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目光

“好吧，婶子，那我们先走了。”几个女人嘻嘻哈哈地勾着肩搭着背四处逛了起来，磊子赶紧挤进煎饼摊里买了几个煎饼，这才站在村部门口等班车。

小雅低着头吃着煎饼，她看都不敢看磊子一眼。磊子的目光却四处游走着，想再去买点别的什么。不停地有人跟张婶打着招呼，还停下拉瓜会，等班车来了，张婶手里的煎饼还有大半个。

“妈，你和小雅坐这。”一上班车，磊子就先占了位置：“小雅你坐窗口那吧，可以看看风景。”他笑嘻嘻地说完又扶着张婶坐下，自己只能坐到后面去了。坐车的人很多，最后面上来的几个没有位子只能站着。

一路上，车里的人都跟张婶拉瓜了会，好不容易都拉瓜了一圈，张婶这才笑眯眯地看着小雅，还拉着她的手低声问道：“小雅，刚刚翠花那几个说的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跟妈说说吧？”

“哎呀妈～”小雅就像被马蜂蜇了下似的坐立不安起来。她低着头抠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人家乱嚼舌根你也信呀，别听她们瞎说。”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

张婶笑眯眯地看着小雅，又有点无奈地说：“你那点小心思妈就不说破了，不过我看磊子那可能。。”她犹豫着说：“那孩子可能没这心思呀。。”

“为什么？”小雅的心里忽然失落了起来，她瞟了一眼张婶又低下了头。张婶叹息着：“磊子那孩子看你的时候，眼神里的那个清澈，那个透亮，都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还没开窍呢。”张婶活到老了，不仅心里有明镜，眼神也还好着，磊子还真把小雅当妹妹看了，这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妈，不说这个了。”小雅微微笑着说：“我也还小，这事过几年再说还来得及。”她转移了话题：“妈，你看，那里就是镇上了吧？”她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一排排的楼房，比村里的漂亮多了。

她的话才说完，一个大嗓门就在前面响了起来：“马上就到站了。”卖票的女人大声喊着：“都看看自己的东西，少了的看看有没有掉在座位上。”

车里不少人都拍了拍口袋，没一会班车就在路边停了下来，等众人一窝蜂地都挤了下去后，张婶这才站了起来，拉着小雅下了车，等着磊子也下来了，三人才不紧不慢地逛了起来。

镇上的街道比村子里的宽多了，并排走两部大车都没有问题。街上人来人往，小喇叭里的吆喝一浪高过一浪，摊子上各式各样的小点心让他们过足了嘴瘾。三人手里拿着，嘴里嚼着，东瞧瞧西看看，快把眼睛都看花了。

“妈，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小雅不等张婶多说，径直就拉着她走进了一家店铺，这里都是卖中老年服装的。磊子笑嘻嘻地跟了进来，不等张婶开口就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两件，就两件，让小雅帮你挑，要不然我们可就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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