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菡烟一整天都不离江珊左右,这使她万分头痛,看样子,想逃避是不可能的,索性横下心来,反正只是订亲,只要死活不同意,就等着看看你廖东林会怎么表演。
这时,车库檐下挂着的一只鹦鹉叫了起来:“欢迎光临,有女士来访啦,有女士来访啦…!”
“莫不是廖家还请个媒婆来,不然,那儿来的女士?”由于背对窗户,江珊心里想着,便扭头看去,目及处,不禁眼眶一阵发热,只见丁敏和朱娅走了进来,车玻璃升起的瞬间,车里的人影是杨志无疑。
“你来干什么?”段菡烟脸现慌恐。
丁敏面带微笑,“珊珊,跟妈回家吧!”说话时,仿佛沒有段菡烟的存在。
江珊一下子扑到丁敏怀里,满腹委屈化作泪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丁敏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细语地说:“好了,再哭就花脸了,是妈妈的失误!”
段菡烟脸色铁青,伸手在桌脚按了一下,院起身便往大厅的后门走去。
朱娅一步抢到她面前堵住去路,段菡烟突然大声叫了起来:“你干什么,私闯民宅,还想用强么!”
朱娅抬手就是一掌,“不想受罪的话,给我老实呆着。”连推带搡把她放到在沙发上。
“大胆,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江洪志从后侧门闪了出来,前院脚步声杂乱,魁三领着十几名打手堵住了前门。
丁敏眼里寒星闪动,拍了拍江珊的肩膀,让她到朱娅身边去,“江洪志,我来接我女儿回去,咱们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
“难道不是我女儿吗,沒有规定女儿只能跟妈嘛,我让她回来,也是为她好!”虽然是在他自己的家里,江洪志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再则,廖东林眼看快要到了,只求丁敏不要生事,最好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一旦把亲事定下来,江珊要走要留都无所谓。
血缘关系在那儿摆着,沒有谁能干涉江珊的选择自由,也沒权利破坏父女关系,丁敏是知识分子,这些关系她懂,她也不想给别人留下话柄,道:“既然这样,由珊珊自己决定吧。”丁敏说罢,扭头看着江珊。
恰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噼里啪啦”地响起鞭炮声来,门口的人略显骚动,只见六辆花车鱼贯而入。
丁敏在安监局工作,常与矿山老板打交道,对豪车车标知道一些,宾利飞驰,整个宣城都沒有几辆,这令她有些诧异,谁有这么大的派头啊,一下子来了六辆?
鹦鹉像是受到鞭炮声的惊吓,扑腾了几下,叫了起来:“吓死人啦,吓死人啦…!”
江洪志靠上前来,对丁敏说:“今天是女儿订亲的喜日,你看着办吧!”言毕走到段菡烟跟前,快速扫视朱娅一眼,弯腰拉起段菡烟,双双移到厅中。
丁敏闻言一惊,扭头看向江珊,恰逢江珊双目含泪地看着她,目光相遇,江珊一句话不说,只是摇头。
母女连心,丁敏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态,便冷笑一声,道:“珊儿,别怕,看谁敢胡来,娘跟他拼命都成!”
门口的魅三和他的手下自动让出甬道来,只见一名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十六名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八抬大红礼箱鱼贯进入厅堂。
廖东林径直走到江洪志跟前,叫了一声:“爸!”又对着段菡烟叫了一声:“妈”随即双手捧上礼单。
只见两人笑容满面,段菡烟从旁边的桌子上双手端起一个礼盘递到廖东林面前,廖东林双手从礼盘取出一套考究的男礼服,一条醒目的红绸带系在礼服上。
翁婿换礼完成,廖东林笑意盎然,转身径直走向江珊,从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打开,取出钻戒来。
丁敏闪身上前,挡在江珊面前,脸色阴沉,双目寒星一闪即逝,冷冷地看着廖东林。
廖东林愣了愣神,随即含笑道:“徐娘半老,丽质犹存,可惜,本公子求婚的对像不是你,请让一让!”
声音不大,犹如一声惊雷,连江洪志和段菡烟都闻之色变,江洪志道声不好,急抢上前来,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见“啪”的一声,廖东林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
江洪志勃然色变,宣城第一纨绔子弟的名头,他是知道的,抛开他爹廖平是宣城一把手的威势,仅是这小子他都惹不起,现在被当众抽了一耳光,那还得了,廖东林求亲被一个老女人当众抽耳光的事,保证不出一天,便会成为宣城大街小巷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看看抬礼盒的十六名年轻人,哪一个不是官二代,西河区区长的公子,楚圣区区长的公子,龙堡区区长的公子,宛水区区长的公子…
这口锅,我江洪志背不了,但却背定了!
廖平常年忙于政务,教育儿子的事都交给了妻子和他的爷爷奶奶,廖东林在家里是独子,从小就被娇惯坏了,从没有受过一点委屈,今天却被一个女人抽了耳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被当众撕裂,他顿时怒火中烧,却又发作不出来。
从抽在脸上的力道上,他已经感受出来,对付面前的女人,能赢的希望不大,如果他不是练过,恐怕早被她抽飞出出去了,他权衡利弊,伸手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印迹,咧嘴笑笑道:“我认识你,咱们走着瞧!”
转身时,看到江洪志满脸堆笑地站在面前,怒火更盛,但这小子头脑聪明得紧,硬生生控制住自己想踢出去的脚,转而笑嘻嘻地道:“礼也成了,口也改过了,迎亲的事么,定在下月初八,我家不来人,只有麻烦岳父岳母两位大人,亲自把我媳妇儿送到家里来,兄弟们,走了!”
冮洪志僵住了,“亏你廖公子想得出来,从古到今,还沒有这个先例啊!”
廖东林回头看看丁敏,嘿嘿笑道:“这不是更好么,让我来破这个例!”
丁敏何尝不明白那挑衅的眼神,先前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当听到廖公子三字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怪不得看着面熟,轮廓真与市委书记廖平有几分神似,廖东林的名头她早有耳闻,这小子脑子好使,偏偏不务正业,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如果碰到硬茬,他能当面服软,暗地里诡计百出,直到把你斗得身败名裂方才住手。
父亲丁照国曾经掌握一省大权,或多或少都有病垢,惹到了这小子,丁家恐怕要经历一场劫难了。
依她的性格,真想冲上去,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斩草除根算了,免得夜长梦多,想想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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