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虫鸣琐碎,路上很潮湿,夜空很纯粹。金四海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行李,想不到身为本地土著的他在大四也体验了把开学前的奔波。终于到了熟悉的宿舍楼下,还没熄灯远远瞧到几个人影。
“兄弟,你回来了?”“嗯呢,回来了大哥”“回来的正好,三缺一呢”大哥指了指身边的一对情侣。“好嘞,放下东西”“大爷,回家一趟东西放您那行吗?”“好好,放这吧就”寝室大爷是个高高壮壮,满头白发但声音洪亮,颇有塞北落魄贵族之风。可能是知道这群和他斗争了三年的孩子再有一年毕业了吧,语气里多了些许和蔼。
牌桌上的时钟仿佛秒针点了三倍速,来来回回的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五十八了,又开了一把南风起,正好是金四海坐庄。只见他跳完牌后一掀起来牌龙大概看眼没有蛋,便随手将一张带黑字的扔出去“有风先打北,打北不后悔。”打完后他没在关注别人打什么下什么蛋,捋了捋牌,对红中,仨二饼,对四条对九条,剩下四张那也不爱着那的散牌。几圈过后又凑上了对一万,四海略微沉思了几秒钟直接拆了一张二饼,此时牌型已经很明显了,三扣一别无选择。“发财”情侣中的男孩坐在金四海下家的位置上,清了清手里的闲章。
“叉!”不愧是好大哥,气场就是那么强“八万”。“嗯啊……八万”那个小伙的女朋友显然不太会玩,应该是刚学着玩吧只能跟着打。金四海摸了摸刚入手的牌,感觉成型了。看一眼确认一下,没错,于是打了另外一张,留着六万单吊。“七条”“二饼”“北风”大家基本都不入手了。这时庄家金四海按了按桌子中间的电钮,筛子噼里啪啦的旋转后,红色的那颗大概五点朝上,不过没站稳时大概由于惯性的作用吧,有转了个弯转到六。
庄家七小对,通宝!
一家一百二十八!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一朵朵烂桃花依旧缠身,这注定是高开低走的一学期。不知不觉大学生活进入最后一年了,距离考试也仅仅不过五个月。而大家都开始或主动或被动的为未来准备:考公的舍友天天在图书馆刷题,有时四海会和他交流交流逻辑推理和历史常识,那时候大家还没认识到未来的几年里这个选项会成为大热;出国的舍友天天学着英语不亦乐乎,四海也会找机会向他请教语法;工作的舍友已经准备积攒经验而四处寻找兼职的机会,四海也常与他交流心得。其他寝室的状况也差不多,无非就是考研,考公,出国和工作等等这些出路。倒是也有些不太一样的:西装革履的矿二代已经准备好了回去继承家业,一直勤工俭学的小坤已经找到了稳定的工作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日子;带着厚厚瓶底子眼镜的学霸已经保送,而胖乎乎的网瘾少年刚被警告彻底无缘按时毕业;梳着分头的学生会大佬已经和有了身子的傻傻女友扯了结婚证,有望毕业之前当爹,几位与女友爱情长跑了两三年的杰尼少年却眼睁睁看着女友坐上别人的副驾驶无能为力……其实这一切与他们几年后所感受到世界的参差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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