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539章救赎11

我对郑月月说道：“你二哥和你大哥，还有你爸他们三个人杀了那么多人，你和你妈妈为什么不去报案？难道你妈妈和你都不想逃离这种噩梦一样的生活吗？”

郑月月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对我说道：“我现在还在读书，每个月都需要生活费，每年都要交学费。要是我爸和我哥都被你们抓进去了，我们家一个男丁都没有了。你不在农村，你不知道在农村家庭里要是没有男人，会多么的受气。

我们家隔壁那家农家院就生了三个女儿，要不是他们家的女主人身体不好，他们家男主人肯定会追生第四胎的。他们家因为没有儿子在村里特别受气，把他们家男主人气的让二女儿和三女儿全都招上门女婿。他们家的经济条件确实也不错，他们家找女婿的标准就是一条，身体要好一点儿的，长相在其次。他们家的二女婿和三女婿都是他们家男主人挑的，结果等这两个女婿上门之后，再有村里人欺负他们家，他们家的二女婿拎着厨房的菜刀就去砍人，把那人砍成了个重伤。家里面也花了点儿钱，蹲了三年就出来了，等这人出来之后，照样回家和他们家二女儿过日子。

从他们家二女婿砍了人之后，村里再也没有人敢惹他们家了。他们家的大女儿看这种情况，也和女婿离了婚搬回娘家，重新找了一个人家。这男人家里条件也不好，儿子身体素质到不错。他们家男主人跟大女儿说，家里穷点儿不要紧，我们家有钱，最主要的是能够入赘到我们家。结果他大女儿后找的这个男人，立刻就同意入赘到他们家，这回他们家行了，三个身体好的女婿在家里坐镇，这日子也比过去好了不知多少倍。

我妈就跟我说，千万不能让我哥和我爸有事儿，要是我们家一个男人都没有，说不定挨村里人怎么欺负呢！我也知道我们家是个外来户，村里人原来就瞧不起我们家，要不是我们家开了农家院，我爸又经常给村长送礼，这日子一定很难过的。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和我妈一直不敢跟别人说起我们家的事儿，我其实也很害怕。你说地窖里埋着那么多人，每天睡觉的时候能不害怕吗。我就背着家里人，每逢初一、十五都跑到山下被风的地方，去给这些人烧点纸啥的，找个寄托吧。我妈和我爸他们都知道这事儿，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我爸也不赞成我二哥这么做。但没办法，那是自己的儿子......他是当爹的，就算是我二哥做的不对，你说他又能怎么样？”

我对林雨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了，估计这郑月月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们还是问其他人的口供好了，也许问其他人还能知道一点儿其他的事情。王昊和高歌给郑月月送出了审讯室，我就问林雨：“一会儿我们问郑月恒口供好了，我感觉郑月启一定不会说什么的，那是一个顽抗到底的主儿。”

林雨对我说道：“我们先回办公室，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再提审郑月恒。我想回办公室看一下法医科对尸体的尸检报告，再看看张萌萌他们几个人，都联系多少死者家属了。”

我对林雨点头，我们几个人全都回到了办公室。林雨去法医科看结果了，我给张萌萌喊到我办公室问张萌萌：“萌萌，法医科确认多少个死者的死因了？”

张萌萌对我说道：“我们就拉回来15具四题，剩下的都给拉到殡仪馆冷冻室了。法医科现在就剩了三名法医，其他的法医全都到殡仪馆去做尸验了。我们局的尸体已经确认死因的有11具，剩下的4具还没有出具四建结果。我给出了结果的尸检报告，全都取了回来。”

我正和张萌萌说的话，林雨也从大办公室回来，进入了我办公室。他看张萌萌正跟我说话，林雨对我说道：“我刚从法医科回来，法医科就剩三个法医了，剩下全跑到殡仪馆去了。目前为止，就剩4具四题没有出尸检报告了。失踪者的家属在报案的时候，都留下了血液样本，市局正对尸体的DNA进行紧张的比对呢。对比出来结果的有20多个，我看苏青跟秦忠诚正跟家属连夜联系呢，我让他们给家属带到我们局认领尸体的时间错开，一天最多接待10名死者的家属。刚才葛局不是跟我们说么，不要把局里弄得乱哄哄的，跟菜市场一样。”

我对林雨点头说道：“我估计这工作至少得十天半个月能干完就不错了，这案子涉及的被害人确实是太多了，我们得花费很多的精力跟时间来处理善后的工作。”

林雨对我苦无笑着说道：“比这还麻烦的案件我们都处理过，这算个啥事儿啊！我们干脆去问郑月恒吧，我总觉得那地窖里的台阶儿修砌得有点儿仪式感。到底这哥俩为啥把台阶修砌成那样，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点问题，我们去问问郑月恒，我估计就知道答案了。”

我对林雨点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几个人。贾童赶紧凑到我身边，手里还拎着刚喝过咖啡的杯子，他对我说道：“我不管你们多少个人去审问犯人，我是一定要去的啊。”

我笑着用手摸了摸贾童的头，对他说道：“你是旁听，你不占用名额。”

我对其他几个人说：“待会儿大伙给工作都放下，咱们一起去审讯室，我们大家一起看看这个郑月恒跟郑月启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在地窖里修砌那么一个通往地面的台阶。”

我们六个人加上贾童，都进入了五号审讯室。为了能坐下我们七个人，我们不得不又搬进去一张桌子，贾童就坐在审讯桌最边儿上的地方。他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他的书包，高歌好心的给贾童接了一杯温水，递到了贾童的手里。

贾童对高歌说道：“你不用管我，你就当我不出存在好了，我就是个旁听。”

高歌看着贾童，他笑着说道：“我估计再有个三、四年，你也是我们同事了。提前感受一下审讯的氛围，对你没什么坏处。”

郑月恒被带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脸色非常难看，头发乱蓬蓬的。等他坐在审讯椅上的时候，他胆怯的用目光不停的来回打量我们几个人。

林雨对郑月恒说道：“再次看见我们，心里有点儿害怕吧。”

郑月恒对林雨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发现了坐在审讯桌最边儿上的贾童。贾童看郑月恒看到他了，他赶紧把头低下。

我没有搭理这茬儿，对郑月恒说道：“郑月恒，你妹妹已经承认你们爷三沙了人，我想问你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沙银？为什么把沙完的人，不抛尸到其他地方，而是放在自己家的地窖里，还修砌成台阶？这到底代表着什么？还是某种仪式？”

郑月恒的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惊恐，他紧张的看着我们，一直不敢说话，我看到他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他双手不停地发抖，就连他的肩膀也因为过度惊恐，而微微有颤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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