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刘黄细皮嫩肉的,哪能与餐馆的小兵相提并论呢?
小兵可是河南商丘最偏僻的地方。一个小小山村,整个村庄不到一百户。
小兵,姓李,也是百家姓第一大姓。原名叫李文兵,21岁。他才真正是山沟沟里的人。祖祖辈辈种田为主业,吃不饱,不过当地政府给予补贴。
李文兵,只读过三年级,由于兄弟姐妹们,所以他四年级读了半个学期就辍学了。可是,他是有远大幻想的好孩子。从小就喜欢观察天气。尤其是晚上躺在家门口的草坪上观察天天的星星。在他的记忆中,他想当一位天文学家,可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时间如水,白驹过隙,一眨眼他长大了。十八岁的他,不甘心与父亲种田,除此之外,还要打猪草,捡煤渣。他几乎天天与这些事分不开。白天太阳暴晒,加上在大煤场捡煤,那个场面到处都是黑兮兮的一片。煤渣堆成小山丘的,附近村庄不读书的男孩子、女孩子,早上吃过饭就背着竹篓子向煤渣山出发。
李文兵是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这样呆在村庄,以捡煤渣,一个月卖个几块钱。多的月份十几块,少的时间,一个月不上五块钱。
有一天,李文兵背着竹篓正穿过铁路,他看到那长长的火车发楞。好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仿佛一下子进入一个飞速时代。
对!火车可以坐人的,我要坐上火车去看世界。
一天,傍晚,其他的捡煤渣的孩子都回了家。可是,火车站附近,晚风习习。他坐在铁路附近的一个大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顾不得满身乌乌漆黑,他看见一列又一列的火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他不再怕那个火车长鸣声了。
李文兵直到晚上七点多,才背着竹篓回到家。
你是干嘛呢!煤渣子没捡几块,还这时候回来,干嘛去了!母亲唠叨了几句。他闷闷不乐,低着头不语。
娘在问话呢?今晚少吃点,你看你哥都两大竹篓。母亲火上浇油地脾气暴躁起来。
文兵,文兵,你是中邪了!开口说话呀!母亲这时才意识到李文兵是不是不喜欢出门捡煤渣。
你说话!不想干了,就别干,休息一天吧! 大哥李文军走近三弟轻轻地问。
我、我不是捡煤的料!李文兵终于憋出了一句。
那是你思想不集中。三弟啊,家里穷,没办法。咱娘还天天去石山担石子,咱爹起早贪黑打山石子,卖几个钱。现在姐姐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我也快三十了,没有办法,我们李家就穷。你要想不穷,有本事坐火车出去闯世面。大哥李文军说。
胡说八道!文军,闭嘴!父亲从屋外走进来,正好回家看见文兵和文军兄弟俩谈话。李文军一下泪水滚落出来……
夜了,万家灯火,餐馆将近晚十点半才打烊。累瘫了的刘黄他草率地洗涤一下,拖着灌铅似的脚步来到房间。那只“雪比”眼巴巴地瞅着他,他向微微一笑。
我好累了,“雪比”我先睡了。刘黄向它挥挥手说道,那懂事的“雪比”发出了不同的喊叫声。
吵什么吵?我睡觉了,你没有听明白?前几天没有什么喊叫呢?怎么回事啊?刘黄警惕起来,可是那只乖巧的“雪比”叫个不停。突然间,刘黄右手摸到了冰凉凉的东西,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蛇”,一声尖叫,打破了夜间的宁静,那条半米长的蛇冻僵了,原来它也指望爬上床上取暖,这一声尖叫,隔壁的小兵打着赤脚小跑过来敲打刘黄的门。
怎么回事啊?哪来的蛇?小兵问。
你看,那蛇还在被褥上,怎么办?刚刚不是“雪比”喊叫,要是我躺在床上肯定我会必死无疑了。胆怯怯的刘黄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不停地颤抖。
硫磺肥皂,你比我还惨,这房间怎么能住?跟我一起取暖,走吧!小兵拉着刘黄的手。
我、我还有衣服,“雪比”怎么办?它会不会被蛇咬死?刘黄担心地问。
哎呦喂,他们都是畜牲,一个是哺乳动物,一个卵化动物,都不会伤害对方。小兵说。
小兵,看不见来,你也懂很多知识啊!刘黄诧异地说。
进房吧,小徐师傅他回老家了,他的床是空的,不然就没有你睡的床铺了。
夜越来越深,这么一折腾,刘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走进了房间,那张床上只听见匀速的呼噜声。而小兵帮他把徐师傅的被子摆放好。
就躺在床上,今天只有这样了,明天有太阳,就抱被子晒晒,消消毒。徐师傅也是穷家出身,不怕难为你的。小兵慢条斯理地说。刘黄还是有点担心,虽然在暗淡的灯光下看不出他的表情,从他半天不肯上床可以看出。
硫磺肥皂,这样吧!跟我一起睡,同床共枕如何?小兵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小兵,这样,我就趴在床沿打盹,也快要天亮了,明天,老板娘叫来我把事情告诉她。刘黄说。
那怎么趴在床沿呢?今天好累,不好好休息,明天又是累,不然真的累趴了咋办?我们都是乡下人,好不容易来到大城市,吃点苦算啥?
他俩一问一答,轻轻地聊了近半个小时,突然间有人敲门。
谁呀?小兵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问了一句。
房门还在继续在敲打,一声比一声响,急促揪心,刘黄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突然间怦怦乱跳,早已吓得毛骨悚然了,他咬着牙猛地精明起来,鼓足勇气。在暗淡的灯光下见小兵走过去打开了门。
你们吵什么吵?浪费电,都半夜了,明天起不了床,都给我滚蛋!她“啪”一声把门都拍打破似的,气势汹汹地说。原来是老板娘刚刚从外面打麻将回餐馆,也许又是输了个精光,她听到房间里有细细的说话声音,她才敲门给予了警告。
老板娘,对不起,我们熄火睡觉!
她走后,这时刘黄全身出了冷汗。
她是干嘛回来了?刘黄把嘴巴贴着他的耳朵说。
轻点声,别问多了,别在半夜落得个夜宿街头就麻烦了。小兵轻轻地回复说。
不知不觉,他俩渐渐地没有了说话声,小兵鼾声如雷,刘黄在静静地想。
刘黄啊!什么时候才是出头之日?
已经是五更天了,窗外可以清晰听到赶集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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