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小妮子看了看时间,吓得连连说道:“不行,宝贝我得回学校了,不然八点后我得去给同学们打考勤的,我是班长,宝贝我得走了,明天中午我回来送你。”
说完小妮子就要往外跑,冰杰连连说道:″我送你。″
本来,冰杰打算去洋人街坐一下的,可是想到小家里还有许多重体力活没做,冰杰想也没有想,回家干活去了。
在家里整夜,他想她。她的笑,她的温柔,她的甜蜜,她的细腻,她的美丽,她的一切的一切!他想着她。
奇怪,从小在一块儿捡贝壳,拾松果,捉迷藏……他从没有觉得她有多了不起过。
自小,她常像个小影子似的跟着他,他总是嫌她烦,总是嫌她给他惹事,几时曾经珍惜过她!他对她永远那样凶巴巴的、命令的、烦躁的……她也永远逆来顺受。噢,童年,童年的他是多么鲁莽,多么粗枝大叶,多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他在床上辗转翻腾,叹着气。
好在他有机会密补的,但是在大理,如果他也考取大理一中,高中一年之后他又要和她分开了。
进入高中的喜悦,和与她分开的离愁似乎不成比例。噢,再也不要分开多好!他从没有如此强烈的一种渴望,渴望和她在一起,渴望长相聚首,耳鬓厮磨。
瞪视着天花板,他完全不能阖眼休息,周身的血液仍在喧嚣奔腾,心脏仍在那儿不规则的,沉重的擂击。
太多的话还没跟她说,太多的未来还没有去计划,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巴巴的望着窗子,眼巴巴的等着天亮,只要天一亮,他就可以到大理一中去找她了,听说她说她们的早操六点半就开始了,而且是在大理一中外的那条公路上跑步。
他回忆着她的眼光,她的唇边的温馨,那醉死人的温馨。真没想到,当初在大院子里的这个小黄毛丫头,竟会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神魂颠倒!他咬着嘴唇,把下巴放在弓起的膝上。时间过得多缓慢,天怎么还不亮呢?
终于,黎明慢慢的染白了窗子,那窗玻璃由一片昏暗,变成一抹朦胧的灰白,再由朦胧的灰白,变成了一片清晰的乳白……他一动也不动,听着自己的心跳,数着自己的呼吸,他耐心的等待着。
总不能在凌晨时分,就找她啊。那清晰的乳白变得透明了,初升的朝阳在绽放着霞光,透明的白色又被霞光染成了粉红。他再也按捺不住,披衣下床,他看看电子手表,才早上五点钟!
才五点,时间真缓慢!总不能五点钟去扰人清梦,可是,他也无法再睡下去了。
悄悄的去梳洗过后,一夜未睡,他仍然觉个胸怀里充溢着用不完的精力。那崭新的喜悦,就像喷泉似的,从他每个毛孔中向外扩散。他穿好了衣裳,悄悄的走出房间,悄悄的走出家门,才早上五点钟,他能去那里呢?
他伫立在黎明的街头,那熟悉的海风,正迎面吹了过来。于是,他清啸了一声,就拔腿对着洱海边跑去。
他跑到了洱海边,沿着海岸线,他狂奔着,又跳又笑又叫的狂奔着,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他像个疯子,像个快乐的疯子。跑呵,跳呵,叫呵,笑呵。大海呵,阳光呵,朝霞呵,岩石呵,你们都来分享我的喜悦呵!
他在洱海边来来回回的跑了一次又一次,跑得浑身大汗,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然后,他把头整个浸进海水里,再抬起头来,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海”的味道了。拂了拂那湿漉漉的头发,他再看看手表;六点半了,可以去了,她们出早操。晓蕊一定会嘲笑他,噢,让她去嘲笑吧!
他用小跑步跑回古城,一路上,对每一个他碰到的人笑。卖菜的、卖鱼的、上班的、上学的……他对每个人笑。渔夫呵,小贩呵,老人呵,学生呵,小姑娘呵,……你们都来分享我的喜悦呵!他终于来到一中的门口。
好多的学生才刚刚在从校门口跑了出来,他对着学生们东张西望看,冲着跑出门口的学生笑着。
于是,学生们都出来了。晓蕊看到他,晓蕊微微一怔,一句话没说,她转身就往学校里冲去。懂事的晓蕊呵,你知道我来做什么。他靠在门口的柱子上,对着学校在笑,期待和喜悦像两只鼓棒,正交替的捶击着他的心脏,他用手按住心脏,少不争气好不好?为什么跳得这样凶!
晓蕊又跑出来了。他伸长脖子往她身后看,没见到卫虹,怎么,她还害羞吗?还是尚未起床呢?
“小杰,”晓蕊拉住他,把他拖向了转角。“她正在忙着点名,一会还出不来,你等着她”他怔了怔,瞪着她,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终于过了很长时间,才见她跚跚来迟,见到她,冰杰高兴的笑了。
小妮子见到他,整个人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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