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强对峙，邪火难压

“老师，现在您打算干什么啊？”墨九言眸子中的颓然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种热切与期盼，还有…急不可待。

“你倒是比我还急。”慕容语哭笑不得地笑骂一声，纠纤玉葱指托着香腮，平添几分恬静。此时的后者，早已褪去宽大的黑袍，与先前无二的月白锦袍更是衬得她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出尘。中域五霸之一掌事人的威严似乎刻在了骨子里一般，令得其颇为气质不凡，那种淡淡的威严让人凭空生出一股敬意。这般堪称尤物的春意，若非碍于师徒关系以及对那股威严的敬畏，恐怕饶是以墨九言的定力，也会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的念头。

“我倒打算先去见见那位墨家掌门大人，然后再去一趟拍卖场。我想让你外出苦修一段时间，也权当是历练。没点储备总是不行。”

闻言，倒是轮到墨九言错愕了：“额？外出历练？”

“象牙塔里永远培养不出真正的强者。平日那些不见血的训练几乎是浪费时间。只有经历过生死搏杀，绝境反击，方才最为可怕。实战，永远是修炼最好的加速器。”

慕容语在后者错愕的目光中解释完，也是不由得莞尔一笑：“好了，现在先去见见那位掌门大人吧。”

不知为何，慕容语提到墨澜的一刹那，墨九言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极其隐晦地略过一抹淡淡的恨意。虽说他掩饰的极好，可无疑还是未曾逃过前者那犀利如炬的目光，当下心中一沉。看来这墨家，似乎还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或许是由于墨九言这少掌门的名义，他们一路上也并没遇上什么阻拦。因此，从墨家大门到主殿的这些路程，倒显得顺利的有些过分。

“这墨家好歹也是洛凌城七大家族之一，怎会这般死气沉沉、防守松懈？看来还真有着一些蹊跷……”

慕容语思忖之下，二人已是迈入主殿内，首位之上端坐的黑袍中年人，赫然便是那日现身主持全族等级测试的墨家掌门，墨澜！

“参见……掌门大人。”墨九言望向前者时，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一抽，声音沉得甚至有些压抑。

“魂印阁阁主，玄阶神境慕容语，见过墨掌门。”简单地欠了欠身，慕容语不等墨澜发话，便是随意找了处位置坐下。对于她这举动，墨澜纵然是憋了一肚子火，也只能忍着。谁让得后者的实力远高于他呢？就是不说实力，对方那庞大到不敢想的背景也是他墨澜高攀不起的。这种实力背景皆处下乘的情况下，是龙，他也得盘着；是虎，他也得卧着。明明在他的地盘上，却是让得人稳压一头，这纵使是他也没办法。人家一个不高兴随手出几招，他墨家怕是眀天便是得从七大家族上彻底除名……

“墨澜，六级异斗王。”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墨澜便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墨九言身上。这个废材小子，究竟是如何结识到这种恐怖级别的人物的？！

慕容语云淡风轻地一笑。态度如何，她倒是不在意，目的达到就成。

“墨掌门，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我与九言算是有缘，想将他收在身边做个亲传弟子，墨掌门尊意如何？”

墨澜闻言，顿时瞳孔一缩。结识变态级强者也就算了，关键这个变态级强者居然还有意收那废材小子做亲传弟子？这可不只是好运就能解释得通的，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额…这个……”墨澜不觉有些语无伦次。能与这般强者攀上关系，他自然求之不得。但那个废材…也未免有些太过好运了吧？不知为何，听得她有意收墨九言做亲传弟子，他心中总是多少有些不爽。

“这个……我们能否先谈谈再做决定？”

美眸随意抬了抬，慕容语淡淡道：“随尊意请便吧。”

墨九言扫了一眼隐有对峙之意的二人，无奈地对二人一拱手，便是找了个借口退出殿去。他可并不想掺和两人之间的对峙。

“咳。”见墨九言转身离去，慕容语轻咳一声，又一甩袖袍送出一股柔劲附在门上。做好隔音工作，又是淡淡道：“人已经走了，我也不会对你出手。还不说？”

“呵呵。”墨澜干笑一声：“我也就直说了，我墨家比他强的人不知多少。我想，大人您也不必在他身上耗时间。”

此言一出，慕容语端着茶杯的玉手猛然一用力，茶杯碎成了一堆烂渣不说，还把墨澜吓得一个激灵：“看在九言的面子上，我不想动手。但是，你未免太让我想不到了。”

墨澜定了定神，冷哼道：“别的不说，凤家有异斗皇坐阵，真不知道他为何要去招惹！不是废材是什么？”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凤家强收你墨家坊市，你居然无动于衷？！这个掌门大人 ，当的可真够憋屈。”

墨澜瞬间怒不可遏：“我墨家处于何种境地，凤家七大家族中排名仅次慕容家，我又如何惹得起？！”

慕容语淡淡一笑：“不只因为这个吧？”

“的确不止。”墨澜冷冷道：“无属性，墨家人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叶家叶清允，目前为二级异斗师。你墨家最杰出的墨茗，也不过九级异之斗气吧？你应该知道，两者差距是何等之大。”慕容语依旧云淡风轻：“现在只有九言，方才有望追……不好，难道……？！”

正说着，慕容语忽然娇躯一震，绝美的脸庞上呈现出一抹惊异之色，来不及多说，便是毫光一闪，夺门而出。

“发现了么……？”身后，墨澜一阵邪笑：“那我看你如何破它……呵呵。”

身影飞掠而去，慕容语淡雅的脸上涌上一抹潮红，体内似乎有两种雄浑庞大的能量不断对轰，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撕扯般的阵痛让得她也是身形一滞，整个人瞬间杀气外溢，又被她强行压下。

“果然……”潮红褪去，惨白如纸的脸庞上汗珠淋漓，淡然温和的美眸中充斥着不可置信：“怎会真的……”

然而，来不多想，她便是继续朝那种感应的方向飞速掠去。不少人都只看到一道白影若隐若现地闪进墨九言房间的方向，便再看不到分毫……

………………………

房间内，静得可怕。一股若有若无的黑雾从少年周身散发出来，在他那痛苦而狰狞的神情之下显得愈加可怕。如若细看，黑雾缭绕间，一点猩红隐晦地若隐若现。

“真的是邪火……”

美眸凝望着那森然可怖的黑雾，慕容语纤纤玉手遮住半点红唇，分外苍白。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破体而出，竟是……与墨九言一模一样的黑雾。

“啊——该死的！”黑雾破体，慕容语的俏脸上涌上几分痛苦之色，惨叫声分外凄厉。

“今日无论如何都得将他的邪火压住……”心中这般想着她也是苦笑一声。她自然清楚，自己体内突然破封而出的邪火，多半是由于两人体内邪火的一些特殊感应。只有他将之压下，她的邪火才可能再次被封印。

苦笑过后，慕容语无暇顾及自己周身渗出的黑雾，盘坐而下，玉手如莲花般徐徐绽开，一个玄奥的印结，缓缓凝结而成。

好几个时辰后……

“呼……”慕容语呼出一口浊气，光洁的额头上汗珠点点。其身前的墨九言也终于丝丝缕缕的黑雾敛入体内，气息也是逐渐平稳了下来。

“真是麻烦……”玉手揉着发痛的额头，慕容语无奈苦笑。她自已的邪火已经够让得她焦头烂额了，谁料老天偏跟她过不去，这墨九言也是有着邪火。

第二天早上……

墨九言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般突然一个激灵：“老师，您……发现了么…”

慕容语柔柔苦笑：“我想，你莫名其妙消失的异之斗气，应该有解释了。”

“真的……没办法消除那东西吗？”

“昨日我已在你体内将之封印，若无特殊情况，不得将之解开。”慕容语，大感头疼的叹了口气：“这将会是你日后冲击神境以上难以逾越的障壁。至于消除……个别情况下的确有可能…对了，闭目沉神，先让我看看你是何属性。”

后者闻言一怔，也是依言沉神而下。

许久，慕容语双眸微睁，声音中透露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意：“消除之法……有了！”

“什么？！”墨九言顿时一喜，饶是以他的冷静，竟也忍不住有一丝激动。

“呵呵，那些老怪，当真有眼无珠……”慕容语皎洁一笑：“我看他们才是废物，不是无属性，而是…剑气属性！”

“剑气？”

慕容语笑道：“属性这种东西深不可测，其中又以剑冰火风雷五大属性为尊，至于那极为稀少的剑气，则更为玄之又玄，以至于我也只见过你一人拥有剑气属性。”

“而我这里刚好有一种高阶功法可以破掉这东西…”

慕容语如释重负地一笑，玉手一翻，便是从皓腕上的芥子玉镯中取出一卷黑金色的古朴卷轴递了过去。

九转逆脉诀！

少年刚将卷轴打开，额间金芒一闪，庞大的信息一股脑涌入脑中。

“九转逆脉诀，古境神品，逆脉而生，绵绵若存。练至大成突破九转，方可只身兼容九部功法，激发神脉。”

“嘶……”

看完这些信息，墨九言只觉得神情一滞。古境神品！不愧是魂印阁这种大势力啊，这恐怕是大陆上最高阶的功法了！看来攀上这么个强者做老师，日后功法灵技什么的必然不会寒碜了他。

“咳咳！”慕容语无奈地轻咳几声：“你方才也看过了，逆脉而修，这种痛苦远非你所能想象到的……所以，你真要修这功法？”

少年眉宇间迸发出一股颇为成熟的坚毅：“强者之路，又岂会一帆风顺？这还不足以让弟子就此放弃。”

“好！”慕容语美眸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没丢为师的脸。不过修习高阶功法动静太大，你还是早日外出历练的好。”

少年一喜，恭声应道：“是。”

………

与此同时，中域圣依宗内……

凌天端坐于座上，双目半闭，并不如何华美的素袍之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威压：“魂印阁那女人有消息了吗？”

“禀宗主，我们得到的消息说，她似乎是收了一个废柴小子为徒…”

“嗯？”凌天微闭的双目骤然睁开，前者心气有多高他可是见识过的，她去收一个废柴为徒？这未免也太过蹊跷了些。

“可有确切消息？”

“宗主，那女人似乎有着秘法可以让那小子修出神脉…”

“什么？！修出……神脉？！”凌天惊得差点原地站起来：“她魂印阁镇阁之法，九转逆脉诀不成？！她何时如此舍得了？”

“那女人的慧眼你是知道的，如今刚好她二人历练苦修，我看你趁早找个机会，办了那小子。不然日后必定是个麻烦。”这次说话的是个黑影，诡异的黑雾之下，嘶哑的声音显得分外阴森。

凌天小心翼翼道：“大人，这恐怕不太好吧？如今我宗太上祖冰棱闲关，万一被那女人盯上……那，那可不是好玩的。”一位神境强者的怒火，他可不认为他圣依宗有那能力承受。

黑影冷哼一声：“别忘了她帮的是谁，墨家小子得高人赏识，你宗中叶家之女叶清允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况且前几日她出面维护那小子，似乎弄得凤炎也很是不爽啊，别忘了凤炎背后那个上古天凰族……”

凌天闻言，顿时满脸谄媚的笑容：“大人此计妙哉！既如此，在下这便将两位掌门请来一叙……到时还望大人出手相助啊。”

黑影淡淡点头：“我与她也有旧怨，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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