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听我提到独轮车,他疑惑的看着我。我这才对高歌说道:“凶手不是给郭立新的四题运到山顶后,才用两根铁筋给郭立新固定在地上么。我就在猜凶手应该是先沙了人,再给郭立新的四题运到山顶的。他用独轮车给郭立新的尸体运到山顶多省力气,他不会笨到自己硬把郭立新扛到山顶吧。”
高歌这才明白我的意思,他笑着对我说:“我们出现场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问题呢?”
我感慨的对高歌说道:“我们都没发现这个问题,不要忘了我们是人,我们不是神。虽然我们可以对凶手沙氦郭立新的案发经过进行一个模拟或者是推测,但有一些问题需要我们对情进行了抽丝剥茧之后才能发现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到了案发现场青云山施工工地。
我让刘世丹和孙一峰去工地的食堂找马金凤到郭立新和闫志伟那间独立的宿舍谈话。我和高歌、王昊我们三个人和技术科的三个人对工地的独轮车开始进行细致的勘察工作。
青云山工地上有63辆独轮车,我们六个人对这些独轮车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发现车上的指纹很模糊,有的独轮车的把手上有能采集到20多个人的指纹。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在一辆独轮车的车厢里发现了人类血迹产生的化学反应。技术科又对这辆车进行了仔细勘查,在车上发现了大片的血迹反应,也采集到了二十多个人的指纹。我不确定这血迹是不是郭立新的,也有可能这血迹是某一种动物的。我问过工地管理这些独轮车的工人,问他用独轮车往食堂推没推过猪肉一类的东西。这名工人跟我说往工地上运肉都是货车拉到食堂门口,食堂的工作人员背着这些猪肉直接进入食堂的后厨。原则上不会用到独轮车的,但他也不确定有没有工人为了偷懒用独轮去装猪肉。
听这名工人说完,高歌对我说道:“芦局,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把这车带回局里做个仔细的查验工作。我是真佩服你,你怎么就能想到凶手是用这独轮车运四题的呢?我估计我们把这车运到局里进行仔细的查验,要是不出意外,这血迹就应该是死者郭立新的。我高歌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从我进入山城分局重案队跟着你之后,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你有点儿小聪明。现在我对你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一开始林雨跟我说让我保护好你的安全,我一直把它当成一个工作。现在不用林雨跟说,我都会冒死保护你,你真是我们山城分局的宝啊。”
我笑着看向了高歌对他说道:“你就要听林队的话,保护好我啊。”
我在跟高歌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对工地现场的工人进行仔细的观察,我观察的时候只是用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我身后不停地巡视,我在看工地上的工人有没有反应异常的。如果凶手就在这群人里,我们对独轮车进行勘查,他知道他用独轮车运送过郭立新的尸体,他一定会显示出慌张的。可是我左右观察,我真就没有发现神色不对的人。但我相信杀死郭立新的人就在这工地上,凶手是认识郭立新,也许凶手现在没在工地上,我认为凶手不认识郭立新就把他杀死的可能性为零。
我观察了有十几分钟,真的没有发现有哪名工人的表情异常。有那么十几个工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说我们是不是怀疑独轮车有什么问题,所以才对工地上的独轮车进行勘验。
刘世丹跟孙一峰把马金凤带到了我的面前,我开始仔细打量起了马金凤。马金凤身高大概1米67,身材非常匀称。长相很娇媚,虽然她只画了一个淡妆也难掩她容貌秀丽。
我对马金凤说道:“我们去那间屋子说话吧。”
马金凤对我点头,我们几个人跟马金凤一起进入了郭立新和闫志伟的宿舍。
进入宿舍,在门口有一张桌子,有那么两三把椅子,还有两张距离不算很远的单人床。屋子里还有两三张折叠椅子被放在墙角处,我示意孙一峰把椅子都打开,大家全都坐在了椅子上。我留了一把空椅子马金凤,高歌把房门关上后,我示意马金凤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马金凤对我点了点头,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我看马金凤把刘海往后梳理了一下,让她的头发看上去更整齐后,她才对我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听着工地的人说我和郭立新有点儿什么事儿,所以你们才找我了解情况。”
马金凤开门见山的问我,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我有点尴尬的对她笑了笑说道:“你不要多想,我们就是想要跟你了解一下郭立新。你能跟我说一下你和郭立新之间的关系,或者你对郭立新的印象么?”
马金凤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我身后的几个人。她迟疑了一下对我说道:“我是临时工,按月开工资的。我也是经过我家的一个亲属介绍,才到这工地上来工作的。我有一个儿子今年都17岁了,读高一学习不错,我这当妈的总要为孩子的未来打算一下。我前夫跟我离婚之后就到外地发展了,现在这人是活是死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法院判他一个月给我800块钱的抚养费,这都五六年没给过我一分钱了,我连人都找不到。我也不扯那蛋,其实原本我是可以通过法院起诉他的。可我儿子都17岁了,一个月不花不花......也得两、三千块钱,800块钱对我来说杯水车薪。
在这工地食堂工作给的很多,我一个月基本工资就6500,算上乱七八糟的快8000块钱,活儿确实也是挺累的,一天三顿饭,从早上5点多一直要忙到晚上7点多。就下午我能休息那么两个多小时吧,可我一个女人一个月赚8000多块钱,除了能养起我儿子,我还能自己交保险,我自己非常满意,我也很珍惜这份工作。
这工地上就两个工头,一个是郭立新,另外一个是闫志伟。人家闫志伟娶了一个29岁的小老婆,不能搭理我们。到是郭立新这人还不错,知道了我的身世对我很同情,经常帮助我。我这人面子矮,人家这么帮助我,平常在工资上又帮我争取,咱不能忘了人家,我和郭立新没有任何瓜葛,就是同事之间正常交往。
我看了马金凤一眼对他说道:“你既然说郭立新对你这么好,他死了我也没看到你脸上有任何悲伤的表情。”
马金凤对我淡淡的说道:“对一个人怀念,难道非要写到脸上吗?郭立新死了之后,我们有工友去他家看过他老婆和他孩子。回来说他老婆和孩子现在公司1楼大厅呢,我托去看郭立新老婆孩子的工友给拿了1000块。虽然钱不多吧,但是那么个意思。我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像这种场合还是不太方便露面。”
我看着马金凤对她说道:“你现在有交往的对象吗?我是指暂时不能结婚,但是跟你关系不错的男人。”
马金凤看着我对我说道:“你是想说我有没有相好的吧?”
高歌一看这种情况,把话接过来对马金凤说道:“对,我们局长就是想问你有没有相好的?”
马金凤对我说道:“在这工地上我倒是有一个相好的,他是这施工队的工人。但他的活儿比较轻松,他是看搅拌机的。”
我问马金凤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家里什么情况?你了解吗?”
马金凤对我说道:“他叫王泽,今年46岁了。也是个离婚的,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也被老婆带走了。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早就过世了。”
我对马金凤说:“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这工地里其他的人知道吗?”
马金凤对我摇头说道:“这工地是个大染缸,如果我和王泽的关系被大家都知道了,肯定会拿我们两个人开玩笑,甚至我都休想在这工地上讨生活。我们两个人关系是比较隐秘的,你可以找王泽去了解一下,我知道你们肯定怀疑我和郭立新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就算不是我沙的郭立新,也肯定是跟我有关系的人嫉妒我和郭立新的关系.....你们想错了。”
我看马金凤跟我回答问题的时候简直是对答如流,她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就好像在家已经练过千百遍一样。一个女人不应该面对警察的时候是如此淡定的表情,我对马金凤的怀疑,从原来的只是想对她例行问话,上升到怀疑她跟郭立新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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