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夜冥抬眼,目光轻抚姑苏的脸。
这张脸,无论何时何地,都堪称绝世,赏心悦目,令人心神荡|漾。
亓夜冥在心里无奈的、温柔的笑了笑,他想,姑苏是用生命作为代价,才从绝望和意外中将那称为前世的一切桎梏击碎,并且脱离,他如此孤注一掷,才终于爬出了黑暗,他又怎能将他再次送进去。
那些争权夺势的事,他一人肩负即可。
若姑苏躺了这趟浑水,即使他什么也没做,也不可能有安生日子过了。
亓夜冥不想给他权,让他陷入这场无声的战争里,他只希望他能继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快乐开怀的陪在他的身边,他不想让他灿若朝阳的笑容有伤痕。
你负责幸福就好,其它的,由我来扛。
祁云此去,取来的酒估计已经底料十足,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足以放倒他们几个人。
对皇帝陛下下药,对其位如贵妃的公子起了觊觎之心,以下犯上,其心可诛。
这本来是亓夜冥想用来请左司马辞官回乡的借口,可是他不能让姑苏参与,那么就作废吧。
亓夜冥站了起来,黑发柔顺,面容俊逸,隐去的气场慢慢的回归,铺天盖地的威压迅速席卷了雅间,他淡漠开口:“今日已晚,明日再续,何如?”
他话一出口,气场横扫四周,所有人都顿住了,热闹的气氛一下子沉潜。
威压下,所有人心里一颤,看向他的眼神都有点飘忽闪躲,满脸疑惑他的转变,明明上一刻还是个沉稳的商人,怎么这一刻突然就变得像个歹徒,他们心里胆寒不已。
风血衣看了一眼亓夜冥,又看了看姑苏,明白了亓夜冥的用意,目光深处闪过难以捕捉的难过和惆怅。
若那人还在,他也会像亓夜冥宠姑苏一般宠着他,可惜……
早已麻木的心微微一抽,疼的悄无声息。
绝望的无以复加,却看不到一丝伤口。
他若无其事的抬起酒杯,面无表情的灌了自己一口烈酒,白皙修长的手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
酒入愁肠,愁更愁。
静下来的雅间里气氛诡谲,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如不何如的,在这铺天盖地的威压下,根本就由不得否定,谁还有那胆子摇头啊。
在场的,除了风血衣三人,还有扶着小瓷碗沉浸在“这桌子菜其实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可是为什么我会那么抗拒”的问题中没有回神的姑苏外,全都默契十足的哆嗦了一下,木然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疑问,那便是面前一起遨游的几人到底是谁,气场那么足。
姑苏大眼睛转了转,心下了然,仰着头看着亓夜冥笑了起来,明亮的烛光下,笑靥如花。
他胡乱的抹了抹嘴,笑的像个孩子一般,乖巧的站到亓夜冥身边,骨节分明的指不安分的碰了碰亓夜冥冰冷的手背,挑眉看了清欢一眼。
清欢知道他目光下的意思,意思是你赶紧给我起来,和这群人客套客套咱好走人,他心想,这人真不能轻易得罪,这下彻底把他当小厮使唤了。
不过,清欢不介意他小孩子一般的报复,姑苏身上有种亲和的气场,和他待在一起,身份什么的似乎都不用顾忌,仿佛他们堪比亲兄弟般能够平起平坐。
这让他愿意接受的人感到很舒服,很自在,是的,清欢敢笃定,姑苏是接受他们三个的,发自内心的接受。
即使他们曾利用他,也曾伤害过他。
这大抵就是母仪天下的气场,和那位清欢始终忌惮着不敢接近的皇帝陛下相辅相成,真是天作之合。
清欢银铃般笑着站了起来,朝祁云拱了拱手,语气得体:“祁公子,谢谢你的款待,那我们就告辞了,再会。”
祁云在慌乱里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压下心里的不安,慌里慌张的笑了笑:“各位仁兄一路走好,我们改日再聚,请恕在下就不远送了。”
清欢又同祁云客套了几句,五人便在他们或呆或痴或震撼的目光中离开了。
“我看现在天也黑了,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你们看如何?”
清欢突然停在楼梯口询问几人的看法,其实主要是征询亓夜冥的意见?
皇帝陛下停下步伐,深邃的双眸扭转,看向乖乖巧巧的走在他的身旁,温热的手指却一直不安分的在他的指尖轻轻来回摩擦的姑苏,黑道大哥般冷硬的俊脸上一片沉静。
心里滚滚山河,躁动不已。
他感觉好气又好笑,他这种明目张胆又偷偷摸摸的挑逗,还真是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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