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一大早,天色黑漆麻乌的,五点半钟,在这个边锤小城已经是很早了,此时的冰杰就拿着大米去换饵丝,米线去了,这是这个小城的传统。
每家人的新春的第一顿,必须由这家人的男孩去找来,到现在就演变成了男孩每年的大年初一早早的去换饵丝米线的这件差事了。
这是多年的传统了。
早早的卫虹两姐妹昨晚就给冰杰做好了准备,奶奶还不放心的复核了一下米的重量,雁丝想去,还挨了奶奶一顿数落:"你不是小子,乖乖的等着,这是小子们的事。”
雁丝气呼呼的找小鸡,小狗的查去了。
往年都是冰杰和杨东海去的,可今年只有他去了。
因为太早,大院的大铁门还没有开,冰杰只好到值班室里去去喊老王师傅开门。
在昏暗的路灯下,听着一阵阵鞭炮声的冰杰,走在这凌晨弥津渡的街道上,街上有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和冰杰一样匆匆的走在大街上,大概可能是去换饵丝和米丝的吧!
走到小北门外,换饵丝,米丝的人已经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冰杰看着这个队伍居然没有女孩,女人,老人,中年人,青一色都是冰杰这样大的男孩,一或是比他大的男孩,偶尔也有几个年纪很小的男孩在排队,可是都有父亲站在身边,因为有父亲在,男孩也是高兴的排着队。
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东西都只许男娃娃来买。
冰杰想着是不是该问一问奶奶这是为什么,也慢慢的排进了队伍中,这时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也排在了冰杰的后面,冰杰看了一眼小男孩那与他极不相称的大提箩,而且身身也没有大人,冰杰就好奇的问道:"怎么,你家大人不来?”
小男孩警惕的看了一眼冰杰,而没有回应冰杰的讯问,这时的窗口开启了,开始换饵丝,米线了,男孩们一个一个的有序的用米换着饵丝与米线。
价格已经好多年没变过了,都是一斤米交进去,补一斤六分钱的加工费,就能换一斤饵丝或是米丝。
轮到冰杰,因为家里人多,他拎着的是十斤米,来换米线,饵丝的,冰杰小心的将箩筐里的十斤米和六角钱递了进去。
拿出来时,米丝,饵丝都有一些挂在箩筐的外面了,冰杰就在售卖窗的旁边提着整理一下这些附在外面的饵丝,米丝。
整理那些刚刚从售卖窗口买出来的东西,突然听到小男孩的哀求声,冰杰转头一听,原来是小男孩的五分钱找不到了,饵丝和米丝没有买出来。
售货员让他找到钱又买,小男孩说是他出来明明拿着奶奶称得旺旺的三斤米和一角八分出来的,可怎么到这里只有了一角三分了。
″这买不回去,家里早上吃个么呢?"小男孩说道,小男孩后面的半大男孩已经在崔他了,冰杰想也没有想,就递了个五分钱的硬币给小男孩。
小男孩想也没有想,就接过了那五分钱,买出来了饵丝和米丝,对着冰杰连连说:“谢谢了大哥哥。”
冰杰拎着饵丝,米线正在快步的在这昏暗的街道上走着,听着早晨六点半就开始的广播,那熟悉的声音,让冰杰加快了速度。
″大哥哥,你等等我,我的那五分,我想可能是还在家里的桌子上摆着呢?你跟我回去拿一下好吗?”
冰杰转头回去看着这穿着一件和他身材极不协调大衣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睛纯洁无瑕,冰杰想也没有想的说道:"算了,我们可能不顺路,我昨晚上守岁,守得很晚了,我还想回去睡过回笼觉呢?改天吧!”
“小男孩对着冰杰说道:"大哥哥,我们顺路,我刚刚就是跟着你到的卖饵丝的那里的。”说着小男孩已经快步跟上来,和冰杰并排走在了一起。
"哦,这样啊!我刚刚就老觉得有人跟着我,原来是你啊!”
″嗯,大哥哥前面那条巷子口就是我家了,大哥哥要不跟我进去拿一下。”
冰杰看着这个小男孩那殷切的目光,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二人从小巷子里走了进去,刚刚才进到巷口,就见一个男人在朦胧的光线下伏倒在地上,小男孩见状一下就哭了起来,把大提箩筐往地下一放,就冲着那个人叫到:″爸,你怎么了”一小个人的就去扶那个躺地下的人。
冰杰连忙放下手中的提箩,过去就去和小孩子把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扶了起来,冰杰探了探那个人的鼻子,见还有呼吸,就用中指开始掐那个人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那个悠悠的醒了,虽然是醒了,但此时的小男孩已经是哭得哇哇哇的了。
那醒过来的男人说道:″松松,不哭,爸这不是醒了吗?乖不哭,我们回家。”接着他又对抱着他头的冰杰说道:"这位同志,谢谢你了。你瞧我这身体起来急了一点,就成这样了。”
“来,松松,扶爸爸起来,我们回家。”
那个叫松松的小男孩的爸爸,被松松和冰杰扶了起来,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就怜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孩子你长大了,今年家里的第一顿吃食是你找回的了,孩子不错,爷爷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儿子,你还要细心点,你看你遗漏了这个。”一个亮亮的五分钱出现在那个男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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