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莲苏醒时已经是深夜了,才一睁眼,就看见床榻边上趴着个人,那人沉沉睡着,十分安详。
唐莲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下床抱起姜渊亭,正打算把她放在床上时,一双手臂突然攀上他的脖子,姜渊亭就这么挂在他身上了。
姜渊亭“唐莲……”
唐莲:“抱歉,我不是有意吵醒你的。”
唐莲此时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就这样尴尬地抱着姜渊亭。
姜渊亭眨眨眼,眼神里还有些朦胧,她还没继续说什么,眼皮一垂又睡过去了,只是手臂还死死抱着唐莲。
唐莲无奈,把姜渊亭放在床榻里侧,他自己躺在外侧,两手叠在身前,身体挺的笔直。
只是后半夜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总是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
次日一早,姜渊亭从梦里苏醒,就看见唐莲貌美的容颜摆在眼前,吓得她一激灵,这才注意到她和唐莲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而且她还抱着唐莲的手臂。
姜渊亭“我……不好意思……”
姜渊亭涨红了脸,蹭一下坐起来,抱着膝盖缩在墙角了。
唐莲也有些脸红,他背对着姜渊亭,眼神不自觉地闪躲。
姜渊亭想起昨日,唐莲和徐壑即将大打出手,而她用了也青杏传的琴眠咒,让唐莲昏迷过去。
她心里有些愧疚,便毛遂自荐待在唐莲身边,等他醒后同他解释。
姜渊亭“我只是不想看你和师兄针锋相对,你身上的责任太多了,会很累。”
唐莲:“我不累。”
唐莲摇摇头,他是唐怜月的弟子,也是雪月城的大师兄,在其位谋其事,在唐莲心里,这都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他也从不会觉得累。
觉得累,就是能力不足,就要提高自己的实力,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师兄。
唐莲始终这样认为,于是他沉稳内敛,办事滴水不漏,所有人都觉得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困难。
可是谁还记得唐莲也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少年?
于是姜渊亭出现了,在她眼里,唐莲只是唐莲,所谓的唐怜月弟子,雪月城大师兄,不过都是虚名,唐莲就是唐莲。
姜渊亭“唐莲,人是为自己而活,然后才是别的什么。”
姜渊亭声音轻轻,她从背后拥住唐莲,掌心贴在他的左胸,皮肉之下,一颗鲜活的心脏在名为唐莲的躯壳下跳动,越来越快。
姜渊亭“我喊你唐莲,因为在我眼里,你是唐莲,不是雪月城的大师兄,更不是唐怜月大弟子,唐莲啊,你就是唐莲。”
唐莲感受着背后的温度,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么多年,他都被困在名为唐莲的枷锁里。
他一直觉得自己要做得足够好,要配得上每个人喊的大师兄,每个人喊的唐莲。
唐莲啊,他就是唐莲。
唐莲脑中迷蒙的一片雾,被一点光亮点开,照亮了整个心海。
唐莲:“小姜,谢谢你。”
唐莲宽大的手掌覆盖上姜渊亭的手,他拿起那只手,纤细的手指洁白如玉,他放在唇前,虔诚地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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