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空的

澹台烬：美好的事物？

林然：对。

澹台烬：我当然有。

属于澹台烬的话语坚定极了。

林然：是吗？

林然：殿下，你看。

那样话落，林然直接拿出一张新的符纸平铺于桌面，提笔开始画。

符线慢慢在符纸上显现。

对比于澹台烬的锋利漂亮，饶是已经画了不下二十余次，林然的画出的符纸依旧显得不够漂亮。

但那符线一直顺利的漫延着。

澹台烬：就是这里。

林然眼睫轻轻颤了颤，佯然未觉身边注视的目光变得些许火热，笔锋继续往下。

每一次都卡住澹台烬的符线在她手上乖顺极了，极而易举的往下，直至最后一笔落，微微的光芒一闪，一张《伪愿符》制成。

林然：殿下，对于奴婢而言，心中有无数的美好的事物，所以制这张符纸很是轻易。

林然：殿下既然也同样心中有美好的事物，要不再试一试？

林然的话语很是平和，但澹台烬的视线从符纸移向她，眼眸微眯，周身的气息极冷。

林然却像是全无所觉般拿起刚刚画好的符纸。

林然：....美好尽现，《伪愿符》

符纸自燃，刚刚恢复了原有布局的房间瞬间又笼成了一抹暖光，而尔画面浅浅拉伸清晰。

这一次是一块小小的菜地。

先是光秃秃的菜地，接着是慢慢无数刚刚抽出的碧绿的嫩芽，再后面是挂得满当当的果实。

这是?

林然眼瞳微微睁大，下一秒浅浅笑开，她就那样如澹台烬刚刚进来时一样，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环着膝盖，下巴搁在双手上。

林然：这是刚刚长好的黄瓜，不管是生吃还是清炒都是最脆了。

林然：这是丝瓜，洗上一颗煮汤最是清爽。

林然：这是...

身侧隐隐带风，林然微微侧头，就见澹台烬竟是也学着她的模样坐了下来，此刻那手朝前探出似欲抓向硕果累累的果蔬。

那看上去格外真实的果实毫不意外的从他手指穿插而过。

有点可爱。

这种感觉在澹台烬身上她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了。

以至于明知不该，那目光却有些舍不得移离。

澹台烬：林然。

当那目光被澹台烬捕捉到，好像也不意外了。

林然：殿下。

澹台烬：我记得许多美好的事物。

不等林然回话，澹台烬已经收回抓向果实的手，淡然的把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澹台烬：但很奇怪，这里却感觉不到丝毫情绪的波动。

澹台烬：从出生起，喜怒哀乐对于你们而言极为简单的事情，但在我这里好像是空的。

哪怕在想像中，林然也不敢想像有那么一天澹台烬会跟她坦白这件事情。

林然：殿下。

澹台烬：是因为这里空的，所以我永远也画不这《伪愿符》？

说着这话的澹台烬又恢复了一惯的模样，淡然而肯定。

林然却无比鲜明的感觉到心被重重的揪了一下。

澹台烬无法知道心为何会空的，林然却是知道的。

因为澹台烬是天生魔物，天生没有情丝，他注定要历经世间之苦，变成世上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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