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岚觉得自己狼狈得不行。
她在精神里不由自主地回想父亲对她的刺激,自责与恐惧莫须有地滋生出来。
鄙视的目光,有色眼镜,与大雨赌气般地闭门不出。
祁云岚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盲,虽然说不清倒底得了什么病。铺天盖地的指责与谩骂是这般阴魂不散,在发病时阻断了她其余的所有思绪,让她疯子般地抓狂着。
安少爷:怎么了?
最为熟悉的声音让祁云岚略微平静了一些。
安少爷:如果感觉不太舒服就试着化悲愤为动力吧。
安少危险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祁云岚知道以现在逃犯般的身份,是无法去医院的。她便试图自己找病因。
最近安少不知在忙什么,自从逃亡开始就时常大半天不回家。祁云岚能理解他在为反击做准备,却出于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原因,发自内心地希望他能失败。
能和娃娃聊天,但还是更想和他一块儿。每次他去为他的目标或红雀做事后,祁云岚都会觉得莫名难受。
就连曾复仇的愿望,在此刻也模糊了些许。
娃娃:隐:主人,我们是你的影子……
娃娃:蚀:真是抱歉啊..
没错,那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实际上,孤独早已成瘾。安少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孤独的宁静,害得她想和真正意义上的别人说话了。
印象中,安少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冷静,以最大的危险感诠释那不顾一切的平静。祁云岚看不透他,只得看到由危险的笑与话语织成的黑暗。
这样的猫咪,令人欲里不能呢。
孤单感与对孤单的恐惧感交织而成的生命像梦一样,祁云岚睁开双眼。
祁云岚:真奇怪,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从中午一直睡到傍晚,没有人把她叫醒,也没有人在意她醒来
祁云岚拉开厚厚的窗帘,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荒废的后花园。她点开手机,看见了外面热闹的世界。
照进房间里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殆尽,房间里暗到了看不清前方的程度。手机无力地从手中滑下,“啪嗒”一声轻轻摔到地上。
祁云岚挣扎着站起身,打开灯,有些慌乱地抓起手机。
安少爷:喂?什么事?
祁云岚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找个人说话。
最令人安心的声音,如同为了印证预感而出现般真切。
安少爷:我在找红雀,你需要我回去一趟吗?
祁云岚:不,谢谢。
祁云岚挂了电话,忽然发现自己几乎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之前一个人活着,只靠仇恨支撑言语,除狂妄的“总有一天要俯视这垃圾般的世界”外,还能从口中说出的话是一句也找不到了。
可是现在是怎么了呢?一想起别人的眼睛,就觉得这个世界有一种难以割舍的美好。
安少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但她于他而言也只是数不清的部下中非常不重要的一个,仅此而已。
但就算是这样,不再甘于孤独的心脏也一定会继续跳动吧。
是这样吧?是这样吧。
她试图向自我索取回答,不知过了多久。
安少爷:小云?你还好吗?
红雀:阿云?
安少爷:我买了些镇定剂。
祁云岚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安少,接过镇定剂钻回房间。
最近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怎么样,祁云岚想着。
哪怕好像并没有疾病。
即便如此,祁云岚还在没有发病的现在将镇定剂注入静脉。
精神病药物是妙不可言的。它妙不可言之处不在“治愈”病,而在于明明是精神病,却给患者物理上的药和消极暗示,哪怕是正常人食用,多少也会沾些病态气息。
印象中的心理疾病患者都是这样,用药物作为刀刃紧握在手中,张扬地标记“精神病”这一身份,简洁又狂妄地炫耀“我是弱者啊”。
安少爷:小云,剂量控制着点。
祁云岚被腕上的刺痛刺激得浑身发抖,但声音平静。
祁云岚:嗯,你和她忙吧。
又一针镇定剂扎入手腕,血之中流动的虚弱的爱飞奔而出。
祁云岚:哈……看来已经没救了,打了镇定剂之后,想起那些事还是会觉得难受得快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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