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令人震惊

又是新的一周开开始，这是防校队第一天上岗，当四名队员带着学校发的红袖章出现在校门口，立即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只要看到有效外的可疑人员接近学生，立刻就有两个队员走上前去询问，那些小混混看到走上前来的队员时，多少有点忌讳，不敢光明正大地跟学生“借钱”，只要把他们赶走，队员们也不再主去惹他们。

那些平时受到校外不明人员欺负的学生至少在校门前是安全的，看着高大的护校队员，充满了感激。原来还把护校当作任务的队员感受到学生那崇拜的眼光，立即感觉高大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第二天防校队出现在校门口时，有很多学生跑来询问自己是否能加入到防队里来，这是队员们没想到的，只好说要回去问队长才能回复他们。

郝连仁听说很多人要加入防校队时，立即询问黄思进的意思，“人不能太多，这时想进护校的人，大多数是想借护校队的名义反抗校外那些人的。这样，你跟门卫说一下，凡是想参加护校队的同学，自己在门卫那里报名，等周五把所有人集中进来，到体育活动室里聊一下，内容我晚上告诉你。”

周五，郝连仁和黑皮走进体育活动室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原本宽大的活动里挤满了人，大家看到他们走进来时，都嚷嚷着要参加护校队，如果真有这些多人参加，估计最头痛的不是郝连仁，而是学校的杨校长了。

“都特么安静！”站在大家前面的黑皮大吼一声，胆小的同学差点都吓跑了。这些学生没几个不认识黑皮的，有的甚至还被黑皮教训过，立即在心里打了退堂鼓。

黑皮好像也感觉到自己话说得不妥，赶紧说道：“大家都不要讲话，先听听副队长怎么说。”

郝连仁走到了大家的中间，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大家为什么想加入护校队，我也知道你们中很多人都被校外的小混混们欺负过，可能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每天都要带钱给这些小混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吧？其实你们中很多都在想，要是我加入了护校队，就可以和护校队的人一起揍那些家伙，是不是呀？”

郝连仁一下子说中了大部分人的心思，主动参加的，多数人都被校外的人欺负过，都在想如果有一帮人，肯定能帮自己找回场子，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欺负别人。

“你们这样想，并没有什么错，被人欺负了，想找回来，也在情理之中。”下面人听郝连仁说的这里，心里立即活络起来，好多人想，看来护校队真的能给自己报复血恨，不料郝连仁接着说：“如果我们人多，看到校外人就冲上去揍他们一顿，感觉是爽了，那你说我们和这些平时欺负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叫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大家一脸茫然地看着郝连仁，还真没几人听过这个故事，郝连仁大概以为其他学生也会像自己有一个什么都懂了叔了。看着大家的反应，只好把故事大概讲了一下：有条恶龙要求村庄每年都要给它献祭一个处女，这个村庄也每年都会有一个勇敢的少年去与恶龙搏斗，但是从没有人回来过。有一年，恶龙又让村庄献祭处女，一个少年带着宝剑出发了。这时，村子里有人偷偷的跟在他的后面，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来到恶龙的巢穴，找到恶龙，并用宝剑杀死了恶龙。然后少年坐在恶龙的尸体上，看着龙穴里一地的金银珠宝，最终他的头上长出了犄角，身上长出了鳞片，少年变成了恶龙。

大家听了好像还没反应地过来，搞得郝连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叔呀，你怎么没想到大家都没听过这个故事呢！”郝连仁在心里埋怨，不过不能冷了场，只好接着说：“没听到的，回去让家长买一本叫《善恶的彼岸》的书看看，我叔说了，这里有好多小故事。”郝连仁心里又有几分得意，自己跟着叔学的那些皮毛，都不是同龄的孩子能赶上的。

报名的学生中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叔，就是他的同班同学，还是最小的那个。

“这么说吧，如果大家都加入护校队，我带大家一起去外面揍人，抢别人的钱，你们是不是很爽呀！也许有人想，我们不去抢别人的，只去抢回我们自己被他们拿去的钱就行了。可这种事一旦发生，护校队就会慢慢变成恶龙了。”

“我们不去抢别人，只要不让别人抢就行！”终于有人开口了，“是呀是呀，我们也不打别人，不就行了吗！”更多的人附和。

“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这样，大家不必都加入护校队，我们护校队也能保护大家的安全，这样大家是不是就放心了呀！”

终于有人有出退出之心了，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自愿想加入护校队去保护别人的，更多想加入的人，只是想利用护校队的庇护不被校外的人欺负勒索就行了。特别是那些瘦瘦小小的同学，自保能力都没有，还怎么保护别的同学。

看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郝连仁让黑皮从边上搬来张桌子，又拿出一本数学本子放在桌上，环视了大家一下说：“我知道这里有很多同学都是被人勒索过的，我们护校队不能把你们的钱要回来，但我有其他办法帮你们，你们要是相信我，相信护校队，请各自上前来，把自己哪天被什么人勒索的多少钱写在这个本子上，不用你们出面，我们会想办法帮你们讨回公道。不过说清楚了，这些钱不一定能要回来，但一定能让勒索你们的人，不再出现！被人无故欺负的人，也把你在哪天，什么地方，什么人欺负你的，写清楚，防校队也一并帮你们处理。

大家小声讨论了一下，有个瘦小的同学在大家注视下走上来，在本子上写了好长一串，看来平时被欺负勒索的不少。有了他的带头，下面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在本子上写上自己的遭遇，眼看着写的人越来越多，郝连会吩咐黑皮给大家多发了几个本子，让大家自己写。同时提出要求，如果不知道对方名字的，一定要写清楚对方的特征。

看着收上来的本子，黑皮都有些心惊肉跳，生怕自己也出现在本子上，那自己以后怎么还做这个队长！黑皮担心自己校外的那个叫疤眼的哥们，会不会也会成为护校队的目标。

“当然，如果真心要加入护校队的，我们也是欢迎的。”听郝连仁这句，有些人又叫了起来：我是真心想参加的，一定要收我呀！“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如果真要参加，首先你得身体好，跑400米不能多于70秒，1分钟仰卧起坐不少于75个，单杠1分钟不少于35个。今天不做检测，如果大家觉得自己身体素质达到这个要求了，可以随时找护校队报名，过两周后再通过考核，就是护校队的成员，大家说好不好。”

“好！我一定能做到！”下面不少学生叫到。

“另外，大家也看到，这次来的没有女人，我知道也有女生被欺负的，她们胆小不敢说，你们回去每个班找个和大家关系不错的女生，让她跟班里同学宣传一下，如果有被人欺负过，可以私下来找我们，也可以让这个女人带话给护校队，我们也会想办法保护她们的，其实你们也应该保护好自己班的女生的，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受欺负！”下面有不少男同学脸都在发烧。

“行了，今天该和大家说的都说了，以后护校队每天都在校门口的，真有人欺负你们，直接来找他们就行了。”

所有散去后，黑皮跟在郝连仁身边，他想看看本子上到底写了哪些人，郝连仁也没拒绝，因为他明白，来这里的人不可能写黑皮的不是，毕竟大家还希望他以后能帮助自己呢。当黑皮看到本子上有疤脸勒索过学生钱财时，脸上很不自然，便跟郝连仁商量能不能把疤脸去掉。郝连仁说，去掉也没问题，你让疤脸赶紧把勒索别人的还钱了。黑皮还是觉得郝连仁挺给他面子的。

第二周，学校里让人感觉不同，课间在操场上跑步的人突然多了，单杠前更是排起了长队，看来想进护校队的人还真的不少。

黄思进主动走进校长室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以前进来，基本上都是被老师或者教导主任“押 ”着进来的，所以校长很是惊奇地盯着他看。黄思进也不说话，把一叠数学本放在了校长的桌子上，在本子的最上面放着一张用铅笔画的表格，表格是统计本子里大家所写的内容，可以让人一眼就看清相应的数据。当校长看完统计表时，真的是被吓到了：学校被欺负的学生竟然达到百人之多，黄思进还按被欺负的次数分了等级，至于被勒索的钱财，也统计的一清二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县里最好的中学，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再翻开下面的本子，真的让杨校长心惊了，那是被欺负别人一笔一笔写的，也是最有力的证据了。黄思进就站在桌子边上，头比桌子高一点，双眼紧盯着校长。

“真都是真的？”校长是否还是有点不相信。

“自己想！”黄思进觉得杨校长有点不称职了，转头准备离开。

“等一下，”校长叫住了黄思进，“ 你统计的如何详细，给我个建议，如何处理对学校和学生影响最小？”

“私下报警！”说完这四个字，黄思进就走出了校长室。

校长在座位上坐了很久，终于拿起了手边的电话。

派出所陈所长来了，没带其他民警，看着桌子上的统计表和那一叠写满的本子，脸上很不好看。

“杨校长，就是些小孩子，真的这么严重？”陈所长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自己看看本子上记的东西吧，看完我们再聊。”

当陈所长在本子上看到自己儿子的外号——陈三胖以后，脸色变了好几次，又拿起其他的本子。心里暗自害怕，这个小儿子真是不让他省心，居然纠结了七八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做了自己管理这片区的老大，多次在校外殴打他人，还一共勒索了人家五百多块钱，这要是真曝出来，五年的牢狱生活都不一定够，这里还只是人家已经写出的，如果真要查下去，够不够得上枪毙都不敢说，陈所长的手有些发抖，想为儿子辩解两句，却又咽了下去。其他打架勒索的事也是比比皆是，这还是自己管的片区吗？

“杨校长，这些东西准确吗？是谁搞出来的？”陈所长假装镇定地问。

“陈所长，不说是谁搞出来的，以你多年的经验看，是真的还是假的？”杨校长反问。

陈所长说不出话来，这些材料写得如何详细，更别说对各类案件的统计如何精确，只需稍加整理，就是一份大案的口供了。他真想不出学校里能有什么人会比他派出所里的人还擅长做这样的资料，他怎么还敢怀疑材料的真实性。

“陈所长，我之所以私下请你来，就是不想把事件搞大，陈三胖是你儿子吧？他怎么就不随你，反而学成了你专政的对象了呢？你这个所长当的呀……”

“惭愧呀，杨校长，你看怎么弄比较好，我听你的。”

“既然是私下里找你，你只要想办法把学校周边的事情平了，我也不追究。同时，我们学校成立了护校队，我也希望在公安系统报备一下，要是以后再有其他小混混来，他们适当维护一下，到时有个事啥的，你也关照一下吧。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想让学校的学生能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陈所长，你看如何？”

听到杨校长并不准备追究这个事，陈所长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自然满口答应，让杨校长把护校队人员名单直接报到派出所，他会以学校学生安全自治的理由给予认可。

“陈所长，这些东西你一起带回去吧，希望能对你有用，我留在学校没什么用的，我只要学生在就行了。”杨校长毕竟是县城最好中学的校长，说话都那样中听，不过话外的意思陈所长也听明白：这些材料你拿走，处理好的话，大家相安无事，如果处理不好，我学生都在学校，随时可以再整理出一份。估计再整理出来的时候，就不是报给派出所了，而是直接到公安局或是县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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