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祖母中风

世事无常有果因，老人摔跤中风引。

花销甚多身拮据，无怨无悔尽孝心。

龙傲天笑了一下：“我有想过去学美术，但我的家庭承担不了我去读美院。”

秦正也知道这是一个难题，或许这也是他不认真读书的原因之一，于是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你可以自学的。即使你不读书，也可以多学做事，多看看《三国演义》，学习一下里面做事方法。你不喜欢看书的话，就买影碟来看，反复看自然学会做人做事，毕竟这本书是高度集中了几千年文化智慧结晶。”

龙傲天于是就买了《三国演义》的影碟反复观看。秦正也把他的心愿放在心上，所以去书店看到好的美术书籍都会买下来送给他。

曹武长得很精明，眼睛滴溜溜的，家里情况也跟龙傲天差不多，但比他的又好很多。秦正看他不喜欢读书，鼓励他说：“你的相格有十二生肖的子鼠属相，观你的眼睛有其神，将来可能成为亿万富翁。”

曹武笑道：“老师，我不信这个的。我是一个读不成书的人，怎么可能成亿万富翁呢。”秦正笑道：“努力吧，加油，现在还小，到你大了就明白了。”

曹武：“我不敢相信啊。”秦正笑道：“不信的话，到时候看吧，希望你那时不要忘了我这个老师。”

曹武爽快地说：“好，老师，我跟你打个赌，到时候我成亿万富翁了定不忘秦老师。”说着说着，师生两个人哈哈一笑。

班里最顽皮的两个学生能够听话，班里的纪律就没有什么问题，秦正就省心很多了。

看到一个让老师头痛的差班在秦正手上大变样，其他班主任都感叹：“秦正真有本事，这么有号召力。”

隔壁班有一位学生叫郑星，因为用湿的竹竿去掏小鸟窝，碰到高压电线了，一下子被电流击倒了，全身都焦黑了。有同行的学生吓得赶紧给老师打电话，老师接到电话马上告知学校领导。

学校领导接到电话，马上赶到现场，把郑星送到最近的医院。学校其他老师听到消息，也赶过去医院看，秦正也过去了。

大家看到郑星全身焦黑，都觉得救活的可能性很小，很可能救不回来。秦正大声地说道：“没事的，还有救。”有一位林老师马上捂住秦正的嘴，小声说：“不要说了，看着就是不行了。”

秦正拿开他的手说：“你看大家抬他进去的时候，他还在挣扎，几个人都抓不住他。求生意志非常强，生命力还强，会没事的。”

学校领导发动全校师生给郑星捐款， 其他人捐得多的也就是100元，秦正捐了200元算是最多的了。郑星大约过了一个月就康复了。

林老师有一位学生早上骑摩托车，因为车速太快，避让人的时候摔倒了，而且碰撞到后脑了。有人把这位学生送到医院，医院通知了家长，家长打电话向班主任林老师请假。林老师当天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学生后，回来跟办公室里的老师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伤得不是很严重。”

秦正问：“摔到哪里了？”林老师说：“摔到后脑了，出了一些血，起了一个包，医生把伤口缝好了，缝了十几针。”秦正听了后，长眉一皱：“死定了。”林老师不以为然，认为秦正小题大做：“我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人还挺好的。”

无奈秦正不是医生，说了也没有人听他的。

没几天，家长就说人已经变成重症了，把他送进了重症室。大约十几天，这位学生就没了。

林老师问秦正：“你为什么判断这么准？”秦正说：“这是常识，他是急速碰撞，后脑又起了包，本来就有淤血，还缝起来了，那么淤血就倒灌了，血管就会在里面再次大爆了，造成内出血。本来应该是先疏通，把淤血疏通出来，而不是马上堵住。”

秦正又说：“天地万物皆有象，要观察于细微处，看出关键问题。”秦正的判断既来自于医学常识，也同时也用到了《道德经》。

《道德经》第二十一章：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这一章就是方法论。里面的象、物、精、真、信，说的就是：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揭示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把零散的表象信息系统化，把粗浅的物象认识深刻化，抓住关键，找到规律和本质，这就是道的领悟。毛爷爷读懂了这一章，秦正也读懂了，完全读懂了，就能通过现象判断结果，见微知著。

秦正的牛皮癣没有大问题和工作也算顺利的时候，秦祖母出事了。

平时秦正都是和奶奶在镇上的家里住着，晚上会有几位学生过来住。秦正每个月拿些生活费给秦祖母，不过秦祖母很俭朴，还是个心明手快的人，自己都能赚钱，卖家里鸡蛋和家鸡，都能卖出高价，平时非常勤快，除了家里搞得干干净净，还种地种菜。

秦祖母认为手里有钱，做事不慌，所以她自己都能攒到钱，还借给一些熟人周转。熟人还钱的时候还给她算上利息。

这一年，秦祖母85岁了，身体平时很康健，秦正他们担心她，劝她不要下地去干活了，但她不听，还是不声不响地去干活。有一次她挑两桶尿去淋菜摔了一跤，摔伤了手肘，手好了之后，没多久中风了。

三姑爷说自己是女婿，不能给岳母下艾火，等秦复兴接到电话从市里赶回来后，再下艾火，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秦祖母的右脚已经发软无力走不了路。

三姑爷给秦祖母开的药方是中药和鸡肉一起煲来吃的。秦复兴说中风不能吃鸡肉，吃了补的反而堵住不能通血管，中风好不了。但是毕竟三姑爷一直在行医，秦祖母到底还是相信了女婿的话，吃了他开的药。秦复兴用青竹叶榨好一碗汁，端给她喝，她没有喝。

青竹叶榨汁治中风是秦复兴在医书上看到的，他用这个法子曾经给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治好了中风，能够正常走路了。但是秦祖母不愿意喝青竹叶汁，他也没办法。

秦复兴跟三姑爷说：“阿妈的手脚虽然恢复力气，但是右脚无力行走不便，我平时又要搭客，回家时间不固定的，佛体又要在市区照顾阿东和阿亮的生活，阿正平时要上班，所以要找个人来照顾阿妈才行。”

三姑爷对附近的村里人比较熟悉，说道：“我回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来照顾的。”很快，三姑爷找了一位附近村里的六十多岁老妇女来照顾秦祖母。秦正称呼这位老人家为“姨婆”。姨婆人很好，和气温顺，在秦正家里吃住一起，刚开始秦正给她的月工资是400元，后面慢慢升到550元。

姨婆的家庭很穷，家里的房子也很破烂，她儿子做生意一直在亏损，所以她拿的工资基本都是补贴了儿子。姨婆也极少请假，连过节都很少回家，她老公和儿子偶尔会过来探望她。

姨婆每天照顾秦祖母，另外还买菜做三餐。秦正早餐去学校吃了，给姨婆买肉菜的预算是每天5元，秦正平时自己去买好米油之类。

其实姨婆在家本来是不会做饭的，来到秦家后才开始学做饭，也没有什么做饭的天赋，每天一般都是蒸猪肉，炒个青菜，煮个青菜汤之类的，没有什么花样，口感也是一般。周末的时候，秦正给多些钱加个餐，让姨婆做得丰富点。

有一次姨婆问秦正拿钱买味精，秦正奇怪地问：“怎么家里的味精用的这么快？我几天就要买一包。这包刚买了不够一个星期。”姨婆说：“我炒菜煮汤放得多，放得多菜好吃，汤水甜美啊。”

秦正好看的眉毛一夹：“难怪我经常滴尿，身上没力气。你一次放多少在汤里？”姨婆说：“放一调羹。”家里的调羹是比较大的，秦正听到吓一跳：“你以后不要放味精了。这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由此事，秦正找到自己每天早上都困倦不想起床的原因了，老人家晚上喝汤很少，怕起夜，所以基本上汤都是秦正喝了绝大部分。为免再出现这个情况，秦正以后都不敢买味精了。

过了一个月，三姑单独跟秦正说：“你奶奶在你三姑爷这拿了30服中草药，一服是30元，一共900元，收你800元。”秦正吓了一跳，心说：这么贵吗？中草药也是一般的药材，外面买可能就几块钱一服药！

既然长辈已经说了价格，秦正面上也不好说什么，皱着眉头道：“现在暂时没有钱，等发工资再给你们。”等秦正发了工资，第一时间就拿过去给三姑了。三姑说：“这么快，不用这么急。”秦正笑笑说：“发了工资早点给的好，我不想欠人情。”

秦正当时的工资也就1000多元，给了药费800元，捐了几乎每个月固定出的爱心钱200元，又要给姨婆工资400元，工资不够用了，只好向学校申请预支几百元工资做生活费。

秦正的学生经常过来秦家，姨婆为人和善热情，这些学生也喜欢她。姨婆很勤快，家里的家务活都主动干，烧开水，打扫房子……学生们过来有水喝，看到住的房间也打扫干净了，感觉姨婆人好又勤快，所以也喜欢跟她聊聊天。

家里有一只可爱的白色哈巴狗，还有一只乖巧的黑猫，平时都是姨婆喂它们，同时把这两个小宝贝打理得干干净净。

秦祖母待精神好些，就在门口的石凳上坐着跟一些闲着的老人打纸牌。为了有点喜头，她们小小地玩点赌注，这样几个老人家玩得也起劲。

秦祖母的心算比较厉害，每天能赢上一两块钱，能消磨时间还有说话的伴，还能赚点零花钱，她心里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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