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取心治病

赶尸族内乱结束，我好好地在湘西呆了一段时间。我说过会接将臣回家，自然不能食言，但将臣的惩罚还没结束，我就只好陪着他了。

本来是想跟言希好好地过​一下二人世界，但第二天言希就被组长调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在湘西。

真是气死了，计划又泡汤了​，好想揍一顿组长。哼！

好在有那些族人陪着我，我也不算无聊。​前三天，是司南心陪着我到处玩的，是我指定的。我给了司南心三天与家人相聚的时间，三天后就会去往大哥哥那里，待能够出师后就会前往龙组。

我呢，是因为想要好好了解一下赶尸族的状况，​而司南心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各位不要误会哈！

后面几天，族长专门派了一个人带着我了解湘西各地的情况，风水人情社会发展什么的。我也趁机好好游玩了一番，欣赏了一下大中华的秀丽河山​，真美，真好！

没有任务的日子就是自在逍遥，若是言希在身边就更好了。​将近十天的游玩结束，将臣的惩罚也结束了，就给将臣办了一个身份证。

将臣虽是僵尸，但根本看不出来，出门在外有个身份证也会方便许多。​

事情解决，就直接带着将臣直奔醉以轩。师父和爷爷都在，师兄没有任务，也在醉以轩呆着。

将臣的身份并没有说，只是说了是在湘西认识的一个朋友，师父他们倒也没有起疑，让我也放松了些。并不是不相信师父他们，只是觉得我身上的疑团太多，不想让他们担心，暂时瞒着会好上一点。

同时也告诉了将臣，师父他们也是我最亲的人，是我永远都要守护的家。将臣牢牢记在了心里，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实现着这一诺言。

在醉以轩呆了几天，接到了新的任务​。接到任务的第一瞬间，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这又是一起人化妖魔的案件，果不其然。

不知道是不是组长​觉得我和言希撒狗粮太多，还是想要锻炼我，这次的任务只有我一个人。呜呜呜呜呜！我可以请求加上师兄吗？一个人好无聊的诶。好吧，其实也不无聊，毕竟有红煞将臣他们陪着呢。

sz市国安局。

依旧是被一大帮子人热烈欢迎，但执行过几次任务的我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只是很平淡的相互握手问好。也许是他们查过我的行事风格，刚一握手完就将案情的相关资料给了我。

“红首长，您好！我是市公安局局长王婕！”

“红首长好，我是市刑侦支队队长兼这次取心案的负责人王解蠡。”

“你们好，我是红颜。”

“首长，这是取心案的所有资料。”

“嗯。带我去现场，边走边说。”

“是。受害人的年龄都是在10-15岁之间，基本上都是五六年级的小学生和初中生，以初中生居多。受害人的死亡时间都是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除了心脏部位之外，没有其他的伤口，一击致命。”

“以活人取心？”

“是的。而且死亡现场都是在很偏僻之地，树林居多，没有监控。我们查了好几天，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九个受害人，五个女孩，四个男孩，六个初中生，三个小学生。六个初中生都死亡在11点到12点之间，三个小学生的死亡时间则是在10点和11点之间。死亡之地要么是在公园，要么是在路边，只有一个是在河边，皆是一击致命。受害人之间除了年龄这个共同点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共同点。看来凶手不仅很凶残，而且还很细心以及随机。

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九个现场皆看过，确实偏僻的很，但我们没有感应到一丝妖魔之气，邪恶之气倒是比较浓。也就是说，凶手不一定是妖魔鬼怪。

“带我去看受害人的尸体。”

受害人的照片我看过，发觉了一些异常，但还不能确定，看尸体会更加准确一点。

尸体都在公安局，正巧午饭时间也到了，看完尸体后就直接在食堂用了餐。

“首长，受害人的尸体皆在公安局的法医室，我们直接过去？”

“嗯。”

九位受害人的尸体，我一一仔细看过，除了邪恶之气，没有感应到任何气息。手法方面，除了第一位受害者稍显不熟练之外，其他的受害者皆是干净利落。看来凶手应该是第一次作案，并且对身体结构比较了解。初步判断，凶手应该是学过医的。

我观察过每一个伤口，切口皆比较平，初步判断凶器是水果刀之类的利刃。

信息目前就收集到这么多，接下来就是好好想想凶手的动机了。正巧，午餐铃响了。

“午饭时间到了，先去吃饭吧，然后再好好商讨一下凶手的动机。”

“首长，我们……”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必了，就在食堂，随便什么都行。”

“好的，首长，这边请！”

吃饭的时候我好生地想了一下，是往祭祀方面想的。取心这种情况一般常见于祭祀，巫族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只是很少，毕竟这是一种邪恶祭祀，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与祭祀搭不上边，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吃完饭后就联系了大哥哥。

“喂！大哥哥。”

“阿颜。”

“大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你说。”

“大哥哥，我今天接到一件案子，受害人都是10到15岁之间的孩子，而且皆是被取心而死。我怀疑凶手的动机是为了祭祀，所以想问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东西。”

“活人心脏祭祀最主要的一个条件是献祭者的生辰八字必须为阴。”

“看来不是为了祭祀，既然不是，那又是为何呢？”

正当我烦愁之际，站在大哥哥身边的司南心说话了。

“大人，取心不一定是为了祭祀，还有可能是为了治病。”

“治病？治什么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曾听老一辈的说起过，有些地区存在一些比较邪的偏方，一般用来治疗一些绝症什么的。”

“多谢！”

“大人客气了。”

司南心的话让我眼前一亮，瞬间就有了突破感。

“大哥哥，我先挂了。”

冲劲十足，立即就有了新的方向。

“立即排查患有重大疾病甚至是无法治愈的人。”

“是！”

他们立即行动了起来，而我则是再去了一趟法医室。

现场和尸体留下的邪恶之气比较重，掩盖了凶手的气息，导致黑煞无法追踪，所以我准备再次让黑煞感应一下，争取尽快找到凶手。

两管齐下，经过了半天的时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查到了十个身患绝症、三十个重大患病的人，黑煞这边也感应到了凶手留下的微弱气息。

由于天色已晚，怕凶手再次犯案，所以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我、红煞、白煞跟着黑煞追踪凶手；二路，由王解蠡和将臣带着一队武警一个个地前往那十个绝症患者家里寻找凶手。

准备妥当，立即出发。

我们这一路，跟着黑煞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一处老式小区里，正巧他们也到了，据他们所说是第十户，而更巧的是正好女主人要出去。

“首长。”

“王解蠡，将臣？你们怎么也来了？”

“第十户在这里面，我们刚好查到这里。”

“正好，一起进去吧。”

这处老式小区，地处偏僻，因快要拆迁了而人少，或许也因为凶手的原因而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凶手住的地方则是在这处小区里的一处阴暗地，还真是会选地方啊。

“您好，请问您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吗？”

“我是，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在调查一件案子，想问您一些事。您现在是要出去吗？”

“我要出去买东西，可以明天过来吗？”

“不好意思，案子有点急，可以打扰您一点时间吗？”

我的身份过于隐秘，不能对普通人说，将臣的身份也不能说出去，所以打交道这种事就交给了王解蠡。

在见到这这位女士第一眼，黑煞就告诉我她就是凶手，所以我示意王解蠡一定要进入房子里面。

这位女士犹豫了很久，我们都快要用强了才同意，显然她很不情愿，但也妥协了不是。

房子本就狭小，推开房门后房间内的布置就直接一览无余，虽然房间里比较灰暗，但也阻挡不了我的视线。

东北角落是洗浴间，厨房就在东面，西面则是一张大床，大床的下方则是一张小床，大床的床边还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基本上都是各种药。其他地方则是堆着一些杂物什么的，都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

大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见我们进来就挣扎着起来，被那位女士按了下去。

“儿子，快躺好，他们都是警官，是来问一些情况的。”

“警官好！”

“这位是？”

“这是我儿子，叫方天明，身患绝症，现在只能在床上等死了。”

打交道这种事依旧交给了王解蠡，而我则是在房间里张望了起来，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不死心的我则是让黑煞他们去寻找，而我则是加入了他们的聊天中，已图拖延时间。

“大姐，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可以，我叫吴菊香。”

“那可以跟我们说说您儿子的情况吗？说不定还有救呢。”

“小姑娘，你就别骗我了，我们看了很多医生，也进过不少大医院，都说我儿子得的是绝症，治不了。这些年药也吃了不少，都不见有效，为了给天明治病，我们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这些年我丈夫一直在外打工，没回过一次家。唉！”

果然黑煞他们比我更好寻找，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找到了。但我却示意他们先不要说出来。虽然一开始就已确认凶手了，但我还想给这位年轻人一个机会。凡人医生治不了，并不代表医修治不了，正好龙组之中就有一位医修前辈。前提是这个方天明不知道她母亲的罪行，若是知道那就两说了。

“大姐，您就跟我们说说嘛，我认识一位很有名的老中医，他很厉害，很多被诊为绝症的人都被他治好了。所以别放弃嘛，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呢。”

“真的吗？”

“真的。”

“不管会不会成功我们都感谢您，非常感谢您！”说着就给我跪下了，她的儿子也很是感激的看着我。

“大姐，你不用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我急急忙忙将她扶起，虽然她是凶手，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想要让儿子活下去的可怜母亲罢了。

将大姐扶起后她就一直在那里哭，哭了很久才止住，似乎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所有情绪都给发泄出来，让我们这些旁观者也不禁动容。

大姐哭够后才抽噎道：“自天明出生后到十五岁时一直都很正常，可是不知为何，十五岁后突然瘫痪，去了很多医院，做了很多检查都查不出原因，医生也开了很多关于瘫痪方面的药，这些年也一直在吃，都没有效果。我们也拜过神求过菩萨，也没有效果，能用的办法也都用过了，始终没有效果。其实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

大姐说着说着就转移了话题，弄的我们都有些懵，方天明也是有点懵，但大姐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这几天出了连续杀人案，死者都是一些孩子。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人就是我杀的，他们的心脏也是我取的，目的就是给我儿子治病。”

我和王解蠡对视了一眼，显然没意识到她会突然自首。方天明也是一副讶异的模样，没有料到自己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也足以说明方天明是完全不知情的。

“妈，你……”

但大姐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有罪，我不该杀人，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只想让我儿子活下去。警官，我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心，你儿子他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的也会做到。”

“谢谢警官！谢谢警官！”说着又要给我跪下，我只能将她扶起来。

“大姐，你不必这样，我也是一位医者，治病救人是医者的天职。虽然我没有能力治好你儿子，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活下去。”

但大姐依然只是不停地感谢，让我甚是无奈。不得已我只好继续跟她说话。好在的是一直放弃生的方天明眼里重燃了起生的希望。

“大姐，您可以告诉我您是从哪里知道心脏可以治病的吗？”

“我也不知道。这些年天明一直都这个样子，早已让我看不到生的希望，就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很想带着天明一起自杀。但一想到在外打工老公，我就放弃了，但也会经常坐在河边发呆。九天前，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河边，却不知何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它要我去杀人，去杀年轻的孩子们，取得他们的心脏，给天明服下，就可以让我儿子好起来。我不想理会，可是这个念头就像是在我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挥之不去，渐渐地让我疯了魔。我不得已，只好去杀人。”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甚是疑惑，以为是中了邪修的术，但大姐身上的邪恶之气却是源于她本身，而且我也没有感应到其他的任何邪恶之气。

就在我思考之际，却又听见大姐说道：“半个月前，我去了观音庙拜菩萨，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道士。那位道长说我半个月之后会遇到一位贵人，这位贵人能让我儿子好起来，但同时也意味着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先前看到你们我就知道贵人到了，我也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等你们，希望你们能快点来，那样我就能解脱了。不过奇怪的是，你们一来我脑海里的那个邪恶的念头就不复存在了。”

大姐的这段话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但听到大姐最后的一句却是让我陷入了沉思中。

“竟还有这种事？”

但没过多久就听到他们娘俩的争吵声。

“妈，我不要！我不要被治好！”

“方天明，你给我再说一遍！你是想气死我和你爸吗！”

“妈，如果你死，那就用我的命来换！”

“方天明，你要是再说，我现在就死！”

“妈！”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杀了人，就必须给人偿命！你是我和你爸的希望，你必须活下去！听到没有，方天明！”

“妈！”

然后娘俩就哭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气。我们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即将生离死别的母子俩，但也依然让红煞监视着他们。

我给组长打了一个电话，向他说明了一下情况，也向他说了一个请求，组长也同意了。

“组长，是我，红颜。”

“红颜，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组长，这次取心案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是一个只想让自己儿子好起来的可怜母亲。她儿子得了绝症，不知何原因的瘫痪，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她杀人也不是她本来意愿，而是中了邪术，她也愿意偿命。组长，我想请求医修前辈过来，看看能否治疗。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在她儿子治好后再让她去付出她应有的惩罚。”

组长沉默了一阵后同意了我的请求。

“好。一个小时后，人就会到。”

“谢谢组长！”得到组长的同意我也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我还真怕组长不同意呢。

一个小时后果然到了，还带了一个人：吴蕊，让我意外的是，吴蕊成了前辈的徒弟。这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啊。

“前辈好，我是红颜！”

“你就是红颜吧，常听组长夸你，一直想见见，今日有幸终于见到了真人。”

“多谢前辈夸奖！我还年轻，还要向前辈多多学习。”

“还真是个谦虚的丫头啊。好了，不夸你了，再夸下去你怕是要躲起来了。带我去见病人吧。”医修前辈不愧是前辈，说话幽默，又不失潇洒，真是一位仙风道骨的前辈高人。

“好的，前辈这边请！”

虽然挺不想打扰他们母子俩，但依然还是敲响了门。

“警官，你们这是？”

“大姐，这位就是我先前跟您提起的那位神医，这位是他弟子吴蕊。我跟领导说了你们的情况，特地请他过来的。”

“神医好！神医好！快请进！快请进！”

进门之后前辈直奔方天明，仔仔细细地看了几分钟，才说道：“还行，不算太严重，有得治。”

听见这句话的娘俩直接欣喜若狂，话也不会说了，只是一直在那抹眼泪。然而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大姐，我跟领导说过了，在方天明治好之前，您可以守着他，领导也同意了。”

听到这则消息的他们直接愣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得到确认再度愣了半晌，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还是回过神来。只是大姐又跪下了，甚是让我们无奈。

“谢谢！谢谢！谢谢！”大姐不住地给我和前辈磕头，死活都不肯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感激之情。若不是我说了句“不要耽误天明的治疗”，只怕还不肯起来。

虽然依旧会生离死别，但至少娘俩都不会留有太多遗憾，至少他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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