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弥漫的雾色再度展开，人们能否寻回自己最开始时寻找的东西？

欲望如同永不见底的沟壑，填满人心中的野兽。

能填满吗？

陈嘉和他赌，赌注是自己的生命。

答案是不能。

永远不能。

场景朔回到初始，神经病院的大门紧闭着。雨水顺着栅栏流啊流，留到湿漉漉的眼里。

陈嘉呆呆的看着雾蒙蒙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人过来叫，她就一直在这里站着。

幼年陈嘉：..........

已经三年了，爸爸还是没有过来看自己。

离婚是一个很可怕的字眼呢，它毁掉了陈嘉的一切。

妈妈，家，自己，都垮了。

幼年陈嘉：要变天了。

女孩摇摇晃晃走了回去，眼里没有一丝光彩，只是黑梭梭的折射出一点奇怪的东西。

病变就在这时悄然蔓延。

小刘：喂!

小刘：别挡道啊，走开！滚!

一个同班的男生看见陈嘉走过来，眼里遮不住的厌恶，一脚过去将她绊倒了。

小刘：嘻嘻嘻嘻！真好笑！

男孩这么说，其他的几个男生也凑过来，贱兮兮的咧开了嘴。

六六：老大，别管了，一会儿秦墨过来咱们就惨了.....

小跟班倒是劝了几句，没有任何用处。

小刘：我会怕他？切，不就是院长的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明明是温暖的灯光，和煦的空气，为什么加在一起就如此令人讨厌呢？陈嘉迷迷糊糊的想，她趴在地上已经被折磨的动不了了。

女孩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老师们就静静的站在那，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管。

幼年陈嘉：你们都要放弃嘉嘉吗.....

幼年陈嘉：秦墨，秦墨。

陈嘉好困啊，什么都不想看了，有红红的东西流出来也不想管了，她就想好好的睡一觉。但在弥留之际还是下意识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她在这里，最重要的人，是能辜负一切跑去见自己的，饿的时候能塞给自己一块面包的人啊。

小刘：完了，老师!她流血了!老师!

六六：这，这.....

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院门忽然打开，溅了一身雨水的男生将脑袋探出来，还没开口就扫见地上的惨状，脸色瞬间变了。

秦墨：？

六六：我，我....不是我干的，是他!

小跟班手一指，就将责任全指向了别人，自己溜之大吉了。

那些老师见秦墨回来也慌了神过来解释是陈嘉自己不注意磕到的，男人没吭声。

他抱起女孩朝楼上房间走去，临走前一脚把那几个闹事的男生全都踢翻，直接撞到了台阶上。

又有几名老师过来想劝他别袒护孩子，要公平公正。秦墨用眼神制止了他们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秦墨：别人可能会忍。

秦墨：但我不在你们所说的范畴内。

秦墨的确不是人类。

而是电子和部分人类器官组织起来的双生天使体

他将陈嘉放到床上就赶紧扯了纱布裹在她头上，仔细的涂着碘酒。

秦墨：.......

幼年陈嘉：秦墨哥哥？

陈嘉刚开口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秦墨：嘘。

女孩垂下了头，既没说自己高兴，也没说难过。就只是静静地盯着秦墨的脸，她知道秦墨做了什么，这样下去不行。自己不能被包庇一辈子。

所谓的精神病院，其实就是一堆变态小孩的收容所。

父亲花了大价钱把自己送进来难道陈嘉心里不清楚他的目的？

因为基本上来到这的孩子，没人能活过五年。

而五年也正是关押期限，谁能撑死了抵到天亮，那基本上就已经不算生理学上的人类了。

陈嘉今年就满，但她已经不知道外面的概念是什么了。

她只想和这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在一起呆一辈子。

陈嘉喜欢秦墨，很喜欢很喜欢。

童年的想法可能过于幼稚，但正是因为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所以总是幻想着那些十全十美的幸福结局。但当他们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也许会死呢。

她想，稍微幻想一下就够了，糖太甜了会坏牙。人太好了就会变成极致的恶。

幼年陈嘉：还记得之前我们刚认识，你也不怎么说话，负责帮忙看我们这些小孩子。我以为你是个哑巴呢，结果不是，你连人类都算不上。

陈嘉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分辨不出是个孩子的声音。

她细细的数落每一件发生的事。

幼年陈嘉：后来我被抢了饭，那天你多看了我一眼，把你自己没吃的给了我。

幼年陈嘉：当时我想，这个大哥哥人好好啊。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大哥哥才出现呢？

秦墨：........

秦墨：陈嘉，为什么不反抗？

秦墨在今天终于问出了口，他金黄的眸子暗了暗，到底还是选择听下去。

幼年陈嘉：你知道的。

幼年陈嘉：我打不过，那就让他们撒撒气好了。

那是她唯一一次对秦墨撒的谎。

秦墨：...嗯。

陈嘉忽然天真的笑了，她的眼睁的大大的，里面全都是秦墨，装满了他，以后也会是他吧。

幼年陈嘉：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太不合群啦。

幼年陈嘉：聊不来，长得也不够高，也不愿意说话。

秦墨：怎么会？

他将陈嘉搂在了怀里。

秦墨：我和你明明一样，可他们杀不了我，也杀不死我。

秦墨：所以唯一让自己合群的方法就是变强大。

秦墨：那样不管你如何，都能合群。

秦墨破天荒说了很多，明明他不理解人类的感情。陈嘉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忽然想笑。

幼年陈嘉：好。

秦墨最开始是作为J市高层的实验体被创造出来的，一直在这里隐蔽罢了。院长也算是深藏不露。所以不经常和孩子们见面。

他说的这些话，陈嘉不想听，她要的是秦墨自己亲自想的，只对她一个人说的话。

但这简直是在妄想，怎么可能。

幼年陈嘉：外面的雨停了，我们要出去散步吗？

秦墨：.......好。

秦墨不多废话，站起身跟在陈嘉后面缓慢的前进着。

幼年陈嘉：秦墨哥哥!看，是花，花耶!

女孩异常兴奋地冲到草丛里，揪了很多后盘成了一束递给身后的男人。

秦墨：.......我都二十一了。

秦墨：不要。

秦墨故作生气的叉着腰，但后来还是把花接了过去。

陈嘉太喜欢秦墨了，她太喜欢太喜欢了。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爱到底还是烂在了泥里。

...................

场景一换，火光冲天的精神病院紧闭门扉。

陈嘉在花圃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内所有大人小人的尖叫与痛苦的呐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喊的吧？

幼年陈嘉：..........

幼年陈嘉：我好高兴！

幼年陈嘉：秦墨哥哥你快看，嘉嘉给你做的东西喜不喜欢哪？

她转过头看向被自己绑在树旁的男人，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快乐。

好喜欢，这种杀人的感觉和自己对秦墨的感觉一模一样.......

陈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将自己手里的刀子“啪嗒”一声扔到了地上。

目之所及之处，全是侥幸逃出来的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女孩的脚下。

秦墨：嘉嘉.....住手......

秦墨挣扎着大喊，妄图唤醒女孩的良知。

可是，怎么能呢？陈嘉已经被彻底毁掉了。

幼年陈嘉：哥哥，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女孩也不装了，就在一旁静静站着，欣赏自己的杰作。

秦墨：......你是我父亲在这里实验成功的第二个实验品。

幼年陈嘉：..........

幼年陈嘉：第一个是谁？

陈嘉再次抬头，瞳孔放大到可怖。她刚才并不感到畏惧和后悔，而是在考虑一件事情。

秦墨：........我的哥哥。

秦墨：秦汩。

秦墨并不想过多解释，但女孩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倍感恐怖。

幼年陈嘉：秦墨啊，我已经不小了。

我可以

杀了你吗？

望着男人惊讶的面容，女孩疯癫的笑了。

杀了你，你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了，不是吗？

幼年陈嘉：我是为了和你相遇才来到这里的啊。

幼年陈嘉：你自己好好捋捋嘛。

秦墨：............

秦墨：我，你......

为什么陈嘉有时说的话很奇怪，告诉自己要等，为什么只有他在的时候女孩才会伤得很严重，为什么陈嘉那么喜欢自己.....

男人粗略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

秦墨：算了。

秦墨：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你说是不是。

秦墨知道陈嘉一直在意的是什么，但他不喜欢她，只能用这个方法让女孩放弃自己了。

果然，陈嘉没再说话。过了几秒却又抬起头来。

秦墨觉得自己像是在玩死神转盘游戏，筹码使死神低头，时间一过威胁就又会来到。

幼年陈嘉：你真狠。

女孩叹了口气，但并不为此感到悲伤。

幼年陈嘉：那如果我可以把你分成几块挨个搂在怀里呢？

幼年陈嘉：你会懂的。

幼年陈嘉：我的欲望不止这些......

秦墨：敢打赌吗？

秦墨脸上带着些许怒意的打断了，自己一直在补救，不希望陈嘉断送了她的前程，就像哥哥那样。

幼年陈嘉：好啊。

幼年陈嘉：赌什么？

女孩饶有兴趣的从地上捞起一把斧头踩在上面，靠近了问。

秦墨：我赌你再过六年十九岁见到我时，不会再喜欢我了。

幼年陈嘉：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见到你？

秦墨：你会知道的。

秦墨：如果你还喜欢我，我甘愿成为你的阶下囚。

幼年陈嘉：如果我输了呢？

秦墨：........你会知道的。

幼年陈嘉：行吧。

幼年陈嘉：我等得起。

幼年陈嘉：那秦墨，再见咯。

陈嘉再次抬头，秦墨已经将绳子解开走到女孩面前。

秦墨：嗯。

远处的天又下起了雨，但这一次的雨异常的大。

陈嘉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像是要把心底的野兽召唤出来。

幼年陈嘉：太久啦，我等的太久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九点的钟声响起，在整栋楼里显得格外空荡 。同时伴有少见的电子传声。

【34号实验体——陈嘉已到期限，尚有生命体征】

即刻释放

按照惯例，应该是精神病院的所有人为她送行。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变成了送葬。

————————————————

作者：我写了好多!

作者：快夸我!

作者：陈嘉的时间线为什么对不上呢？她明明和陈霏在一起过了很久啊？

作者：A.陈霏其实就是陈嘉，他患有严重的精神病把自己幻想成了女生，他是个gay!

作者：B.陈霏后来把陈嘉捡了回去，并对外透露说是从小长大，其实两人根本不是亲兄妹。

作者：C.陈嘉有两个，这个陈嘉穿越到平行世界或者其他方法导致了取代原主，所以有两个记忆!

作者：D.这一切都是陈嘉的幻想，其实自己一直都在普通精神病院带着，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作者：大家自己猜吧，邦邦邦!

一切火力源于恐惧不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