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是拥有过平常岁月的,只不过太短了,也许越是快乐的时光就显得格外的短暂,也或者是命运仿佛按捺不住那恶作剧的心思罢了。
她有一个在这偏僻落后的地方稍显格格不入的名字,她名叫柳娇月。
娇,应当是万人宠护的,众人万分呵护的美丽花朵。
月,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只能仰望的高洁存在。
可是现在她都连自己的名字都配不上了。
年少时她也上过学,也是成绩优秀的那一个。
她事事都要强,拼了命想给自己争一个美好的未来。
那时候,追她的人很多,鲜花和掌声总是伴随在她左右,她的父母视她为骄傲。
她有一些敏感,一一拒绝了那些热情的男孩,只因为她希望能够遇见一个真正守护她,给她一个家的人,所以她轻易不恋爱,不接受别人的好处,克制自己。
她有点儿小聪明,又有点多愁善感,但是为人却还算平易近人落落大方,很多人喜欢她,想跟她交朋友。
而她最喜欢的却是一个人躲在琴房一遍遍弹着钢琴,忘记别人的打扰,或好意或恶意的接近。
“妈”稚嫩的声音响起,把柳娇月从回忆中唤醒。
她低下头看着到女儿,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妮妮,我们走吧,我们还要赶去菜市场占位子呢,再晚点就没有位子了。
” 女孩沉默点点头,乖巧地跟随在她身后。 一切看起来这么平静,但是柳娇月还是忍不住想起之前女儿回来之后情景。
“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在那让她哭得歇斯底里的一个称呼之后,命运果然喜欢和她开玩笑。
“妮妮?曾琪妮!你在乱讲什么?!你不是好好站在妈妈面。。。”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在她面前就那么直接倒了下去。
她上前赶忙扶住了女儿,焦急地查看女儿的情况。
好冷
她的脑海中浮现这个词
妮妮没有气了。。。。
这个想法想个锥子一样不停刺痛钝敲着她的太阳穴
她疯了一样的摇晃着女儿,她不敢相信,明明前一刻这个孩子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明明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
为什么?是不是她在做梦?
对!一定是她在做梦,梦还没醒呢,她的妮妮肯定还好好的。
女人恍恍惚惚地抱着怀里的女童,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的精神开始错乱。
她抱着女孩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好像要把孩子揉进她的骨血里去,她稳稳护住孩子的头和身体,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天空之上,远方的乌云顺着风的推移在一点点聚集起来,云团慢慢变得沉重,墨黑色的云朵将阳光掩盖了起来。
突然,一阵风吹向了女人,她的脑中乍时获得一点清明,多年的磋磨锻炼了她的意志,心里一点怀疑的种子随着过往的记忆开始慢慢发芽,再到无法控制地壮大。
“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她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面上浮现着癫狂的神色。
“你是谁?你给我出来!你知道什么?”她面色阴郁,目光遥遥望向东方,那里是那群人的所在地。
她察觉到怀里的女儿重新有了一丝动弹,心里一紧,赶忙松开了些手劲,目光含着希望地看着怀里的女儿。
可是当孩子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的手就不自主地脱力松开了。
那双眼睛,冰冷得像动物,盯着她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猎物一般。
她,不是她的孩子,她只是个披着她女儿的皮的怪物!
没等到女人有任何的询问和举动,女童就先开口说话了。
“我不是曾琪妮,你的孩子已经死了。”
毫无感情的冰冷话语一下就戳中了女人最深处的软肋,她像失去了幼崽的母兽一样,赤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女童,凶狠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发起进攻。
那稚嫩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却像恶魔的低语。
“你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女人冲过去紧紧抓住女童,指甲深深陷进女童的肩膀里,但是女孩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一动不动。
“是谁?谁?!告诉我!告诉我!”
女人脑中只有这一个问题,至于面前这个人是谁她隐约感觉到什么,但是眼前对于她来说,只有这一个问题是她最想要知道的。
女童缓缓抬起手,指向了东边。
女人突然冷静了下来,抓着女童身上的手缓缓滑落下来,她低着头看不清面部表情,只是冰冷地喃喃道“是吗?果然。。。”
那天,她们达成了一个交易。 只有她们知道的交易。
于是她的女儿仿佛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她带着女童在街上倘若什么都没发生般摆着摊。
“那些人真的会出现吗?你不是在骗我?”女人隐蔽地向女童低语道。
“会,他们正在看着我们。”女童冷静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道。
女人惊了一下,下意识要看向周围的时候,却感觉衣摆被拉了一下,低头看去。
“别看”
女人没有再问,眼眸垂了下去,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药材。
终于让她等来了,鱼儿上钩了。
火光照亮了女人的脸庞,她温柔地笑了,轻轻地抹去脸上溅到的血滴。
她看着面前捂着伤口不断向她磕头祈求着原谅的人,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
冰冷的菜刀轻轻划破鱼腹,任由鱼儿在砧板上跳动着,挣扎着,挪动着,抽搐着。
手指抠进鱼腹里,将里面黑掉了的心肠拉了出来,再用菜刀干脆利落地斩成一段段。
手起,刀落,一下又一下,让猎物留着一口气慢慢体会死亡逼近的滋味。
直到鱼儿已经被拦腰斩断,它才没有了最后一丝生气。
“阿拉,不小心,用力过头了呢。”女人说着抱歉的话语,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扭曲的笑意。
她眼里翻滚的仇恨染红了她的双眼,看起来狰狞可怕。
女童看着从火海里走出来的女人,她脸上的狰狞已经消逝,变成了冷漠麻木的样子。
柳娇月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手帕,终是缓缓伸出手接了下来。
在女童要离开时,她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那天,叫我的是。。。”
女童停了停脚步,转过身看向她,嘴无声地动了几下。
女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泪从她原以为早已干涸的眼底流出。
“啊,是这样吗?我的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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