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瘸子讥笑道“不过是要取我陈瘸子这条命而已,我陈瘸子活了这么久,愧对那些曾经浴血奋战的兄弟。”
李易岚说道“陈瘸子,这些年,辛苦你护我周全,我记得你这腿也是因为护我而瘸的吧。”
陈瘸子嘿嘿笑道“当年,张将军给我的命令是就算是死也要护你周全,这也是他给我的最后命令,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再给我安排任务,如此看来,这次的任务,我陈瘸子是完成不了了。”他深深向着张承远一拜,说道“禀张将军,陈铁柱已无力完成将军遗令,今日末将便手刃龙虎军全军一十二万人大敌!”
陈瘸子挺起已经驼了的背,浑浊的双目再次燃起熊熊战意,他双手成爪向李易岚打去。李易岚身子侧向一旁,躲过陈瘸子的一击说道“你已不再是当年的陈铁柱,就凭你这条废了的腿,你就想杀了朕?”
陈瘸子嘿嘿一笑道“我龙虎军将士哪个不是身上有一处两处的伤,区区小伤,何足挂齿!”说完他又向李易岚扑去,李易岚摇摇头,从腰间抽出一支软剑,剑光一闪,剑已入陈瘸子的体内,李易岚俯身在陈瘸子耳边说道“世人皆知我与张承远乃君臣,却不知,我们还是师兄弟,你猜错了一点,张承远不是被逼无奈赴死,而是被我骗来像这样杀了他。多年来,他一直是我的噩梦,现在我有了新的依靠,这大云江山,依旧鼎盛,你是张承远最后一个部将,你死了,谁人还知道张承远?”
陈瘸子冷笑道“你新的依靠,怕是那虎威将军张小凡吧。”
李易岚嘿嘿一笑道“但愿次子不负朕望,这锁魂阵内,再填一具白骨,也不嫌多。”
陈瘸子嘴里吐出一口血,身子慢慢倒下,他的头望向张承远,最终没了气息。
李易岚收回随身携带的软剑,看向张承远,说道“大师兄,别来无恙。”随即他转身离开,关上了那道尘封近三十年的暗门。
张小凡和陆雪琪率领三万铁骑行军十日到达北门关,此刻的北门关正由曾书书和林惊羽二人驻守。张小凡和陆雪琪到达时,北门关正在举行安魂仪式,这是大云自建国以来就一直延续的慰藉阵亡将士的仪式。
巨大的祭坛上,摆满了牛羊瓜果,两侧庄严肃穆的乐队弹唱着一曲镇魂曲,有传言说这仪式是当年一云游老道设立的,这镇魂曲也是老道亲手所做,据说真的可以安抚亡灵,也不知真假,但延续了这么些年,想来或许真的如此,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太阳落山的一刹,悲乐声起,苍凉却又悲壮。
山河碎,星雨飘摇,烽火乱世,裂土复开疆。
铁衣血染红,新冢埋旧骨。
烈焰旌旗应风展,向来交战几人还?
埋骨忠魂未曾减,剑指敌军三百万!
纵剑沙场兵锋烈,大浪淘沙多少将星落!
岁月折锋蘸血为墨,家书万字难捎安。
古城风飒沓,埋酒树下待君归。
八分浊酿对月邀,强忍悲欢惜离合。
十万箭雨似天幕,风卷狂沙掩白骨。
一旨慰安谢罗恩,霜凄万木风入衣。
血染素裳泪已干,徒悲叹!
琴瑟弦断,镜里朱颜改,万般凄凉愁似海。
庆功台前酒一觞,未报君仇不还乡!
他日提刀斩敌酋,与君共饮黄泉酒!
声声催魂返,陷阵埋骨只为护家国安定。
大漠浩瀚金戈唱,军行万里,马踏残阳。
耳闻山河荡,眼观六合荒。
枕风宿雪,战鼓冽洌,瘦马残甲,号角呜咽。
死亦化厉鬼,亡魂守疆土。
赤墨骨砚,提笔新描绘,盛世安稳熄烽烟。
悠悠歌声直冲天际,直达九泉,这乱世一曲镇魂曲又能抚平多少亡灵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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