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错了。”小流光一跑到学堂,就看见了先生站在学堂门口,立马跑到先生面前认错。
“千屿,帮我说说话啊。”流光赶紧拉一拉身旁的千屿,想要千屿帮自己求求情。
“我怎么帮你,都怪你贪玩,我也迟到了,先生非要生气不可。”千屿瞪了一眼流光,小声的说到,“希望先生能请一点打吧。”
“先生,那个……”流光背着手,在身后不断地摩擦,“能不能不打手板啊?”
“想要不打手板啊?”先生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不由着觉得好笑,本来没想要罚他们的,这下自己脑补出一部好戏了。
先生拨了拨两鬓有些发白的头发,“不打也可以,那回去把今日学的课文抄三遍。”
“啊-”流光听见这番话,有些垂头丧气,伸出三根手指来,“三遍啊,好多啊。”
“那就打手板。”先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戒尺,在手中握着,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流光的小手。
“不不不,三遍,就三遍。”流光连连摆手,比起打手心,她宁愿罚抄三遍,再说,也不一定是要自己抄啊。
流光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千屿,千屿面色有些难堪的看了一眼先生,他知道今晚就是六遍课文,跑不脱了。
“进去吧,快快坐下。”先生叫二人快些进去坐下,“今天有一个老夫子来讲学,万不可失了礼数。”
“嗯嗯嗯,知道了。”流光连忙答应着,躲了一场打手心,现在开心的不得了呢。
课堂上,老夫子坐在讲堂之上,摇头晃脑的讲着课文,流光却没有听下去的意思,她戳了戳千屿的后背,意示千屿坐直了。
千屿没有办法,只能把背挺直了,身形遮住了身后的流光。
流光有了千屿这层人肉护盾,把手中的笔一丢,面前的书关上了,用手撑住脸,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阳光明媚,学堂之外便是一条小河,河旁种着几株柳树,微风吹动柳树,柳枝随风摇摆,有几个甚是调皮,竟伸进了窗来。
“哎呀!”流光正要抓住柳枝之时,头顶突然挨了一下,流光抬头看去,是先生走到流光面前来了。
千屿不管身后的鸡飞狗跳,手中的笔不停地写着什么,抬头看去,讲台之上,老先生依旧是摇头晃脑的讲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课堂的时光,过得很快,在流光看来只不过是一晃神便是下课了,自己的书本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
“千屿今天学的什么呀,”放学路上,流光跟在千屿的身后,蹦蹦跳跳的,“先生课上又要我罚抄三遍文章。”
“你呀你,”千屿停下脚步,手指狠狠地戳着流光的头,“上课又不好好听讲,又来三遍,是不是意味着我今天要抄九遍啊。”
“啊,谁说我没听讲的,”流光一把拍掉千屿的手,“我知道今天老夫子讲的是蒹霞苍苍,白露为霜……”
“那是蒹葭苍苍!”千屿没有忍住,一个板栗敲在流光的头上,“今天学的是关关雎鸠!”
“我知道,”流光的脸不知道为何红了起来,“我……我是故意的,想要看看你认没认真听罢了。”
千屿看着死鸭子嘴硬的流光,无奈的一笑,转身看着人来人往的街上。
“冰糖葫芦~”街上一个提溜这冰糖葫芦的人,开始要喝,“冰糖~葫芦~”
“要吃吗?”千屿看着那卖冰糖葫芦的,问着身后的流光。
“要!”流光跟在千屿身后,看着那千屿与小贩交流,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晚上,流光坐在千屿的对面,两人面前摆着一打纸,流光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手中摆弄着笔。
“别玩了,快点抄吧。”千屿一遍抄着书,一遍对这流光说到,“到目前为止,你一篇都没有抄完。”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学这样的东西啊,这些又与我们无关。”流光一丢笔,把自己完全埋在臂弯之内。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千屿把流光面前的纸拿来,开始默默地抄写起来。
“千屿你真好。”流光看着千屿这举动,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真是闭上了书,就不管谁是君主谁是臣了呀,”千屿哑然失笑,“只是希望先生不要责怪我啊。”
“怎么会呢,”先生的声音出现在千屿的身后,“多抄书是好事,但是你不犯错,只好用这种方式了。”
“先生。”千屿听见先生的声音,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先生刚才的话,我不太明白。”
“只是说笑罢了,”先生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坐吧,流光那孩子也是这样,我从没有期待她能安心抄完一张。”
“流光虽然是很顽皮,但是先生这样说就太过来吧。”千屿在这个时候,还是很维护流光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先生不知道为何,突然轻轻的唱了起来,眼中似乎满是追忆。
“先生,先生……”千屿在一旁轻轻的唤着先生,生怕先生出了什么事。
“让你见笑了,”先生惊醒回来,笑着对千屿说到,“你希望快点长大吗?”
“先生为何有此一问?”千屿有些疑惑,不明白先生来此的目的。
“不知道,但是我似乎在心中更希望这样的生活更久一点。”千屿虽然没有想明白先生的问题,但是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只是随口一问,就先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先生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打算起身离去,“对了,明天的九遍罚抄就得要交。”
说完,先生便是离去了,身后的千屿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先生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貌似不错。
“先生,走了吧。”流光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千屿回头,流光的一颗脑袋从柜子后面探了出来。
“走了。”千屿没精打彩坐了下来,有些头疼的看着桌子上的白纸,“九遍还要交。”
“流光,过来一起抄!”千屿有些烦躁的说到。
“知道了。”流光连忙跑来,乖乖的在千屿的对面坐下,拿出一张纸,开始慢慢的抄写起来。
第二天,课堂之上,流光将抄好的九遍课文乖乖的交给了先生。先生默默地接过着写罚抄,看了一遍。
“竟然还有流光抄的几遍,”先生会心一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青梅竹马,真好啊,”先生看着流光和千屿,“时光可是很无情的啊,这段时间可是最美好的啊。”
“多少旧事蕴入白瓷碗,酿成最是青梅心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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