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上午9点多,我们接到了报案。在大龙湖社区41号楼发现了一具南四,报案人是死者家的保姆,大龙湖是我们临江一处比较集中的回迁小区。有很多人也图那里的房子便宜,在那里买房或者是租房。在我印象中,大龙湖社区可是一个大小区,大概有接近300栋楼。
林雨跟我带着人,开车往大龙湖的方向走的时候,跟我一台车的孙一峰就问我:“芦局,你说那地方也不繁华,估计监控能拍到凶手的可能性很低。”
我回忆了一下,对孙一峰说道:“那地方是大概十年前才完工的,是我们这座城市最大的一片回迁小区。据说一共分六期,有接近300栋楼。那个小区的楼宇分布比较分散,每一期有大概50多栋楼。41号楼应该是处在前面,第一个开发的小区。”
高歌跟我们在同一辆车上,他懒散地一边抽烟一边对我说道:“那地方一共有六个小区,我曾经到那里办过案。那里虽然楼宇比较多,但是因为地广人稀,楼宇之间距离的还算是很远。关键是那地方是回迁小区,有很多居民是当地的农民回迁的,他们在小区里以及小区外面的空地上,全都种上了一些农作物或者是四季的瓜果蔬菜,很不好管理。我记得当时小区建好的时候,交通部门在架设交通监控摄像头就费了很大的劲儿。后来六期工程陆续完工,在建设小区内的监控录像时,原本是一个楼要安一个监控摄像头,结果被那些楼里的居民强烈要求之下,4到5栋楼才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我印象中那个小区的一期,应该在十二、三年之前就已经完工了。案发的是41号楼,就应该是一期工程。一期工程是最早完工的一个小区,大概要在15年前就完工了。这么推算下来,监控摄像头如果没更换,就至少有十四、五年的时间了,清晰度可想而知了。”
我听高歌这么说,我就接他的话说道:“十四、五年了,摄像头的画质一定很渣,但愿我们去的那个楼有监控摄像头吧。”
到了大龙湖41号楼的楼下,我先观察了一下那楼下是否有监控摄像头。我看到在距离楼洞口大概十五、六米,有一处监控摄像头。我目测了一下监控摄像头距离楼洞口的距离,勉强能拍下从楼洞口出来的是个人还是个物就是了。至于拍下来人的脸部特征和一些细节的外貌特征,我根本也就不奢望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高歌用手拍了我肩膀一下对我说道:“一处回迁楼,你还想要有多高的配置啊?给你放个监控摄像头就不错了,即便是这样的监控摄像头,也两、三千块钱一个呢。”
我看在楼下的两侧全拉起了长长的警戒带,大概有十几名警员在现场维持秩序。在隔离带的两边大概有五、六十号人周围的居民和路过的,都在围观。这栋楼一共有六个单元,楼层的也有六层。命案发生在这栋楼的一单元,林雨跟我说道苏青先去了。苏青跟他说案发现场在3楼9号,我们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对林雨点了点头,带着手下人也跟着林雨一起顺着楼梯上了楼。因为这是回迁楼,我刚才说了只有六层,根本没有电梯。这里所有的楼都是这个布局,最高都是六层。每一个栋楼有六个单元,每一层的有三家。
进入现场我就开始有点疑惑了,案发现场这处房子的位置是临江的三流地区,房子的均价大概在4500~5000块钱左右一平米。可这房子装修却异常豪华,我看到厕所被装修的异常豪华不说,还有一个价值不菲的浴缸,我目测这浴缸至少要1万多块钱。屋内的地砖都非常的豪华,我看地砖一块至少也要100多块钱。包括屋内的家具,都能看出这房子的装修真是十分豪华,虽然房子是个两房一厅,才70多平。可我估计这房子的装修就要花20多万,这确实是有点儿奢侈。
我心里就暗想:这么个位置,房子也不值钱,怎么花这么多钱装修房子?房主还住在这么一处没有物业的小区里,真是有点儿奇怪。
林雨也很疑惑这房子的装修和家具,他看着我问我:“这么个地方,这房子怎么装修的这么豪华呀?”
我对林雨说道:“咱们先看看死者再说吧。”
我们看到死者正趴在主卧的地面上,死者脸朝下,背朝上,趴在地上。我们初步观察,屋内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技术科的人跟我们说,屋内没有发现指纹,没有发现脚印,目前他们在做进一步的DNA采集,他们正在卫生间采集死者的毛发等线索呢。我听技术科的人这么跟我说,我就先到了卫生间和厨房看了一下,我发现卫生间和厨房里没有拖布没有扫帚,我估计这些打扫用的工具应该都被凶手都带离现场了。
一个看上去5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跟苏青说话呢。我走到了女人身边对他客气的说道:“大姐,我姓芦,你是这家的保姆吗?”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对我点了下头说道:“啊......我是这家保姆。”
我又接着问道:“你贵姓啊?”
女人对我说道:“我姓陈,叫陈嘉瑞。”
我又对陈家瑞说道:“陈大姐,你能给我叙述一下,你怎么发现死者的嘛?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
苏青赶紧给陈家瑞介绍我:“陈大姐,这是我们局主管刑侦的芦副局长,你给当时的情况跟我们局长说一下吧。”
陈嘉瑞惊讶的看着我,我看出陈嘉瑞觉得我太年轻了,我对陈嘉瑞很和蔼的笑着说:“陈大姐,你慢慢说。你可以思考一下,再组织一下语言,把思路理清了再跟我们说。”
我让苏青给陈嘉瑞接了一杯水,陈嘉瑞喝了两口水之后才对我说道:“我们家主人叫辛剑,他是做什么的一直也没跟我说过。我们当保姆的也不能问人家做啥的,人家不说我们也不能问。我一般就他做两顿饭,打扫卫生洗衣服这些杂七杂八的活儿。我一个月的工资应该是4500块钱,可我家主人给了我6000块钱一个月。也是同样的活儿,一点儿也没让我多干,我就很珍惜,我一直干的很好的。
今天早上大概7:30吧,我照常刚到主人家里打扫卫生洗衣服,再加上给他做午饭。我开了门之后,我发现我家主人躺在他卧室的地上一动不动的。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喝多了,我还用鼻子闻了一下,如果他喝多了,那空气里肯定有他醉酒的味道的。可是我没有闻到其他的怪味儿,我当时就想,可能是辛剑身体不好喝了点酒,晕倒在地上了。我就赶紧跑过去,想把他扶起来。等我用手碰到辛剑身体时,我就傻了,这......人都硬了。我就没敢给他翻过来,就哆嗦着手给你们打电话了。”
陈家瑞一边跟我们说话,一边用手扶着胸口对我们说:“幸好我以前是个护士,在医院也见过死人,要不是这样......我都被吓死了。”
我继续问陈嘉瑞:“陈大姐,你发现这屋子里的东西有被人拿走过吗?或者有被动过的痕迹吗?”
陈嘉瑞有点迟疑地左右看了看,她这才对我说道:“这事儿我没注意呀!家里的摆设......大物件儿肯定是没动的,至于辛剑他平时的贵重财物都放到卧室的柜子里和抽屉里了。我也没有注意是不是有人拿走了。我是做保姆的,平常手脚一定要干净,不然人主人家肯定不能用我的呀!所以,我对他财物这方面不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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