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在乎。
在大理寺安度三日,第四日一早,我就被请出天牢,各种不至于要我命却足以要我半条命的酷刑轮流上了个遍。
两个时辰后,我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白囚衣成了破布条子,鲜红一片。
大理寺少卿宋无名,二十五岁,一张脸长的气宇轩昂,整个人贵气十足,此刻正笔挺的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言将军,可有话说?”
我坦然:“该说的我都说了。”
“那说说不该说的。”
这抠字眼儿的狗玩意儿。
其实我知道,宋无名这狗嘚儿根本不在意我说了什么,他就是想折磨我,原因很简单,他恨言未。
至于为什么,那当然是言将军那色胆包天的畜生,曾经把人家掳到府上,上演了一出霸王硬上弓。
啧啧。
牛!
我被打的晕死过去,再醒来时和灰色调的言未四目相对,他站我床边,黑着张鬼脸,骂我:“丢人现眼!”
我冷笑:“拜你所赐!”
他也冷笑:“光禄寺少卿那老匹夫的狗儿子不过一介举人,死了就死了呗,你大可去东厂逍遥几日,底下的人自会处理。偏生你脑子进水,要来这破地方受这腌臜气,不是丢人现眼是什么?”
我头晕眼花,全身麻木,呼吸一下肺都要炸了:“咳咳……你不懂……这是……这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看着。”
宋无名到底是不敢把我整死,给我换了间条件好一些的牢房,顺便让人将我的伤口清理包扎妥当。
我躺在硬梆梆的床上看着房顶呼呼喘气。
大兄弟果然不行,要是换作我,不扒对方一层又一层皮,誓不罢休。
“你这闹哪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亓玄的声音。
我扭头,果然看见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呵呵笑:“左右日子无聊。”
亓玄有些恼火:“陛下可不糊涂,你进了这地,想在全身而退,怕是不能够了。”
想全身而退我还来做什么?
一个二个都把我当言未那光会带兵打仗不会玩心眼的兵痞,怕不是搞笑。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我装疯卖傻:“他糊不糊涂关我屁事,谁管他。”
亓玄沉默半响:“慎言。”
见我冷笑不说话,他叹了口气:“你幼年离家,在边关摸爬滚打多年,千难万苦,生死轮回,极不容易才…哎,如今被困京都,我知你心中有怨,这些年过的憋屈。”
亓玄声音轻飘飘的:“但你也不能如此罔顾一切。”
亓玄说得对,言未确实没比我幸运多少,他幼时见生母被姨娘杀害,悲愤欲绝之下,反手要了身怀六甲的姨娘性命。
而姨娘是言未他爹苦等多年好不容易娶到的心中人,言未此举,自是让他爹恨得咬牙切齿。
传说中的虎毒不食子是真的,只不过前提是这个子得得这个虎喜欢,可惜,言未不得。
于是,那年那月,言未他爹为了给他的杀母仇人报仇,竟要取他性命。
最后闹上朝廷,天枢律法千万,其中之一就是杀人偿命,可言未事出有因,于是最后的最后,年仅九岁的男童,被发配了。
边关疾苦,壮汉去了都要没大半条命,何况稚子。
所有人都以为言未此行生机断绝,没成想,十年后,十九岁的少年将军横空出世,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声名远播。
但十年间打碎了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的委屈和受的那些苦,只有言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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