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我把桌上的几份文件拿起来,我先给张海波看了耿兆青被我们发现时的照片。我又把耿兆青给我们提供的他们这个犯罪团伙非法收入分配名单的复印件拿到了张海波的面前,我一张一张的翻看给他看。
张海波看到那份名单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他张大嘴巴看着我,我又把有耿兆青胃里找到更衣箱钥匙的那张照片拿给他看。
我幽幽地对张海波说道:“耿兆青在死之前饿了两天没有进食,他应该早有准备。他把你们这11个月靠这32个孩子得到的非法收入和你们5个人对赃款的分配名单藏在了射击俱乐部的更衣箱里,你很意外......也很惊喜吧!
你们这个团伙的主犯有你、任建中、耿兆青、屈辰儒和文子洋。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拿脏狂总收入的40%,任建中拿20%,耿兆青拿20%,屈辰儒拿15%,文子洋只拿5%,我说的对不对?”
张海波下意识的有一个吞咽口水和眨眼睛的动作。我知道耿兆青的这份名单一定是真实的,只是刚才张海波吞口水和眨眼睛的动作都是他故意演示自己因为过度紧张的心情。张海波张了张嘴,想要跟我说什么,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把脸故意扭向另外一侧,不看我。
我笑着对张海波说:“我给你看几段录像。”
我给张海波放了三段录像,这段录像里有一段就是秦莎莎的。另外两段。是另外两名被囚禁在射击俱乐部的两个男孩的口供。他们都从一堆照片里认出了张海波,他们三个人都说他们在太阳射击俱乐部的地下仓库里见到过张海波。其中,有一个男孩说他在地下仓库见到张海波有六次以上。
在这种情况下,张海波即使不承认他的罪行,这叫表面直接证据。在我们现在办案的过程中,更重证据轻口供。只要证据是充足的,我们依然可以靠这些直接的证据来指证张海波。
张海波的额头和鼻尖都有汗水渗出来,我知道他害怕了。他知道只要有这三个孩子的口供,就足以让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监狱里走出来。
我拿着手里的这几份证据,又慢慢的走到审讯桌的后面。我喝了一口张萌萌刚才给我倒好的温水才又对张海波说道:“再给你次机会,我们问你什么你就交代什么。如果,你有戴罪立功的表现,有可能未来对你的刑罚会适当的减轻。
你现在就是什么都不说,这六个孩子全都指认了你的照片。他们全都说在地下仓库见到过你,再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三分钟后,如果你不想交代的话......你就回看押室等着直接上法庭跟法官说吧!”
说完这些后,我就不看张海波,我故意低头看桌子上的几份证据。张海波考虑了有十几秒钟之后,突然开口对我说道:“你的命是真大!”
我看着张海波,对他说道:“那天晚上,去我家想要把我绑架走的就是你吧?”
张海波摇了摇头:“还真就不是我,是任建中派人干的。任建中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找人打听过这案子了。就是你找到的线索,是你抓到的文子洋。”
我看了张海波一眼,对他说道:“这就不对了,市局的肖波不是你用了十年的时间收买的吗!你别告诉我,你把肖波介绍给了任建中。结果......人家两个人把你踢了。他们两个人单线联系,人家成为好兄弟了,你用了十年的时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张海波的脸抽动了一下,从他脸颊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我知道被我说中了。我又仔细的看了张海波的眼神和他的表情,他好像真的没有说谎。如果偷袭我的三个人不是张海波安排的,是任建中安排的,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原本,我想这三个人是张海波派来的,张海波会承认这三个人是他指派的。可现在听张海波的口气,是任建中派这三个人来绑架我的。这三个人知道我的行踪,他们一定是靠任建中通过肖波打探出来的消息。只有这样,任建中才会知道我是那个时间段返回自己家中。
我感觉在我们重案队里,一定有肖波的眼线。也许这个人不是故意给我的行踪和作息时间透露给任建中的,这个人有可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跟肖波透露了我的行踪。
比如,任建中给这个人打电话,问他我们今天是几点下班的,林雨和我也都下班了吗?这个人会以为任建中是无意中问了他一句,这个人也很有可能会随口说我已经开车回家了。甚至,肖波会假意随口说一句这都几点了,芦队才会去吗?是不是早就走了,就剩下你们这些小兵在干活呢!这个人会跟肖波说,芦队跟我们才分开,他也跟着我们搜查了一天了。
要是真的是这样,那肖波就在这个人根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套出了我当天晚上的行踪。肖波在通知了任建中,而任建中就派了三名打手想把我从家里给绑架走,让我们不能尽快破案,任建中几个人也可以继续逍遥法外,甚至有充分的时间潜逃。
我觉得还是问张海波吧,与其我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听张海波跟我解释一下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儿来的直接。
我这才问张海波道:“前两天,我晚上在我自己家被三个人偷袭了。这三个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说这三个人是任建中指使的,你有什么证据?”
张海波:“我给你说个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是任建中使用的。这个电话号码和市局的肖波有通话记录,而这电话号码是我用我们公司一个女秘书的身份证办的。”
张海波给我报出了一组电话号码,我把电话号码记录下来交给了林雨。林雨快速的走出了五号审讯室,去找张萌萌核实电话号码的信息。审讯室就剩下我和苏青,还有重案队另外的一名队员谢明强。
我继续问张海波:“你知不知道......你们最后绑的这个女孩是市局一名警察秦忠良的女儿?”
张海波点了点头:“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十年前就开始给肖波一些小恩小惠,后来就隔一段时间给他送个十万八万的。我们没有仔细的计算过,我估计这十年大概给了他三百多万吧。肖波一直跟我说要回报我,我们抓到这个叫秦莎莎的女孩大概十几天的时候,我和任建中跟肖波一起吃饭。
肖波跟我提起说他们现在找一个叫秦莎莎的孩子,是他们市局一名机独警的女儿。这人叫秦忠良,是给市局立下过汗马功劳,在省厅都很有名气的一名老机独警了。原本,肖波并不知道我和任建中干的这营生。可我听肖波说这孩子居然是市局一个警察的女儿,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当时,我和任建中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事后,任建中跟我说他跟肖波联系,想办法把秦莎莎解决了。他说他要用一种最低调的,最不引起警方怀疑的方式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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