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鲜血已经干枯,呈黑红色。
余疏桐、湮尘渡、湮自怜一打开门,世界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们此时正站在一条走廊上,现在正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向前走,还是就待在原地不动。
这是异空间,继续向前走面临的是随时丧命的可能,而待在原地则是在这困一辈子。
湮尘渡和余疏桐都看向了湮自怜,湮自怜犹豫一会儿,说:“你们是选择去赌一把呢,还是在这里孤独终老呢?不,像这种小空间是不可能有时间的,也就是在这里待到世界毁灭。”
余疏桐:“我还是选择去赌吧。”
湮尘渡:“我同意。”
“这不就得了,”湮自怜道,“走,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异空间有多可怕。”
走廊非常的长,越往前走,血腥味越重,而在走廊尽头的大厅里竟然迷茫着一股诡异的薄荷味儿。
这大厅颇有罗马建筑艺术的色彩,墙壁由大理石砌成,圆形穹顶,墙壁上还雕刻着花纹。
湮自怜在这大厅转了一圈,说道:“没事了,你们过来吧。”
余疏桐和湮尘渡这才敢踏入这大厅。
湮尘渡看着墙壁上的花纹,愣住了,记忆里更深处的场景被唤醒,那是他永远都不想记起的情景。
雪白的墙壁上雕刻着银杏树叶,房间的中央是世间最后的神,无数人们在房间外面跪着祈祷,那无数人里也包括了悦锦。
那是矜霁陨落的时候,也是他和亦尘相遇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亦尘真的非常迷人,白色交领大袖,自带深蓝色的美瞳,脸上非常的白,嘴唇有点粉,一滴眼泪从那眼睛里流到嘴唇,刹那间乌云密布,仿佛有一颗星辰掉落到了人间。
当人们散去,悦锦走到亦尘面前说:“你哭了么?”
亦尘淡淡道:“你眼瞎。”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可悦锦却说:“你一掉眼泪,我就有种罪不可赦的感觉。”
亦尘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他,可悦锦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字:“滚!”
悦锦仿佛吞了某些神志不清的药,在亦尘面前逼逼个不停:“唉,你以后可是世界上唯一的神了,万人敬仰,至高无上啊,干嘛板着个脸呢,开心就得笑笑啊。”
现在想起了,当时的悦锦真的非常傻叉啊,矜霁以陨落,亦尘就要承担起保护世界的责任,虽然至高无上,但是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敬仰他,而且他所保护的世人却只盼着他早点死,他还要防着自己所保护的人。
矜霁对于亦尘而言是依赖,是靠山,是家,矜霁一陨落,亦尘在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了,他又怎么可能会高兴。
换位思考,如果是悦锦唯一的亲人死了,而某个人却跑到你跟前说什么笑一笑,那悦锦估计得当场把那人宰了。
当时的亦尘也不知是什么心态,竟然真的笑了笑,虽然他那个笑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后来回想了一下,悦锦这才明白,亦尘他是神,至高无上的神,身在高处,无数人以及怪物想要他的命,一点点的脆弱就能让他万劫不复。每次想到这里,悦锦除了心酸就是心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把那段记忆从大脑里删除,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就是个折磨。
湮尘渡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一抬头,脸色顿时变了,他对余疏桐大喊一声:“你快抬头!”
余疏桐应声抬头,只见已经入土的李娜微竟然在这里出现,并且一直浮在余疏桐的上空,余疏桐走到那,李娜微就飘到那,且与余疏桐永远保持差不多两米的距离。
余疏桐瞬间跑到了湮自怜身边,手抱着湮自怜的一根手臂。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吓到余疏桐,那李娜微算一个。
余疏桐从未如此害怕过,即使是面对许晴的尸体时也没有这种腿软的感觉,当人处于极端的恐惧中时,总会下意识的抓住一样东西,而湮自怜就成了那样东西。
其实湮尘渡离余疏桐比较近,而余疏桐却选择了去拉远处的湮自怜。在余疏桐拉他手臂的瞬间,湮自怜大脑一片空白,心里有了点微妙的情感,余疏桐这是对的他依赖,还是别的什么?
他一只手轻轻揉着余疏桐的头发声音温和:“别怕,别怕,没事的。”
仿佛是他的安慰有了点作用,余疏桐果然没那么激动了,只是他手还没放开,且还在微微的发抖。
湮自怜忍不住想,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怕这种东西?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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