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洋又沉默,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很短,也就两三秒的时间,随后他就对我说:“我需要怎么做?拿到那张电话卡之后,把电话交给你们吗?”
我:“不,你不要把电话交给我们。你拿到电话用微信跟我联系,你爸的另外一张电话卡被他开启了飞行模式,你把那张他开了飞行模式的电话卡调成待机模式。我们的技术人员就能查到那张电话卡的号码是多少,我们现在只要那张电话卡的号码就可以了。既技术人员能通过技术手段查到那张电话卡的号码后,你立刻把手机再调成飞行模式,放回到你爸爸的身边就行,你就需要做这件事儿。你千万不要用那张电话卡给我打电话,不要让你爸爸发现你动过他的手机和那张电话卡。”
刘海洋:“那应该没有问题,我爸爸一般是晚上10:00就上床睡觉了,他一般晚上11:00就睡着了。我大概要在晚上11点~12点左右,才能拿到我爸的电话。”
我:“没问题,我们保持联系。等你爸回家之后,你就用微信跟我联系。不要打电话,万一有什么变化,比如说你爸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或者你爸今天晚上回家晚了,你及时跟我联系。”
刘海洋:“那好,我们保持联系。”
挂断了刘海洋的电话,我跟王昊到:“今天晚上11点后,刘海洋才能拿到他爸的电话。今天晚上,我们都在局里加班。先把刘宗逸另外一张电话卡的号码搞到,查一下他究竟用这张电话卡跟谁联系了。”
王昊:“好的,芦队。我跟家里说一声,今天晚上在局里加班。”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去敬老院找王睿儿母亲了解情况,时间还算来得及。时间宝贵,我没有耽误时间。带着高歌跟王昊直接到了王睿儿母亲所在的那家敬老院。
这家敬老院规模不算太大,是一家相对来说居住环境比较高档的敬老院。敬老院的面积有六千多平,分前后两个楼。有一个五百多平的大院子,院子里面种着花花草草,看上去景色怡人,环境优秀。
我们找到了敬老院的张院长,让张院长带我们去找王睿儿的母亲。张院长很客气,带着我们到了王睿儿的母亲所居住的那个房间。
张院长对我说王睿儿的母亲住的是一间单人房间,我们通过张院长的介绍,了解到王睿儿的母亲叫詹桂荣。他是三个半月之前,住进了这家敬老院。
因为詹桂荣入敬老院的时候,是张院长亲自接待的,他说他对詹桂荣的有点儿印象。当时,是詹桂荣的女儿和女婿,还有她的外孙三个人把他送到敬老院的。他还记得,当时是詹桂荣自己要求住敬老院的,詹桂荣的女儿王睿儿不想把自己的妈妈送到敬老院,想要自己照顾母亲。
詹桂荣的老伴儿在四个月前过世了,处理完老伴儿的身后事,詹桂荣就要求住到敬老院。詹桂荣住到敬老院之前,张院长也曾经给詹桂荣聊过天儿,詹桂荣说他是不想拖累女儿和女婿,是他自己要求住到敬老院的。
住到敬老院后,在例行的体检中,詹桂荣被发现有轻度的老年痴呆。他目前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但随着詹桂荣年龄的增加,他的病情也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张院长及地通知了王睿儿,王睿儿又一次提出要把妈妈接走,回家照顾,被詹桂荣拒绝了。詹桂荣说他愿意住在敬老院里,他跟王睿儿和张院长说,他住在敬老院里有很多的老姐们儿可以陪她聊天。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觉得无聊。
王睿儿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妈妈的要求。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王睿儿每个月又以2200块钱的价格,替自己的母亲雇佣了一名护理。这名护理从早上的8:00一直照顾詹桂荣到晚上的7:00。
经过几个月的照顾和治疗,詹桂荣的病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从原来的三两天就发一次病,到现在的半个月甚至二十天都不发病。
说着话,我们来到了詹桂荣所居住的那个房间的门口。张院长轻轻地敲了敲门。我听到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张院长推开门,我们几个人跟着张院长走进了房间。这房间看上去非常的整洁。房间的中间有一张木质的单人床,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液晶电视的下面,放着一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水杯和一些杂物。
房间靠近窗子的地方,放了两只小沙发和一只实木的小桌子。在房门的后面,有一只三门的衣柜和一张餐桌。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扇门,我猜里面是卫生间。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到这样的敬老院来。我发现现在敬老院的环境非常的不错,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看上去非常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直到这时,我才打量起房间内白发苍苍的詹桂荣。詹桂荣看上去有七十多岁,满头的银摆色的头发,眼角遍布鱼尾纹。他的脸色有一点苍白,嘴唇也微微的发白。可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的眼神和他病殃殃的容貌对比之下,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
虽然,詹桂荣已经七十多岁了。可我从他的脸上,还是能依稀的看出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大美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房门,高歌立刻有眼色的把门关上了。
张院长笑着对詹桂荣说:“詹大姐,这几位警察同志有事儿要问你。”
詹桂荣一听我们是警察,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吃惊。
我走到詹桂荣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詹大娘,咱们坐沙发上说吧。”
詹桂荣脸色凝重的看着我,他嘴唇微微的发抖:“你是警察?警察找我做什么呀?是......我家睿儿出事儿了吗?”
我觉得詹桂荣好像从我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什么。
我拉着詹桂荣的手坐到了床上,我用眼神示意高歌拿录音笔把我和詹桂荣的对话录下来。高歌在进入房间前,已经把录音笔放在兜里。我看他隐蔽的用手在兜里把录音笔按开了工作开关,我这才对詹桂荣到:“詹大娘,你要节哀。我不知道你女婿刘宗逸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女儿......王睿儿在6月17日的凌晨在家里被害了。”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赶紧停下了嘴里的话看向了詹桂荣。我看到詹桂荣的身体不停的哆嗦,他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扑簌簌地掉落,我赶紧从兜里拿出了纸巾,为詹桂荣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
詹桂荣没有哭出声,他不是不想哭出声,而是他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但他所有的表情跟动作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悲伤。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是用这种方式嚎啕大哭,我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我的眼角有几滴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张院长非常的吃惊,他用手捂住了嘴巴,一脸的惊讶。站在他身边的高歌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张院长对高歌点了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詹桂荣才停止了哭泣,变成了不停的抽泣。
我把詹桂荣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偎在我的身上,我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任凭他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裳。
詹桂荣用沙哑的嗓音问我:“我家睿儿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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