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巷回声

一个、二个小朋友，三个、四个小朋友，围在一起转圈圈，呼啦啦，呼啦啦，转得圆又快，刚好组成一个圈。

遥远的童谣，像那年久失修的记忆，慢慢地回响在我的耳边。

小巷的尽头，围着一群小朋友，手拉手，愉快地转圈圈。

转啊转，转啊转，小朋友的头啊滚落地，乒乒乓乓真快乐，你拍一来，我拍二，我们的小手缠成结，我们的小脚捆成卷。

转圈圈，转圈圈，笑容挂在嘴角边，溪水漫过我的腿，我们化为水转圈圈。

一摊血水，渐渐地融于地面，小朋友们啊，也融入到了地面中。

我站在小朋友们转圈圈的地方，一个人愉快地转了起来，血液染红了我的裙摆，碎石扎破了我的脚心，我仍在开心地转圈圈。

小女孩穿着一双红舞鞋，站在不远处，对我笑，面无血色的脸庞，无月的夜晚，衬得这抹笑容越发地诡谲。

美丽地白天鹅在跳舞，她跳啊跳，跳啊跳，跳到一位帅气的兔兔王子来接她，她才力竭地倒入了他的怀里。

地上的血花，汇成河，河中的少女，气奄奄，小兔啊，小兔你在哪，我在你的左心边。

天上地纸花满天飘，地上的人儿往里抛，谁家的儿郎要祭拜，谁家的亲人哭断肠。

“我的儿啊，你怎么舍得扔下为娘一个人，你以后可要为娘怎么活啊？”

白发送黑发，最是令人伤。

少年手举着一把黑伞，身着黑衣，站在那烧纸钱地妇女前，一脸哀伤地看她，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是未能说出口。

声声地泣哭，传进我的耳边，墙角里，蹲着一个小男孩，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我要回去找妹妹，可是我找不到妹妹了，我该怎么办？”

我的妹妹有一个旧娃娃，娃娃总爱对她笑，妹妹每天带着它，妹妹在哪她在哪。

娃娃有双红舞鞋，当初是妹妹亲自给它穿上的。

我听完小男孩的话，心中闪过一丝熟悉感，穿着红舞鞋的小女孩，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的我，立马带着小男孩来到了之前小朋友转圈圈的地方，却没找到穿红舞鞋的小女孩。

转圈圈，转圈圈，大家一起转啊转，转到圆圈变快时，舞鞋女孩出现了。

小男孩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小女孩，对我道谢，“大姐姐，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妹妹。”

小男孩，找妹妹，误把娃娃当妹妹，妹妹啊妹妹，是娃娃，娃娃啊娃娃，是谁呢？

我一转身地功夫，小兔就不见了，我到处寻他，却未找到他的身影。

“你回去吧，有人在家等你呢。”一声悠远又沙哑地声音开口道。

我离开了小巷，却未望见，小巷的尽头，小兔就在那里望着我的身影。

他的身后，红舞鞋地小女孩拉着小男孩，一群小朋友在愉快地转圈圈，天上地纸花在飘落，妇女蹲在地上烧纸钱。

他们都看着我，看着我一步步踏出了幽深的小巷。

小巷里的回声，久久都未散去，而我，终将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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