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呵呵笑道:“人虽具万灵之聪慧,拥奇世之巧敏,却难逃自然法则,六甲劫难数!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街头流民,受风侵雨扰,颜容消逝,肌理退化,任你百般躲避,万般不愿,也逃不过绝命之灾,躯壳经火烧殓,错骨扬灰,七情六欲皆成虚无。通世情具法业又有何用!”
吴波道:“话虽是如此,想包要规避只是幻影,春秋时人人求长生,秦皇念念寻灵药,千百年来,却不见一例长生身躯,生灵寿终尽都化为泥尘,遵从自然,修身养性,求一生安乐乃是世人所愿!”
长眉道:“人人妄称智慧,其实愚钝,世存千年龟万年树,人类何以不能过百年。世间万物,一通则百通!天地同春,万物都有明示,本就有与天同寿与地同龄之人,还具日月不侵之容,百邪不侵之肌,身轻如游云,上天入地一念间,如此功法却无人去追寻,偏为那黄白之物,灭失先天本性,恶念纵生!为了方寸尺咫地,横生祸端,杀戮无数,弄得民怨天怒,早晚将遭天谴,自行毁灭之路?”
一番话说得吴波虚汗通体,磕头道:“但求师傅指点!”
长眉从案几上抽出一部黄卷,递到吴波手中,道:“罢了罢了,也是天地际缘!此古籍与你手里的那本原来本就是一套,你既领悟了一些,这本典籍也送与你吧!”
但见他神色凝重,吴波晃然明白,朱娅一直跟随相伴,为的就是自己手中残卷!
不知为何,他现在却不需要了!
长眉似是知道吴波心中所想,说道:“我虽知有长生之法,可惜已是耄耋之年,留着它已无甚用,希望你们能够破解书中奥妙!你俩去罢!”
“三叔公,您一定能活千岁千千岁的!”朱娅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长眉摆摆手,道:“俗人都备妒忌心,你们若是得些技能,往后别在人前卖弄,免得惹祸及身!”
吴波心中微颤,真的是人之将矣,其言也善,复又磕头道:“多谢尊长指点!”
长眉提高声音道:“阿彦,送客!”
“三叔公…”朱娅垂下泪来,目送长眉起身离去!
俩人一路下山,朱娅心事重重,这一别,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相见!
自此,五人闹市中求静,扎根基,练技能,讲心得。互相切磋,一心扑在功法之中,探求失重轻身之路,寻那飞天逐云之法,全把凡俗事情甩开,经些时日,反觉世人追名逐利可笑,妄想一富敌国,人情世故全拋。这才是:
福禄如烟瞬时消,几人能经岁月刀!
乘上宝骏思宝马,将军还想坐皇朝。
豪庭桌上宾朋喧,草堂阶前亲不见!
名利削去如玉颜,殡仪炉膛殓灰烟。
至此之后,吴波性情大变,对江姗、朱娅、孟琳和杨志敞开心扉,捧出残卷和长眉送的古籍共同观摩。又抽空把老母亲接到翠园家中,尽心侍奉。手中钱财也悉数捐赠,每日粗茶淡饭,乐在其中。
朱娅三人初时一路跟随吴波,本就是奔着残卷而来的,今日终达目的,又见吴波诚心相待,自然不舍得离开。
每次去理事会,吴波都像是例行公事,很少发表言论观点,尽力掩藏量能实力,无论小金龙杀狐在阳仪里如何跳跃翻腾,他都极力压制着。
时光如梭,经过一段低调的日子,加之有意的求静,与外界的联系逐渐减少,终于在闹市中求得清静,倒也悠然自得,少了许多人缘际遇。
话说江姗自从悟得腾空之法,心中自然是欢喜无限,多次在夜晚背开众人升空游玩,起先离地一二百米,后来是四五百米,达到八百米时,寒流侵体,已然不能承受,她时常看着满天星斗浮想联翩,总会生出高空探索的奇幻思想,却又受限于肌体极限。
说来奇怪,吴波和朱娅四人功法虽然突飞猛进,飞升之法始终不得要领,至多是高楼之间跳跃攀登,这在世间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江珊是个例外。
经过寒流和气压的测试,她开始在食物上寻找原因,观察动植物的变化,结合古籍中的描述,苦练功法。
她也知道,肉体凡胎一旦脱离气压层,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实属难料!
这天晚上,江姗像以往一样的练习升空,不知不觉地提升到八百余米的极限,傲游时风声呼呼,寒冷已不像先前那么强烈。身下,灯光斑斓的是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是乡村,漆黑黑的原野和山林。这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不提防天空里突然伸出一只巨手,一下子就把她捏在两指之间,吓得她魂飞魄散,无力挣扎也喊叫不出,身子随着巨手瞬间隐入了星空。
落地时,却听耳边喧哗,只见身傍的人们对着空中礼拜,她仰目看去,一个庞大的脸渐渐隐入天空,天空的颜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紫灰色。
落地的地方是个闹市,街市上的建筑群很古怪,她还不及适应,就见几个人围了过来拍手笑道:“又来一个异女!又来一个异女!”
江姗看看陌生的的人群,口中呢喃着,像是问己又像是问傍人:“这是哪里啊?”
只见一人蹦跳而来,及至近前,双手拄住膝盖头,两腿八叉虎在她面前,脸对脸盯着江珊说道:“你又是来自哪里?”
此人玉面桃腮,至多十六七岁,一副顽皮捣蛋的样子!
江姗惊魂甫定,慢慢调整了一下心态,温言说道:“小弟弟,我是从宣城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宣城?宣城在哪个星球,我只听说过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却从未听说过宣城,告诉你吧,这儿天狼星,女儿国!”
江珊惊得一蹦老高,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脱离了地球啦,还到了什么天狼星女儿国呢?
只听那小子又叫道:“还有,往后不准再叫弟弟,小心撕烂你的嘴,记住了,叫我姐姐,记住没有?”
江姗这才细看,这小子真的没有喉结,只是胸脯平平的,剪了个寸头,原来是个假小子,年纪小自己一大截,愣要充当姐姐!
再看周围的人,几乎都是青年靓丽的美女,年少者十三四岁,年长者不过二十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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