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苗疆远居在东临山下,世世代代以缫丝养蚕为营生,其寨子外设毒物作屏障,他们遵守先祖遗训,每百年才允五位青年外出游历,但既不能与外族通婚,亦不可受外族招揽,行的是清清白白随心事,看的是万里河山好人生。”
“人心多有变数,老人家,可不准有人在外头成家立业了”,苏行远这话说的随意,漫不经心摇着手中茶盏继续道,“不过这传说我没听过,该不会是老人家您瞎编的吧?”
老人也不恼,孚了孚胡子,“正如公子所说,人心难测,可不准有人在外头成家立业了,老夫运气好,二十年多前还真见了位,不仅见过,老夫还知道东临山在哪。”
苏行远笑了笑,“苗疆,可是对他们最大的误解了。东临山,名为山,不为山,见红石,见斑竹,见金戈,见东临。”
苏行远看了老人一眼,见老人脸色微变,他心里已有答案,起身行礼道,“晚辈来此无非求个验证,多谢了。”
苏行远付了一大块金子作为酬谢,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忘了一些东西。娘子每每看他,总像在看另一个人,是她口中那个温暖纯良的傻子吗?
“娘子,我们该走了。”
渔晚穿了一件斗篷衣,还往脸上蒙了块丝巾,只露出一双鹿眼,颇为滑稽。苏行远见此,“噗嗤”笑出了声。
渔晚走到院内,像惊慌失措闯入禁地的小猫,死死抓着苏行远的袖子。
“娘子莫怕,有我在。”
苏行远揽住渔晚的腰,提气上了房顶,又轻功而起,不多时两人便出了城。
渔晚整张脸都埋在苏行远怀里,她太害怕了,黑漆漆的周遭像无数冤魂堆积在一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子。也咬断苏行远的脖子。
“委屈娘子要赶一夜路了”,苏行远抱着渔晚上马,“嗒嗒”的马蹄声隐匿在黑夜里。
苏行远特意选的偏路,既无哨兵也无山匪,直到第二天露微白时分,两人才到了沧洲。
沧州是许岩的地方,过了沧州和洛城,便会到安王的都绛。都绛城外西边六十里外,即是东临。
“娘子,你说他们既入世,却又搞得如此神秘,是为何?”
渔晚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入沧州之前,苏行远本想将那匹上好良驹杀了,恐惹祸事。可渔晚拦着,他也就放了。两人入沧州也不敢多歇息,只买了点吃的拿在手上,要赶着离开。
可还没走多远呢,便被盯上了。
“抓住他们。”
一窝兵蜂拥而上,街上顷刻乱成一团。苏行远护着渔晚,也作其他人状四处逃窜,东跑西跑才把人给甩开了。
“那匹马,是高定,一般人买不起,也没渠道买。不过这么快被盯上,可见孙岩哨兵不少”,苏行远紧握渔晚的手,“不过多亏娘子聪明,农妇装扮,我来挑担娘子织布,可真好。”
“贫嘴”,渔晚小声嘟囔了句。
“娘子一夜没睡,我们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如找处地方歇息会。”
渔晚往前指了指,“那边好像是个破庙,我们今晚住那吧。”
啥?
渔晚跑进去挑了挑,“就这了。”
苏行远走过去,“娘子确定住这?”
渔晚重重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大侠,一般都住草庙。”
更何况,草庙也不好被查出什么。一天天赶路多少人,谁会挨个盘问草庙,那也太没效率了。
渔晚靠在苏行远怀里,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苏行远听见渔晚浅浅的呼吸声,看她长长的睫毛闪动,像只安静的小鹿。
【恭喜,好感度60】
如果不是有个人冒冒失失闯进来摔了一跤,发出“嘭”地一声,渔晚或许会一直睡到下午。
苏行远是最不高兴的。
渔晚揉了揉眼睛,盯了摔倒的人一好会。
【川浓,川浓,他是不是就那个苗疆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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