侯爷您,儿媳这便一头雾水地来了。”
“那准了他同你一块出去。”
“多谢侯爷”,渔晚又道,“只是儿媳不明白,夫君是您府上的大公子,出个门还被限制,儿媳是钟家独女,就想啊万一哪天爹爹想我回家小住,却夫君不能接送,爹爹怕是觉得儿媳不受夫家重视”,渔晚说到这,立刻把话停了,见沈南脸色蓦地黑了几分,莞尔一笑接着道,“莫不是夫君二十七岁了,侯爷还拿他当宝宝看。”
沈南正眼盯了渔晚一会,突然咧嘴,“你之前为了嫁给风儿,使了不少手段,若不是钟老将军放下身段求娶,你也进不了我沈家门,不要得寸进尺,不然你跟他,都不能出去。”
“是啊是啊,可如果满京城都知道二弟大婚之日公然送妻,到时候就不知道二弟的中校尉做不做得了了?芊芊郡主答不答应他了?”
“哼!”,沈南拂袖而去。
“多谢侯爷。”
“侯爷别生气,一妇人能翻多大浪,她也就仗着自己是钟老将军的独女。”
渔晚蹦蹦跳跳到侯府门口,“侯爷说了,以后你们都不能拦着大公子,不服去问。崔倍,我们走。”
“啊啊啊哦来了夫人。”
侯府门外是一排琳琅店肆,或卖米或卖衣或卖胭脂水粉,沈听一时都数不来,店前小贩极力吆喝,还有的硬拉住行人非要给试帽子。
渔晚扶着沈听上了马车,见他规矩坐着,问道,“不掀开帘子看看吗?”
“我相信以后有的是机会。”
被关了七年,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定力竟如此强,若是我,非得从街头买到街尾不可。
“崔倍,前面珍品店停下。”
崔倍没看见叫“珍品店”的,便把马车停在了“奇宝斋”门口。
“慢点”,渔晚推着沈听往里走。管事的看见客人来,脸上笑地跟朵花似的,“我们这玉器金银书法绘画都有,不知您两位想看点什么?”
沈听身体一僵,渔晚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放松。
“有没有那种大气高贵,价格便宜,送给老年人的?”
“夜明珠”,管事从架子上取了个盒子,打开放在三人面前,“您看看,前几天新到的货,南海产的。”
“多钱?”
“四万两”
渔晚转了个圈,“老板,你看我们像买得起的吗?”
沈听笑了笑,“老板,有没有上好的茶具?”
管事的想了想,“有”,说完从柜子下面拿了箱子上来,边打开边道,“这茶具您看看,六盏一套,质地细腻造型端庄釉色轻盈,实为不可多得的佳品。”
“多少钱?”
渔晚瞧了瞧,果然此夜明珠务实多了。
“您诚心要,我也就给个诚心价,两万两。”
“就这?”,渔晚不可置信道,“老板,你别诓我们?”
沈听看了看四周,指着角落里一杯子道,“老板,我们要那套。”
穿的那么好,原来真是穷鬼,“三两。”
老板没好气道,匆匆取来。
沈听仔细看了看,“就这个,麻烦老板包起来,夫人付钱。”
“我付钱?”
“我没钱,夫人你是知道的。”
两人回到马车上,渔晚对着那茶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真送五两的东西给钟老将军?”
“那是前朝雕刻大师宋义为朋友特意做的,世间唯此一套,我们今天算淘到宝了。”
“多钱?”
“三万两。”
好家伙,渔晚立马放回去不敢动了。
其实那天渔晚刚走,钟离就后悔了,没给贴身丫鬟也没给多少嫁妆,今日回门,他早早吩咐下人做足了准备,一来是想女儿高兴,二来是借此希望沈风能对她宝贝女儿好点。
“小姐到了老爷!”
孙嬷嬷小碎步跑起,高声在院子里大喊,钟离再一次整了整衣服,“我这穿的,见小姐怎么样?”
“您再不出去,小姐就要进来了。”
钟离拄着拐杖,被下人搀扶到门口,渔晚一见,连忙迎上去,脆声喊到,“爹爹。”
“晚晚,回来了,快,我给你备了许多好东西,你看看。”
“小婿沈听,拜见岳父。”
钟离的眉毛霎时拧成一股,御赐的由阴沉木制成的拐杖发出重重一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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