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晕晕乎乎的,一时沒了主见,车子驶上乡道,路况越来越窄,刚走不远,突然停了下来,弯弯曲曲的道路上堵了一长排的车,前面像是出现事故,看样子是一时通不了,想退时,车后面已被堵得严严实实,进退不得!
“蓬蓬蓬…”
一个马脸男子粗暴地拍打着玻璃,声音脆响。
孟琳放下玻璃,沒好气地问了声:“干嘛?”
“往边上挪挪,我们倒出去!”那人的语调横豪,命令式的。
吴波无心搭理,焉焉地想着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身边的江珊给了他不小的慰籍。
“兄弟,挪动车子就下路基了,你要倒车,自己想办法去!”孟琳还算有耐心,不温不火地说完话便升起玻璃来。
“操,一个土鳖,叫弟兄们都过来!”隔着玻璃,马脸男的声音还是传进了车里。
前面几辆车门先后打开,下来了七八名壮年男子,孟琳一看情况不对,系在身上的安全带刚弹开,只觉车身晃动。五名壮汉抬住车子的左侧,连人带车把他掀了个侧翻,
孟琳像是一只被绊住四足的狮子,暴怒异常,一时又难以施为,只见拍玻璃的汉子,抬手扔了几沓钞票在车上,也不管车里的人是否受伤,转身指挥车队调头。
孟琳钻出车子,不急不缓地打开侧门拉出江珊和吴波,像是从竖井中钻爬出来一样。
路基旁边是田埂,稍微多用一点力,车子就可能翻入田中!
他见吴波和江珊都沒有受伤,也不多话,四辆车子刚刚调过头来,孟琳看清马脸男子上了其中一辆玛莎拉蒂,车子刚要起步,他几步跃到车尾,一个虎蹲,一手抓住排气管,一手托住后保险杠底,挺胸收腹,整个车尾一下子被他托了起来,只见前车轮子摩擦路面冒出一阵篮烟。
排气管烫手,他觑准位置换过手来,虎步使个千斤坠,只听油门轰鸣,胶味刺鼻,车子却是前进不了分毫。
孟琳粗中有细,奥迪车被掀翻,人家财大气粗可以用钱砸死人,而他考虑的是在教训人的同时,最好少掏钱。
吴波可管不了那么多,见孟琳威猛,怒喊一声:“掀翻它!”
孟琳依言一拉一扭,一吨多重的玛莎被他一下掀了个底朝天。
丢开车子,迎着扑到身前的人施开拳脚,腿扫掌击,两分钟不到,路上就倒下两人,余下的人知道碰到了硬茬,拉开架式不敢上前。
孟琳见马脸男子爬出车来,迎上前去兜头就是一拳。
公路上,被堵车的人本就焦燥,见有热闹可看,早就围了过来,见孟琳单挑横豪,掀翻豪车,顿时鼓掌叫起好来。
马脸男子被打懵了,色厉内荏地叫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孟琳嘿嘿笑道:“是谁不重要,把我车子扶起来,赔礼道歉!”
“休想,聂家还没有这个先例!”
孟琳不急不躁,道:“耗着吧,我有的是时间,你们也走不了!”
路边有驾驶员小声说道:“我的朋友去聂家结运费,院门旁边拴着两条藏獒,他不敢进去,钱从二楼上直接扔到藏獒身边,缺德。”
“我也听说了,谁的车挡了他家的道,直接就撞上去,然后扔下车子走人,保险公司都不愿意接他家的业务!”…
调头后一直停着没有动静的一辆玛莎总裁,车门突然推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下车来,跟着是一名打扮时髦的妙龄女郎,她下车后径直挽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臂,身后跟着两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像是保镖。
马脸男迎上去低声叫了一声:“聂总!”态度极其恭敬。
中年男子摆摆手,径直走到孟琳跟前,肥腻的脸上似笑非笑,盯住孟琳足有五秒,孟琳反盯回去,脸上带着笑容。
吴波脑门冲血,双目死死地看着那名女子,他想冲上去质问:“你何故要糟践自己啊,你挽着的人比你爹的年纪还大!”
可是,他忍住了,心里却是一百个“***!”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在牢里千呼万唤的人儿:陈琳。眼见她目不斜视,视吴波和江珊如陌生人一般!
中年男子名叫聂孜仟,原是一名货车驾驶员,有个兄长在银行任职,体制改革后,国家扶持政策不健全,他利用兄长的关系贷款六百万元,低价收购了国营某厂的一个汽车运输队,稍微差一些的货车,被他分批次先后开到悬崖边上摔了下去,制造出失事的现场,伙同保险评估人员,骗取了大额的保险赔偿金,后又乘着资金上的便利,并购矿山,从而发达起来,逐惭成为了一城的首富,他的事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多数的人还在贫困线边沿线亠挣扎,一小撮暴发起来的人物一时之间成了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无论心里揣着何种态度,不管钱财来路如何,贫困惯了的一些人,一旦见到这一撮有钱人,讨好卖乖事事优先惯出了暴发户高人一筹的性格,使他们逐惭形成我有钱我怕谁的横豪习惯。
而对于在一个水平线的近邻乡友,却是毫厘必争,互不相让,这就是人们称之为的小市民思想。
聂孜仟就是在这种崇富媚豪的形态下熏陶出来的人。
孟琳和他对视,聂孜仟感觉气势占不了上风,便错开眼神,说道:“我姓聂,需要给你道歉吗?”
孟琳摇摇头:“聂姓,耳生得很,扶正我的车子,道歉是必须的!”
他说的是实话,还真不知道聂总是谁?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卖帐,因为他比常人清楚,你惯着有钱人,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施舍你些什么,你欺负弱者,弱者也沒防碍过你什么,人是平等的,只是生存法则不同而已,据理争之,不能屈从俗人。
“废了他…”聂孜仠受到藐视,他退后一步,怒声喝道!
身后的男子扑了上来,孟琳虚晃一拳,一脚踢出,正中他的脚踝,那人一个前扑,差点跌倒,待直起腰来时,双手抱住左足,痛得龇牙咧嘴的单腿窜跳。
另一男子颇有实力,跟孟琳对上,以快制快打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胜负。
吴波明明痛恨陈琳无情无义,此时偏偏克制不住情绪,拍了拍江珊,径直走到陈琳跟前,他装作沒有听江珊嘟囔的一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话,脸上带着酸酸的笑意,及至近前,抬手一拳就击在聂孜仟胖嘟嘟的肥脸上,心里骂道:“老子花了所有的积蓄,是草是花都没有看到过,就你这头肥猪,却他妈的啃上了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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