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成站在气绝的林惊羽面前,看着他,落鹏岗的风雪落在二人的身上,落到林惊羽身上的伤口上,融在了他的血肉中,血水流到地上,地上的雪慢慢融化。林惊羽直视着云国的土地,手中一支残破的军旗在冷风中猎猎作响,锦绣山河旗帜上一个雪白的“云”字早已变作了血红。王思成看着林惊羽,对着他的尸体说到:“大云皆死战,多少忠骨埋他乡。多少年了,这一传统依旧没变,如此彪悍的军风究竟是怎么铸就的。你如此年纪,怎不知爱惜?或许,你投降了,才会真的让我看不起也说不定吧。究其原因,不过世事难料,命数无常。”王思成转身看着林惊羽注目的地方说到:“大云,当年区区弹丸之地,却硬是发展成为如此庞然大物,真的算是命数无常啊。”王思成闭目不语,只留风雪落到他与他身旁的林惊羽身上。良久,王思成睁开眼,对身后的将士们顺道:“为林将军沐浴更衣,准备上好的棺椁,将他的尸首送至武帝关。林惊羽死了,接下来,该轮到大云的神屠了。”说完便转身向着地乾关内走去。
武帝关,张小凡在燕回的陪同下巡营。自从陆雪琪无奈回京疗养后,张小凡便下令一直休养生息。连年征战苦,多少素缟当街舞!将士们在经过近半年的休整后,终是有了些气色。再加上张小凡本就是没什么架子,平日里吃住都与将士们一起,也就陆雪琪在军营时才会偶尔不与将士们住在一起,这种情况将士们也都清楚,还不能让人家两口子有点私密空间了吗?此时张小凡和燕回正在一处军营中跟将士们烤着火,喝着酒。
“将军,你说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想过赶紧与陆军师完婚吗?我们可是等不及要个小将军了。”
张小凡放下手中的酒碗,说道:“此事不急,当日在皇上面前起誓,天下太平之时再完婚。”
“要我说啊,将军跟军师这婚事不过是走个形式。我肚子里没啥墨水,我看,将军不需太在意这些的。”
张小凡微微笑了笑,没有言语。
“报!”哨兵疾步入帐,禀报道:“有一打着沙国旗帜的马车前来,现已在关门前求见将军,不知是何用意。”
张小凡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心中盘算了下,说道:“即是使者,那便带上来吧。”
大帐内,张小凡看着沙国的使者,问:“不知诸位必来何事?”
那使者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张小凡,回道:“我等乃是王思成王将军部下,今日特奉我家将军指令将张将军的一位故人护送过来,另外还有我家将军亲笔书信一封奉上。”
张小凡心中猛的颤了一下,王思成是地乾关守将,此时他让手下护送故人来,这故人定是林惊羽或是曾书书,如此想来,二人恐怕已有一人遭遇不测。
张小凡接过使者手中的信笺,若无其事的问到:“不知是哪一位故人?”
那使者得意的笑笑,说:“还是得劳烦张将军亲自确认。”
张小凡冷笑道:“不过是林惊羽或是曾书书,这二人啊,太不沉稳,当有此劫。”说完他拆开王思成的亲笔书信,信中毫不吝啬笔墨的赞誉与王思成交战之人的勇猛与忠肝义胆,却不言交战之人是谁。张小凡看着信中那大篇幅的赞誉之词,心中如同刀绞,但他表面上却表现的若无其事。张小凡将王思成的信整齐的叠起,说道:“诸位不远万里,将我这故人送回,不致他埋骨他乡,我张小凡在此谢过诸位了。诸位一路舟车劳顿,但我还有故人后事需要处理,便不留诸位了。稍后,我派人送上盘缠和给王将军的谢礼,还要劳烦诸位一并带会。”
那使者皱了下眉头,显然他没有料想到张小凡会有如此表现。但既然张小凡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过多逗留,在领完张小凡给的盘缠和给王思成的谢礼后,便启程前往地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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