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湮自怜还在等着他。
湮自怜在台灯下吃鸡,一看到湮尘渡回来了,冒着被队友骂的风险,直接掉线,顺手把灯打开:“怎么了?他找你说了什么?”
湮尘渡想了想,问:“你觉得豆蔻怎么样?”
“豆蔻,”湮自怜从他这话里琢磨出一点不一样的滋味,“嗯,还行,怎么,你看上她了,还是亦尘看上她了?”
“你滚。”湮尘渡觉得还是现不要把从亦尘那听到的告诉他,“亦尘让我们去浸欲路看看。”
“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样?”
“哦。”湮自怜指着卧室,“我这住不了人了,你回自己房间去。”
湮尘渡看了眼沙发上的毯子,又看了湮自怜一眼:“他……没事吧。”
湮自怜沉默半饷,缓缓道:“我想他应该会想清楚的——你下次见到亦尘的时候麻烦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湮尘渡垂下头,小声道:“我觉得亦尘不会杀人,就算要杀也不会用晴天娃娃来杀。”
“为什么?”湮自怜道。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啊,亦尘他根本就没办法杀了啊,不然就地下世界那群人,他分分钟就能搞定,还用得着现在窝在那个鬼地方吗?湮尘渡很想这样回答。
他当初也一直以为亦尘是有什么可图,所以设了一盘棋,但他忘了亦尘是神,神享受万家香火的供奉,一旦杀人将会受到反噬,即使亦尘现在无人问津,即使他现在不被束缚,无所畏惧。
但他是神,神不能杀人,这个规定刻在他脑子里,是神毕生的信仰,这种信仰刻在他的骨血里,至死不渝。
或许亦尘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就如他所说,他一直在保护他们。
湮尘渡觉得这一面的亦尘还是自己留着好,世人眼里的亦尘还是那个世间最后的神,他自动无视湮自怜的那个问题:“嗯,行。”
湮自怜:“……”他现在有点像打人。
天蒙蒙亮,湮自怜睡得正香,有一只咸猪蹄碰了他的脸,湮自怜动了几下,表示抗议,几秒后,他顿时清醒了,起床气还没来得及发,就和余疏桐来个面对面。
湮自怜坐了起来,余疏桐正微笑着看着他。
气氛莫名的尴尬,湮自怜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湮尘渡昨晚说的那句话供出来:“亦尘让我们去浸欲路看看。”
余疏桐一言不发地皱着眉,湮自怜一愣,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怕了。
他怕余疏桐跟他说一句他不想听到的话,可余疏桐却只是笑了两声,然后在他眉间轻轻一戳:“唔,浸欲路我知道,我以前就住在那,那里怎么了?”
湮自怜万万没想到余疏桐会是这反应,正如余疏桐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我不知道那位亦尘为什么要杀我妹妹,但那与你无关,而且我妹妹的确有点不正常,我妈住私立疗养院的钱都是她出的,说实话,那疗养院的费用是真的高,我都不一定出得起。”
湮自怜现在不太想谈了这个问题,称余疏桐说话的时候有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头发真油,去洗洗,然后一起去找湮尘渡去浸欲路,你看行吗?”
余疏桐摸了摸头发,说道:“行行行行,你快看看你的鸡窝头,去好好梳疏,我去洗头了,再见。”
等二位把头发弄好了,便一起去隔壁祸害湮尘渡,湮尘渡一个懒癌晚期,他们愣是等了他半个小时,然后又等了半个小时,他才把自己收拾好。
早晨9:30,浸欲路。
余疏桐他们在浸欲路逛啊逛,别人没碰到,倒是碰到了一群警察逮人,逮的人余疏桐都非常熟悉,就是周敬,周敬见到余疏桐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余疏桐被他这一眼瞪的一脸懵逼。
敢情这人是有病?哦,周敬本来都有点病,他们做同学的时候都一天到晚骂这个骂那个的,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当年,许晴和童顷不止一次想暴打他,连在学校出了名的好脾气的庆黎都想,这只能说,周敬的确很欠揍。
然后,他们又走到了二中……嗯,现在他们想揍亦尘。
他们来到了二中的校门口,只见两个夫妻正在校门口跪着,一边哭嘴里一边说:“求求你们把我儿子换给我。”
童顷以及几个男人正在一边劝一边拉,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学生丢了,家长不找警察来找学校,这脑回路也是服了。
余疏桐他们三位看到此情此景都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选择远离那地方。
他们三在马路上边走边聊,湮自怜一脸懵逼:“干才那是啥情况,现在的家长怎么都脑残到那种地步了,有事不找警察找老师,我也是服了。”
余疏桐:“嗯……现在有些家长的确没脑子,但应该不会那么没脑子,会不会真的发生啥事了?”
湮自怜:“所以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找豆蔻。”
“不用,”湮尘渡从背包里拿出电脑,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我昨晚弄了几个小时,终于成功黑进去了地下世界的那个系统,等你一下。”
湮尘渡照着电脑屏幕念:“昨日云县第二中学,两个五年纪学生在监控下失踪,初步怀疑是亦尘。两位失踪学生是兄弟关系,姓许,名刘浩、刘艺……”
“停,”湮自怜打断他,“到这就行了。”
余疏桐道:“在监控下失踪,这怎么可能?”
湮尘渡:“其实是可以的,比如空间扭曲,但空间扭曲只有地下世界能做到。亦尘可以做到转移,但我觉得亦尘不会无聊到去转移两个小孩儿。”
“所以就是地下世界做的咯,”湮自怜说,“可地下世界也不会无聊到抓两个小孩儿,而且空间扭曲的操纵很复杂。”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啊。”余疏桐默默地做了这根搅屎棍。
湮自怜和湮尘渡对视一眼,沉默。
与此同时,无数血红的蝴蝶正在朝他们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就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不是别处,就是浸欲路,只不过他们所在的浸欲路除了他们三外,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灰蒙蒙的天空中浮现了一个黑袍人,黑袍人拿着一把镰刀,看起来就像个死神。
湮自怜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握住余疏桐的手,余疏桐在震惊之余看了湮自怜一眼,余疏桐从他这反应中琢磨出一点不太寻常的意外。
黑袍人缓缓转转过身,他没有脸!
然后一到光穿过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空气中,消失前,黑袍人指着湮尘渡说:“你是他唯一的羁绊,别怀疑他,求你去看看他。”
余疏桐和湮自怜都意味深长的看着湮尘渡,他们都明白这个“他”是指的谁,相信湮尘渡也明白。
黑袍人消失后,一个蒙面的白衣人又浮现在天空中,白衣人看了他们一眼,消失在空中。
整个空间顿时崩塌,他们回到了二中附近。
余疏桐和湮自怜一脸搓楞,湮尘渡他哭了。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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