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平行空间,6月8日,星期一。
(此时第五平行空间应为6月10日。)
“滴滴滴滴滴……”
被闹铃吵醒,苏晨曦翻了个身,一手拍倒闹钟:“啊…不想上学……”
倔强的躯体拉着懒惰的魂魄坐起来,迷迷糊糊中,她瞥见日历上圈红的面积似乎小了一点。
以为是看错了,她愣了愣神,揉揉眼睛。
6月8号,星期一。
这一信息输入大脑,将她猛地炸醒了,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回事??
如果这是第五平行空间,昨天6月9日,星期二,纪知许在不断试验上吊的绳索,而自己也请了一天假陪他,过渡到今天,应该是6月10日才对。
可这日历上数字“八”和“九”都光秃秃的,没有半点多余的痕迹。
时空错乱,还是纪知许又自杀了?
苏晨曦拿起手机,便给纪知许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忙……”
对方挂断了。
“挂我电话……什么意思?”
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给班主任请过假后,她又给纪知许打了一次电话,依旧是被掐了。
抓起鞋柜上的钥匙,她匆匆出了门。
对,她要去找他。
没吃早饭,她半路上买了一袋小包子和一杯豆浆。
将它们消灭完,口袋丢到楼下的绿色大垃圾桶里,苏晨曦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
礼貌地叩门,里面传来一些瑟缩的声响。
门开了,迎者是一位中年妇女,有些不耐烦:“你找谁?”
对,苏晨曦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向上一望,又确定是纪知许家的门牌号。
“那个……我找纪知许,您认识吗?”既然来了,不如赌一把。
“他生病了需要休息,你不要再来找他了。”
苏晨曦有些震惊,忙地拉住门把手,追问道:“他怎么了?”
妇女正要发怒,屋内却传来沉重的砸门声和人的吼叫。
趁她正愣神之际,苏晨曦一个健步,便钻进了屋子里。
一靠近纪知许的卧室,苏晨曦便辨认出是纪知许在呼喊,赶紧扭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小姑娘,你赶紧走!”妇女冲进来,便将拉着她的胳膊往外拽。
“妈!你别赶她走!”纪知许在里面敲门:“我真的不会再自杀了!你让我和她说说话!”
挣脱开她的束缚,苏晨曦后退两步:“阿姨,你也听见了,他说想和我谈谈。”
妇女的表情抗拒又纠结,两人在原地对峙好一会儿,纪妈妈终于泄下气来,示意苏晨曦坐下。
给苏晨曦倒了杯水,纪妈妈语重心长:“既然他执意要见你,你帮我好好劝劝他,让他好好读书,不要再想什么自杀的事,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的压力。”
“好的阿姨,”苏晨曦诚恳地点头:“只是您干嘛把他关起来……?”
“前天我和他爸回来看他,没提前说,到家就发现他不省人事了,瓦斯味儿到处都是……”
“送医院的途中就醒了,一直闹着要自杀,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把他关起来的。”说到这儿,纪妈妈叹了口气。
“他爸还在睡,这么大动静,怕是要把他吵醒了,”她站起来,在兜里摸钥匙:“我给你开门,你帮阿姨好好劝他。”
苏晨曦随着她,来到了纪知许的房门。
“咔咔咔。”门开了。
房间内,纪知许正坐在床边。
纪妈妈走近,将手机递给他,苏晨曦这才知道手机并不在纪知许手里,之前应该是被她管制起来了。
接过它,纪知许便招呼苏晨曦进来,并顺手锁上了房间门。
苏晨曦注意到了他脖颈上的勒痕:“你脖子怎么了?”
“脖子?”纪知许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我不知道,醒来就是这个样子,可能是之前自己勒的。”
没有过多追问此事,苏晨曦随纪知许坐下:“今天本该是10号,怎么成8号了?你又自杀了?”
“我在验证以昏迷不死的方式穿越,时空可以来回跳跃的猜想,”纪知许没有正面回答问话,但也算是承认了:“你帮我个忙,去X五金店买捆8米长的3号绳子给我。”
有些为难,苏晨曦没有回应。
“晨曦…!”捏着她的左右胳膊,身子微微弓着,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就这一次,试过了,我们就回归正常的生活。”
“可是,”她向后退缩着,声音哽咽:“……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呢?”
“我不会的,”纪知许笑着:“真的,还要和你一起打篮球呢。”
“真的吗?”苏晨曦的眼眶泛红。
“嗯嗯。”微笑着,纪知许像小狗一样乖巧地点着头。
纪知许认为,直接带进来,肯定要被父母怀疑。
“阿姨好,我是来给纪知许送书的。”苏晨曦笑脸盈盈。
所以要去买一本字典,将里面挖空,把绳子藏进去,他告诫,一定要买X五金店的三号绳子,然后以送资料的名义给到自己。
“啊进来吧。”纪妈妈热情地招呼她,纪知许正要接过苏晨曦手里的袋子,却被她截胡。
苏晨曦始料未及,她看了一眼在一旁同样有些慌张的纪知许。
强装镇定,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屋。
苏晨曦突然灵机一动:“阿姨,我有点渴了,有没有水?”
“唉,好。”纪妈妈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常,顺手将袋子放在餐桌上,就拿水壶去了。
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并没有理会苏晨曦的到来,想必是纪知许的父亲。
纪知许见缝插针,提起袋子就溜进了房间。
“谢谢你啊同学。”纪妈妈将苏晨曦送到门口。
她有些心虚,摆摆手:“没事儿。”
走进巷子里,眼前正是纪知许被殴打扒衣的事发地,苏晨曦有些忐忑,不只是因为那晚血腥的一幕又涌入了脑海,还有的是越发令她感到不安的强烈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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