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时间转眼来到了一九九八年的夏季。
此时徐勇的最后一次减刑已经上报,等到来年的减刑大会,他就要面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时刻,那就是刑满释放。
自由,对徐勇来说,已经是个陌生的名词。
失去自由他已经有八年多,在这八年多囚禁的日子里,他曾无数次幻想有那么一天,全家人团聚,自己依偎父母膝下,共享着天伦之乐;他也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和童菲菲相依相爱,建立婚姻,共同经营着他们的家庭;他甚至都幻想出,有那么一天,童菲菲为他生出一个胖小子,而这个肉乎乎的小人被父母抱在怀中,父母脸上露出的那种幸福、开心和满足的笑容。
每想到此,徐勇更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等待自由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煎熬,对自由的渴望已经让我们的主人公急不可待。这段时间的他基本无心做事,每天中午吃完午饭便是一个人爬到车间的顶部,坐在一个阴角处,独自一人向大墙之外默默的张望。
公路上那川流不息的汽车,人行道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连蓝天也似乎被那道围墙分割,一段清新,一段浑浊,可谓泾渭分明。
大墙外的那一切,强烈的吸引着徐勇,更让他多了一份归心似箭的心情。
和童菲菲的交往,两人还是通过书信和接见来实现感情的逐步升华。对两人来说,这就如同一个短距离的异地恋。但这一种非凡的爱情方式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相互吸引,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刻骨铭心。
九八年,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整个大环境不是多景气。和社会相比,监狱也是如此。
机械分厂的业务量可以说已经接近历史低谷。没有生产就不能创造价值,没有劳动犯人们何来劳动改造之说。严峻的形式让分厂的干部一次次的召开着会议,商讨着解决之策。
经过不懈的努力,分厂最终从社会工厂接到了业务,那就是缝制足球和刺绣。
此时纵观整个监狱的各个分厂,接到的业务五花八门。有踩缝纫机的,有做雨伞的,也有刺绣和绣花的。就连砖瓦分厂也不例外。
可叹这一群大老爷们,用平时做惯了粗活的双手,捻着一根根细小的花针,如同张飞绣花,苦不堪言。
四队的生产改造也是如此,刺绣和缝制足球犯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能力自由选择。
徐勇选择的是足球,中队对他的要求不是多么严格,一天也只是规定了一个足球的任务。和别的犯人两个足球的任务相比,算是轻松一半。
然而就是这一个足球,也让徐勇头疼不已。
足球是由三十二片碎球皮组成,每片球皮是四十个针眼,用一个三角形的木架子夹住球皮,然后把这些球皮用针线连在一起,加入内胆,最终封口缝制成一个完整的足球。
足球缝制过程中用力要均匀。用力过大,容易造成针眼撕裂,力气过小,又容易造成炸线。可以说,这就是一种巧劲。
然而对徐勇来说,他根本无法控制着这种巧劲,结果用了十来个小时,他虽然把足球缝制成形,但一打完气,整个足球不是这里炸线,就是那里碎裂,丑陋不堪,实实在在的一个报废品。
第一个报废的足球让徐勇信心倍受打击,仔细想了想,他决定还是放弃缝制足球,转战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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