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总是意犹未尽,拖拖拉拉,始终不舍的离开,但终究熬不过春天的火热,在和煦的春风中,终是一点一滴的融化,褪下冬的棉衣,换上春之新装。
青云道观,陆雪琪为母亲水月的灵位添了些纸香,对着灵位轻轻说道:“娘,孩儿准备明天就启程去武帝关了。现如今连年战事四起,手上沾的血也做来越多,我也开始迷茫了。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但是,娘,孩儿从未后悔过。”陆雪琪又往火盆中添了些纸钱,继续说道:“明日前往武帝关,云国与沙国的战争也该结束了,这一战,孩儿不知要打多久,孩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一切随命吧。”陆雪琪在祠堂内又陪水月的灵位说了许久才离开,这一次离开,或许真的如陆雪琪所言,不知归期。
待陆雪琪走后许久,一个身着墨绿道袍,须发尽白,手持一支秃毛拂尘的老道走到水月的灵位旁,站立,手中秃毛拂尘左右摇晃两下,置于怀中,看着水月的灵位,看着灵位前仍有余温的火盆和三柱未燃尽的香烛,沉默不语。过了约一刻钟的时辰,青云道观掌教道玄推门而入,现在那老道身后,行礼后道:“徒儿道玄见过师尊。”
听尘转身,看着道玄,回道:“免礼吧,我此次前来是看看水月这妮子,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道玄起身回道:“水月师妹走的突然,徒儿也不知为何。”
听尘摇摇头,道:“你当真不知?”
道玄叹了口气,回道:“水月师妹是受天道反噬,徒儿难辞其咎,恳请师傅责罚。”说完道玄跪在听尘面前,叩首不起。
听尘转身看着水月的灵位,说:“道玄,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水月这娃儿终究还是应了她的命数。天道难违啊。”
道玄起身站于听尘身后,沉默不语。
听尘转过身来,看着道玄,说道:“方才出去的那个女娃就是水月的女儿了吧。”
道玄点点头,回道:“正是。”
听尘说:“这个女娃了不得啊。虽为女儿身却能常年随军征战,这个性子与水月像极啊。”
道玄说道:“此女性情与水月师妹极似,却又比水月师妹更加的果敢。”
听尘抬头看向屋外远方,问道:“承远的遗骨还没有下落吗?”
道玄叹了口气,回道:“大师兄当年走的突然,虽知道是李易岚做的,但至今仍未寻得大师兄的遗骨……”
听尘点了点头,说:“老夫一生碌碌无为,唯卦术自诩无人能及。承远的死,老夫应负全责。承远本性良善,为人忠厚,更重感情。当年老夫虽算出李易岚的狼子野心,却算不出他会六亲不认,我本以为让承远在他身边会让他有所收敛,却漏算了王权。权之一字,天命可违矣。”
道玄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古往今来,王权富贵,命数无常。”
青云道观内此时钟声响起,涤人心脾的钟声悠远,仿佛也驱散了些初春的寒。
第二日清晨,云国大殿,李易岚端坐于龙椅之上,殿内文武百官静立两侧。李易岚看着众人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
陆雪琪出列,回道:“臣,陆雪琪有本要奏。”
李易岚点点头,回道:“准奏。”
陆雪琪说:“承蒙皇上怜爱臣体弱多病,去年冬日恩准臣自边关回京,如今冬日已过,边关战事吃紧,臣身体已无大恙,特恳请皇上恩准臣返回边关。”
李易岚看向陆雪琪,大笑问:“爱卿回边关心切,可是心中挂念着张将军?”
陆雪琪神情自若的回道:“不瞒皇上,臣确实心中挂念张将军。但此时正直冬春交季,沙国已无地利可言,而我大云将士已做好休整,只等一战。此战之后,云、沙两国之战将会分出结果。臣才疏学浅,斗胆恳请皇上派臣出征。”
李易岚点点头,说:“沙通天大势已去,我大云必要与他分一个胜负!陆雪琪听令!”
“臣在!”
“命你即刻前往武帝关,与张小凡汇合,与沙国的战争也该结束了!”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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