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邢天放跟牛建业出入杜庆年家所在的小区的监控录像调取了出来,又给他们两个的代表律师看了凌寒的口供。凌寒的口供指证邢天放和牛建业,从小区出来时穿的衣服就是被害人杜庆年的。
马律师笑着对我说道:“芦警官,这不能代表什么?我的当事人拥有一件和你们案件被害人一样的衣服,这能证明什么?
这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没有任何说服力。我的当事人牛建业先生和他的朋友邢天放先生,他们两个人当天正好去了你们这起案件被害人所住的那个小区,他们是去找人,可是没有找到......这总不犯法吧?”
我追问倒:“马律师,那你的当事人牛建业和他的朋友邢天放去那个小区找谁呀?去那里干嘛?”
马律师对我笑了笑说道:“别着急,我亲自给这个人打电话,让这个人跟你说我当事人和邢天放先生去他家所住的那个小区找他干嘛。”
马律师问牛建业,他和邢天放当天去杜庆年家所在那个小区要找的朋友是谁?他的电话是多少号?”
牛建业随口说出了一组电话号码,马律师立刻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之后,马律师对电话里的人说道:“你好,我是你的好朋友牛建业的律师,我姓马。我想问一下,您是牛建业的朋友吗?”
就听电话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是牛建业的朋友,你是他的律师?他出什么事儿了?”
马律师对电话里的男人说道:“你可以接听视频电话吗?我现在正在公安局,你的朋友牛建业也在我身边。你能证实一下,牛建业和邢天放前几天去你家所在的小区找您,您没在家这件事儿么?”
电话里的男人没有任何犹豫:“能啊,这没问题。我可以接听视频电话。他俩个当时确实是来找我,我那天刚巧不在家。”
马律师挂断了电话,重新又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对方接起电话,我看到电话这一次被拨出去的时候显示为视频通话。马律师把手机拿到我面前,我看到在手机屏幕里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这个男人自称他叫房文虎,就住在杜庆年家那个小区,他住的是小区的31号楼。
房文虎跟我们叙述杜庆年被害那天他不在家,邢天放跟牛建业两个人去找他,可两个人敲他家的门没有敲开。给他打电话后,才知道他出去了。房文虎还说我们可以查他和邢天放的通话记录,当时他记得是邢天放给他打的电话。我让王昊浩立刻查邢天放在杜庆年被害那天中午的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显示,当天中午12点05分21秒,邢天放确实给房文虎打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长是41秒。
我又对马律师和吴律师说道:“你们两位能让牛建业和邢天放解释一下,他们进入小区的时候穿的是一套衣服,他们出小区的时候又换了一套衣服这件事情吗?
既然他们没有见到他们的朋友房文虎,他们在哪里换的衣服?既然房文虎没有在家,他们在小区里为什么逗留了那么长时间?”
邢天放和牛建业给出了一致的解释。两个人都跟我们说,他们当时进入小区的时候,觉得穿的衣服太少有点儿冷,就在小区的一处垃圾房后面很隐蔽的角落,换上了一套事先就带在背包里的衣服。他们当天是想找房文虎去郊区的一处鱼塘钓鱼,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两个就都多带了一套衣服,这也是为了晚上夜钓的时候抵御夜间的低温。
两个人原本想要在小区在等一下房文虎,就在小区里溜达了很从长一段时间,他们也记不得他们具体是溜达了多长时间。是牛建业说,不要在等了,也别再给房文虎打电话了,两个人直接打车去鱼塘好了。
他们从房文虎家所在小区出来的时候,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郊区他们要去钓鱼的那处鱼塘。他们两个觉得当时的时间太早,两个就先到鱼塘周围散步,看一下塘周围的景色,
大概在晚上6点多的时候,两个人随便在街边吃了晚饭之后,就回到鱼塘钓鱼。两个人钓鱼一直钓到凌晨3点多的时候,他们才又搭乘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自己的家中。牛建业甚至从自己随身的钱包里拿出了两张出租车发票,两张出租车发票上面都显示了他们去往那处鱼塘,和从鱼塘返回的时间。
我也让手下的队员到杜庆年家所在小区进行仔细的查找,发现那个小区真的有牛建业和邢天放的说的那处垃圾房。那处垃圾房后面确实很隐蔽,一般人都找不到那里。在那个地方换衣服还真就比较合适,隐秘性特别好。我让警员测量牛建业和邢天放的身高、体重,以及他们的鞋子尺码。经过了解,我得到了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
在杜庆年家案发现场出现的两组脚印,一组是44码,另外一组是43码。牛建业的鞋子是44码,而邢天放的鞋子正好是43码,这跟现场两组足迹的大小全都对应上了。
虽然两个人鞋子的尺码跟杜庆年被害现场留下的足迹吻合,可这也不能作为指证牛建业和邢天放杀害杜庆年的证据。我只好无奈的放走了邢天放和牛建业,理由是证据不足。
就在牛建业和邢天放被放走的当晚,又有一起命案发生了。
这名死者的身份很特殊,这个人是市局几度大队的队长乔子阳。前面我们调查的一起案件涉及到的关系人,秦忠良的顶头上司。
乔子阳是被人调四在郊区四野露天铁矿(后面简称四野矿)一台钩机的机械臂上,四往时间是当天的凌晨两点二十分左右。
我们在对现场情况的了解中得知,四野矿当天夜里一点四十三分,矿区内的61个监控摄像头都被破坏了,负责看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说他晚上十一点半就回宿舍睡觉了,他们已经连续工作了五天了。为了抢一批客户定好的矿石,在昨天晚上九点最后一车货被拉出矿区后,所有的工作人员,除了他和另外一名负责看监控的工人外,其他的工人都回家和回宿舍睡觉了。
乔子阳原来就是市局的,我让王昊查了乔子阳的资料。经过一天多的时间,在林雨和高歌的多方打听,才得知乔子阳在没有做市局几度大队队长之前,是市局治安大队的大对长,曾经处理过两次四野矿的额姓打架斗殴事件。
这两次都有四野矿的负责人被逮捕判刑。四野矿是由樊姓四兄弟一手创办,老大樊青松,老二樊青云,老三樊青平,老四樊青志。
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四野矿跟潘权海一直就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的存在。四野矿一只是充当潘权海房地产公司的打手,而潘权海一直也樊家四兄弟的包胡伞。
四野矿四兄弟中的老三樊青平和老四樊青志,都在监狱里服刑,老三樊青平被判了15年,老四樊青志被判了12年。
这件案子我和林雨决定先不跟刘局这些人的案子并案,先把这件案子独立的立案调查,等证据确凿在跟刘局几个人的案子并案。
乔子阳被害一案被局里定为“8.29”铭案,由我们重案队接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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