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约战

再次头晕乎乎的从语文组出来，自从被大家伙公认的不学好之后，王琪觉得自己进入语文组的次数甚至比出入自己的班级还多。而且沙粒也不让他随便的动手动脚了。幸亏王琪的成绩没有掉下去，否则摸摸屁股都不行了。王琪的课的确跳掉了很多，但是只要他会去班级信落晨就会把自己记好的笔记给王琪看，还教他所有他落下的课，班里的学霸都在后面那一片，王琪也落不下什么课，更何况他回家之后每天学习都要半夜九点多钟呢。

一般来说王琪去学习拳击是在白天任何他想逃的课，代课老师就算找到校体育部，那群整日泡在里面的运动员也会帮王琪打好掩护。而且王琪不会傻到老是逃一个老师的课，今天和数学老师沟通沟通感情，明天帮沙粒搬两套卷子，时间久老师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王琪真给他们长脸啊，不论怎么逃成绩都要比初一的时候精湛的多，数学上解题过程不再天马行空按照自己的路子解题，而是靠猜测老师的考察要求之后用最标准的条框完整的解答，尤其在语文的阅读与作文上，标准答案的第一句话或者最后一句话总能与王琪的答案完美的重合。自从王琪的那篇狗的视角的文写出来后她的作文没有被扣除超过5分的情况，沙粒也无可奈何，初一的时候王琪喜欢戴望舒的雨巷，而到了初二王琪却对这首诗失去了那种感觉，朦胧幽深的美感，迷蒙感伤与挣扎中的期待。诗境还在，却勾不起王琪当初喜爱的情绪了。文学可以陶冶情操，也可以塑造文人思想的境界，语文组的老女人说王琪的文学造诣应该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因为这首诗代表着境界与格调。

“琪哥，快点，快来。大哥被人揍了，现在还在围着打呢！”一个人影撞进王琪的怀里，头上的血直接抹在了王琪的那件立领紧身牛仔上，血这东西很难洗掉的。王琪将这个冒失的家伙拎起来才认出：金胜！（去工地干活的时候，工地老板的儿子。）

“你不是狂吗，现在怎么蔫了，你不是不服吗，就揍到你服为止！……”拳脚相加的砰砰声，现代化战役就是一群对一个，大老远就能看到七八个人在揍一个已经趴在了地上的家伙。王琪一眼就看出那个被揍的跟狗一样的是羽超。

王琪牟足了劲搭过其中打的最狠的一个家伙，趁着他转头的刹那，十成十的力量打在了他的脸上！王琪如同扔小鸡一样抓住他往旁边的几个人狠狠的砸。同时大声的吼道“都他妈给我滚开。”

不知道被王琪的一拳震慑还是被那一嗓子震慑，扶起已经有些站不起来的羽超，看着那张猪头脸，王琪打心底的恨意冒了出来。

这时听到对面的两个人小声的说“……他是王琪，那个学霸，……”

“你可来了，再不来你老哥我jiu被人打死了。”羽超还能笑得出来，看样子没什么大事，王琪将他交给胜子。此时对方被王琪一拳打趴下的那家伙也被扶起来了，张嘴吐出了两颗牙齿，王琪攥了攥拳头，这两天的重拳没有白练。

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一看就是头的家伙出声道“王琪，你这是想给这个家伙强出头喽！？你可想清楚那就意味着与我们为敌！你率先打了我们的人，黄少也不好说什么了吧。”

“无耻”王琪冷哼一声。拔出靴子里面的三棱军刺交给胜子，果然是羽超的小弟，看到这把血腥刺刀眼睛里直放光，拿在手里在空中随便的耍了两下，想要上扑被王琪挡了下来，这是打架不是杀人。

王琪大致的看了看羽超的伤势“我以我王琪的名义告诉你，倘使你们不给我使绊子的话，我不会去找黄浪，道上的事用道上的方法解决。今天的事谁要是找后账就谁他妈就是孙子！”

“传说中的王琪果然有气魄，我今天卖你一个面子。我们的梁子结下了，你以后小心了。”对方阴狠的道，扶起旁边的小弟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道“三天之后，这里解决你打掉我小弟两颗牙的耻辱，敢就来吧！”

王琪没有做声，羽超失去了战斗能力，他不敢让胜子直接上刀，而自己打六七个人的事情只有在武侠片里面才有，双拳难敌四手。况且王琪看到过这群人打架，只要你没有打的他们起不来就会抱住你的大腿。

“轻轻……轻点啊”羽超龇牙咧嘴，王琪却越发用力的用药棉往伤口里面戳。

胜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小琪哥，超哥一直就和他们有怨，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俩的脑子普通高中都考不上，而你……”

“国之栋梁？……跟屁一样！为了莫须有的前途，我就会看着我的兄弟挨揍，关二哥前的誓言那还发个屁啊。”王琪在生气，他们两个被人叫出去打架却没有叫他一声。关羽对刘备的兄弟之情何止亲兄弟，情义那就是他的一切。当初王琪要对着关二哥发誓就是要告诉羽超，他有一个真情意的兄弟，而现在算什么。

“小琪，对不起……”

“呵……男人之间还说这么肉麻的话，把我当兄弟就好了。三天之后打算怎么办？”王琪将白酒瓶子拧上盖子问羽超。现代打架已经没有了单挑原则，像动乱那十多年那种势均力敌的打架已经不见了。都是势力不均等的打架，最常见的就是一群打一个。现代化战争比的是人气，人力，人际。人家下了战书了的意思就是要打群架。一直以来羽超就代表着三中一片的‘坏学生’。

羽超摇了摇脑袋“大鸭梨这人还算讲究，（刚才那一伙人的小头目）他的意思是公正的打一把，不是说要让我们打群架去，不出所料他不会带太多人，顶多也就是今天的亲卫死党。都怪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加入了社团也都很少去过。要是像小琪你这样……”

“我无敌啊？今天我没有直接上去揍他们你是以为我不想啊？你太瞧得起我了，要是用刀子一下子一个他们倒下都不带喘气的，我的力量再强，家子再牛逼人家抓住了我的手脚我一样废！”王琪估计那群人和羽超估计的一样，把他当成内裤外穿的超人了。所以王琪不认为三天后会只来那十多个人。

在王琪的坚持下，羽超同意去叫几个一直跟着他打架的人，就跟国家级战争一样。只要哪里有旗子哪里就有战争，羽超只要说育才的人欺负他们三中的人了，被人家踩在了脚底下土浓痰了云云就行，王琪方面认识的人不多，同样入了三中的小铁倒是一直想见见打架的场面，算他一个好了。大致的商量好对策之后，王琪与金胜就要走了。（对策：就是找两个人带上镐钯，看情形猛揍……）

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同时一个优点熟悉的声音跟随着传了进来“哥，做好饭没呢。我饿死了，呦，还来客人了啊？”随即声音的主人探进一个脑袋到他们的屋子里。卸掉了装的女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王琪心里大呼。上次见到羽超他妹妹那一身时髦打扮，还有被涂成了膏状的脸让王琪都有点小惊讶，如今一看水准一般，穿着依旧露肉，整体身材还行吧。王琪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就转头对羽超道“超哥，好好养养，明天学校见。”

“等等，小琪，胜子。今天就留下吃饭吧，虽然没什么好招待的，也表达下今天帮我的事”他怕王琪又不乐意，紧跟着道“让你们和小妹认识一下，胜子，和我出去买点东西。”

胜子倒是真的挺想认识一下他小妹的，这个念头虽然路上全是大腿，但是真正浪起来的女人没有几个，没有化妆就辣成这样，他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但是依旧嘟嘟囔囔的被羽超带走了，王琪转动了两下眼睛，还是坐了下来。

“哥，我爱死你了！”他妹上去亲了一口羽超，羽超给了王琪一个眼神，很普通的眼神之后就走了，王琪有些莫名其妙的坐在那，不出所料这个羽锦想要认识他，羽超的意思是让王琪配合一下，从这两个举动之间王琪才知道他们兄妹的关系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

“琪哥，你还不知道吧，我叫羽锦。”

“从你哥那知道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妹子”王琪喝了一口茶，淡淡的清香顺着在齿间流动了一圈之后，刺激足了舌尖上的味蕾，之后向下流淌。他对羽锦的兴趣还没有那株竖立起来的茶叶足，这难道就是自己今天的好运？

没有青涩的害羞，穿成那样估计没脸害羞了，她又凑近了一点用那双不算太大的眼睛向王琪闪烁“恩，琪哥。我听说你和我哥是最好的兄弟是吗？”

王琪看了一眼挂钟道“你们家与最近的超市距离两百米，以你大哥的复步计算的话，他还有五分钟回来，五分钟能干点什么呢？应该说不到几句话，哦哦，现在是四分钟了。如果你没有什么想和我单独说的话的话……”王琪同样看着他的眼睛，喝了一口茶。

“王琪学长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又帅又酷，你知道吗我也进入三中了的，在一年五班”

“恩”王琪点了点头。其实他之前不知道，心里也有点小波澜，这么个家伙也能上学，他真有点惊讶，王琪又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让她继续。

“那……我能不能当你的女朋友，经常去你的班级找你！”

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王琪果断的道“不行，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她顺着王琪的目光看到王琪毫无目的似的盯着她的小奶看，王琪没有一丝邪念“明明没有资本，偏偏喜欢露出来给别人看”

羽锦有些受不了的捂着胸脯坐回原地，按照经验她知道王琪应该是个老手了，那群初一二三的小孩子根本受不了她的‘诱惑一击’！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她已经从老哥那里知道了王琪大致的喜好，讨厌她的除了不务正业还有对母亲那冷漠的态度。所以她当即就道“我们老爸从小就留下债务自己跑了，我的妈妈整天都要在外面奔波挣钱，家里通常就只有我们兄妹俩。我们被人欺负妈妈赶不回来，老师更管不了，时间久了哥哥就老是为我去打架，这样依旧没人管，我们被骂作没爹要的野杂种。一直到今天那群家伙还在，却不敢在哥哥面前这么叫了，为了不被欺负，我渐渐地成为了欺负人中的一员。我爸爸我不认得长什么样，而我妈妈几乎没有骂过我一次，我到了最近才知道这叫缺少父母的爱。我与这个妈妈的感觉和你对我的看法差不多是一样，我提不起来心情去感受叫做母爱的东西”

说话之间她已经径自的点起了一支烟，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平静的讲述着，羽超的家大致情况王琪知道，却完全忽略了他们亲情疏密这一点，扔掉母亲含辛茹苦的养育他们兄妹，如果站在这个女孩子的角度上来说，她没有过被爱的感觉，也提不起劲头去爱别人了。他不知道亲情是个什么东西！和他哥性格不大一样，羽超虽然斗狠好强，不服那些权贵。但是知道什么叫做恩情与感恩。而她应该是活在自己的那个狭小的空间中吧。唯独，他们的单亲环境都让他们有了偏激这一特点。而比她哥她更加的现实。

王琪的声音不自觉间就软了下来，伸手掐掉了她嘴里的烟头，还没有过滤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你想要学好，我可以给你补习，却只能是朋友的关系。”

这个时候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金胜与羽超带着两袋子菜走了进来，这个家也是哥哥做饭，叫胜子去和羽锦聊天，王琪进到厨房帮厨。

“我妹妹和你说什么了？”羽超盯着锅里面摊着的鸡蛋，也不转头的问王琪，王琪则是在切牛肉。

王琪丝毫不掩饰的道“和那群女生一样，向我表达爱意。放心，我没有答应。”随意的将肉块扔进了旁边的盘子里面。

“小琪……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算我求你。”

都用上了求了，王琪有些愕然的转头看着羽超，从那个猪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平淡，很像他的妹妹刚才吸着烟讲述自己的经历时的感觉。

“妈妈要出去打工赚钱，从小我们俩就相依为命，如果单单从亲情来说，对羽锦的亲情我要胜过妈妈。你可能不了解我们俩小时候一起受过多少欺负。她对妈妈没有太大的感觉我不怪她，我自己如果不是靠着伦理观念也不会那么拼命的赚钱，就算被自己称作白眼狼我也真的提不起来那种课本上描述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淡如水吧，王琪一直不相信的事情从他的结拜兄弟嘴里说出，王琪沉默了。他无法理解对自己母亲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子女却视若无睹这种行为。那……还是人吗？

王琪带着妹妹出走可不代表着在心目中妹妹的地位要高于双亲，此刻王琪权衡了一下自己心中母亲与妹妹的地位，发现自己无法判断要舍弃一个的时候他会如何的选择，小妹只要在家里不受到委屈他作为这个哥哥同样不愿意离开，为了妹妹的成长他才做出的选择而已。王琪的概念之中没有长辈的疼爱那童年简直就是噩梦，所以他才会哭着与小妹出走。对养育了你十多年的人没有感觉！！王琪只在书上（主要是高尔基的三部曲第一步童年）看到不养活父母的‘牲口’，还以为那是扯淡呢，此刻他的三观尽毁，完全愕然的站在那里。

“大哥，我求你让小妹留在你身边。如果不是看到你她不会回来上学，如果不是我提起你不喜欢太浓的装，她都不会不化妆去上街。答应大哥，帮我照顾她！”

看着那个灼灼的目光，王琪没有与他正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论自己是不是一把拯救羽锦的钥匙，也不论王琪多么不了解这个应该被称作妹控的羽超还有他的家庭、他的亲情。更不是什么兄弟义气。同为人兄的感触吧，他是这个哥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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