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侯在大门外,久等不见人来,不禁心头火起,上前问保安:“你沒有通报么,还是另有别情!”
保安十分冷漠,也不直面回答,说了句:“等着吧”便自顾自地玩着手里的游戏机。
孟琳刚想发作,却见魁三带着几名马仔从侧门出来,喝了声:“拿下!”众马仔分头直扑两人。
如果是在往日,吴波肯定慌神,这次他无意中突破了瓶颈,劲力大涨,眼中形成一股无形的煞气,胆子也壮了不少,心念一转,突然想到,江洪志为何会突然翻脸,他想要弄明白原因,此时,见马仔扑到,便硬生压制住动手的冲动,乖乖束手就擒。
孟琳却不这么想,只要碰到打架,他的情绪会突然高涨,只见他不慌不忙,待人冲到眼前,快速使个蹲身,一记扫堂腿踢翻一人,起身又是一记勾拳砸中另一人的脸颊,剩下的两人被他气势吓住,顿时畏首不前。
“住手,不然割断他的喉咙!”魁三喝了一声。
孟琳习惯了吴波的柔弱,并沒有觉出异样来,见他被一把利刃顶在脖子上,又见吴波对他挤眉弄眼的,一时不明就里,愣神间,三四名马仔扑了上去,只得乖乖屈从。
两人被推搡着上了一辆越野车,不防身后两块湿巾分别在他俩的鼻头上按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前后三辆车子就驶离了江家。
“魁哥,这是去哪儿啊?”吴波只觉气血受阻,知道中了脱力散,不到一个时辰便会自解,心神稍宽,便假意问道。
“别多问,不想受罪的话,好好的配合。”魁三冷冷地说完,便转头看着窗外。
吴波见孟琳一脸的焦噪,便微微一笑道:“沒事,我与魁哥是多年的好朋友,只是他请客的方式不一样,会好好地款待我们的!”
魁三鼻孔哼哼,从身侧看去,他的嘴唇微微上翘,蔑视之情溢于言表。
穿过闹市,车子停在一处待拆迁的老区旁,其中一栋古宅十分醒目,四尺多厚的夯土墙不知历经了多少风雨,裸露出层层叠叠的剥离层,褐色的扣瓦顺着墙沿延伸,使人瞬间产生一股肃穆幽远的感触来。
两人被带进处古宅,刚踏入第一进院子,屋里住的人家听到动静,两名六旬老翁手持着旱烟管,分别从坐北朝南的正房里走出来,一人身后跟着一位阿婆,东西厢的房里分别出来几个中年男女和几名小孩,一老者瞪眼喝道:“想拆这儿,除非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魅三不恼不怒,态度明显地温和了许多,上前一步道:“大爷,您弄错了,我们只是想参观一下!”
“想参观?也行,猜猜我这烟袋有多重,猜对了方可进去,输了给我滚蛋!”
院里的住户皆笑,一名阿婆抢上前来,劈手夺过老者手中的烟管,“十八岁跟你到现在,都沒见你赢过,啥都赌沒了,我让你赌!”
众人大笑!
魁三道:“大爷真是性情中人,随便抓个机会都想赌,大爷的烟袋么,重三斤四两六钱,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不算不算,猜猜我老伴跟了我几年!”老者耍起赖皮来,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踏进院子,吴波便明白了魁三的企图,此时,他和孟琳都能够正常行走,只是无力发劲而已。
从宅院的结构,再到廊桥和檐口,吴波已经看出了这座古宅与众不同的一面。
魅三与老者协调好,领着众人踏入第二进院子,他避开尾随而来的住家户,低声对吴波道:“听说这座老宅已经有了六百余年的历史,你看仔细一些,能否发现些什么?”
吴波点点头,胡诌道:“依我看,宅子虽然历史久远,但它只是一般的富商建筑,不像是王公贵族的宅第!”
他有意提高声调,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魁三扫视周围一圈,脸色微变,盯着吴波问道:“你确定?”
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孟琳顿时也明白了吴波先前挤眉弄眼的原因。
直到此时,他都不明白,上面为何这样重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他受聘于人,只有服从安排,也就贴心贴地的跟着吴波。
为了使魁三深信,吴波指着眼前的木雕壁板道:“历代建筑等级森严,王公贵簇多以兽类图案来区分,富户商贾多以花鸟虫鱼的图案作装饰,你仔细看看,这儿的所有雕刻,多是鸟类山水,市井图形作为背景的,可以断定,这里只是一般富商的宅院,沒有什么价值可言!”
魁三于心不死,道:“再往里面看看去?”
其实,吴波心里早有了定位,只是不想露出丝毫端倪而已:“从房间的数量和房屋的布局来说,历代都有严格的等级划分,这处宅院,没有必要再看,不信你可以去数数房间,每一进院子至多是三间两耳的格局,从数理上划分,它也太过普通了!”
魁三半信半疑,眼前的每一进院子,果真是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耳房,属于老宅中最普通的格局,顿时有些气馁,对吴波抱抱拳,道了一声:“多有得罪!”扔下两人折身就走。
吴波心下大喜,却装作无奈地叫道:“魁哥,别走啊,我怎么回去啊?”
“打车吧,我们有事先走一步!”说话间,魁三带领马仔撤出了院子!
吴波踱到院外,看着车子远去,他才哼着小调折身回来,迎面碰上一直尾随身后的老翁,吴波忙深深地鞠了一躬,“老爷子,晚辈有礼啦!”
老头忙放下旱烟管,还礼道:“不敢当,老不中用了。小朋友何故行此大礼!”
吴波刚才见他好赌,神态颇为玩味,想想说道:“老爷子,我能猜出你的姓氏和字辈来,”
老头一时童性大发,上下打量着吴波,道:“这也叫猜,方圆几里谁人不知,这里是赵家祖宅,老朽当然姓赵了!”
“老爷子,晚辈并非本地人,当然不知道你姓赵,所以只是靠猜测,老爷应该是字辈,不知猜得对不对!”
老者呵呵笑道:“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的事,不能算数。”
“我还能说出你祖上的传承字辈来!”吴波又道。
“莫非你个鬼娃子也是赵姓,不然的话,量你也说不出来!”老者道。
“四、大、文、明、远,孔、朝、元、继、天,德、云、正、加、深…!是这样排列的吧!”
老者愕然一愣,继而笑道:“你小子也是赵氏一脉啊!”
吴波搔搔头皮,“我姓吴,吴家和赵家的字辈是一样的!”
老太从门里伸出头来,对着老头啐了一口,道:“年轻人,别跟这老不正经的打赌,他输不起的!”
“去去去,别给我捣乱!”老者对着老太甩甩手,转头拉住吴波,折身往内院走去,边走边说:“实话告诉你,这宅院里有些古怪,就是我串连住家户抵制拆迁的!”
吴波见这老头脾性顽皮,性子却直率,何不告诉他实话,一念之既,便道:“老爷子,不但宅院古怪,老祖宗排的字辈也透着古怪,难道你沒有发现么?”
老者“哦”的一声顿住脚步“此话怎讲?”
“德云正加深,德与得同,关键还在这个深字上,你看…”说话时,吴波指着第三重院子的正房檐口,道:“云纹犹存,正堂中肯定有石板!”
老者拍手道:“是啊是啊,喔有这一进院子里的正堂有四条石板,一直作为火塘石用,这个能说明什么?”
吴波笑道:“找个撬棍橇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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